刚路过一个茶楼,楼顶喧闹无比像是喝醉酒的客人在打架斗殴,突然丢下一节凳腿,又忽然抛出一个碎瓷碟,引得底下逛花灯会的人驻足,好奇的伸长脖颈扬头望去。突然一对爱侣模样的人从上面被扔了出来,重重的落在地上,围观的人群再仰头便瞧见魏瞻从天而降,宛如天神降世般出现踩在男子的身上,拔出鞘的剑一刀抹过他的脖子,兽吼的哀嚎过后惊得围观的人群纷纷后退,只见他绝了气,摊到在地化作尘烟随风而散。
瞧见同伴身死,女子神情一怔,慌乱起身,猛得窜上房顶,似缕黑烟般飞快的逃离此地。只见魏瞻持着剑,一个鹞子翻身也跟着窜上楼顶,踩在细窄的屋檐脊梁上竟跑得飞快,紧跟着那个女妖邪身后。
扔下身旁的温宜,抬头紧盯着屋檐上奔跑的魏瞻,孙游洛在人群中硬挤出条道路紧跟上去。
跟着女妖人的足迹来到永安镇一处边沿居所,看着魏瞻翻入破败的府院,夜幕漆黑也瞧不清那是谁家的破败府院,不由得多想,孙游洛拐了个弯便找到一处坍塌的墙壁,走了进去,细瞧这府院似乎在哪见过,走进细瞧忽然心头一紧,心道:这里,是温府。
慌忙转身,只见坍墙外杂草丛生,多年无人管理竟长得比人还高,无晚风吹拂竟听见窸窣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
拔出剑轻声细步的走上前,忽见杂草中冒出个人头,正欲提剑刺去,谁知一只红鼠灯笼这时在杂草丛中冒了出来。
“你怎么跟来了。”停下了刺出的剑,但握剑柄的手却不敢松弛半分。
温宜撩开身前的杂草站在孙游洛的面前,先是瞧到他手中直垂地上的剑,再望到他身后那破败的温府,顿了顿言后笑着开口道:“担心你。”
“我知道你不是人。”话语刚落,温宜竟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反嘴讽道:“你说我不是人,那你说我是什么?是妖邪,还是鬼祟?”
孙游洛将浮世提在二人中间:“这柄剑能够辨别邪祟,每次你靠近它便会开始轻颤,所以我能确定你不是人。”为了能让这谎话听得上比较真切,持剑柄的手暗地里轻晃着。
可惜这拙劣的演技根本偏不了人,听到这话温宜笑得更欢,嬉笑的应了一句‘哦’字,踏前一步:“你是道士?”
孙游洛点了点头,见她靠近身子微僵,本能的往后退一步。
她又上一步,孙游洛又随之退一步:“为何要怕我。”
“谁···谁怕你了,只···只是这里地方太小,不好伸展身···身手。”话虽这么说,不过从小到大除了养死几条鱼和仓鼠外,长这么大确实连只鱼都没有杀过,更何况现在要杀妖。
温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右手持灯,左手化爪,似阵风突然蹿到了孙游洛跟前,二人对视几秒,只见她的眼白渐渐被乌黑吞没,琥珀色的瞳孔变化成血月的色彩,着实将孙游洛吓得不轻,连连后退中竟踩到几颗滑石摔到在地,手中的浮世剑都落在她的脚旁。
温宜拾起地上的剑走上前来,吓得孙游洛心中暗叹‘完蛋’,为此连连后退,最后靠在矮墙上再也退无可退。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走上前,灯笼里映出的烛火将她的脸照得黑白分明,手一抛将它丢到孙游洛怀里,擦肩而过时还是驻下了足,背对着背,温宜开口道:“你不适合当道士,还是卖了剑去乡下买块地种菜吧。那个魏瞻,他已经上了鼠煞大人的绝杀令,今日他定会死在这里。”
温宜垂下双目,紧盯着手中的红鼠灯笼,须臾,开口又接了句话道:“死在我的手里。”说罢,持着灯进入温府里去。
一弹指、两弹指、三弹指···半炷香、一炷香、一炷半香、一盏茶···
孙游洛楞坐在原地,足楞了一刻钟后才勉强回过神来,心中虽满腹疑惑,但最想知道温宜为何不杀他。她刚刚的话像是警告,警告自己别进入温府,警告自己别与魏瞻扯上关系,警告自己赶快离开这里···。
转头望向身后,漆黑的夜无月,破败的温府在这时更显得瘆人。
忽然女人死前尖嚎从温府里传了出来,这声响划破寂静的夜空,惊得藏在枯树里小憩的逐魂鸟都纷纷振翅逃离。
应该是魏瞻追上了那个女妖人并将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