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酒楼里,吓得肝胆俱裂的酒楼管事瘫倒在地,酒楼里的伙计也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白冷双手负于身后,走进酒楼后院。
同福酒楼占地极大,其中后院就占据一半的面积,白冷走进后,看见后院里有许多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白冷双指并拢,随手一划,麻布口袋里冒出白花花的粉末。
白冷眉头一皱,又顺手划开几个口袋,毫无疑问,全都是这种白花花的粉末。白冷搓了搓又闻了闻。
这种粉末居然是盐,白冷有点迟疑,闹市之中,有人竟敢贩卖私盐,这群人背后的靠山是有多大?
自大夏建国以来,盐政就是国家命脉,大夏对盐管控极严,一般盐的买卖全部掌控在国家手里,对于胆敢贩卖私盐,轻则打个半死,重则直接处以死刑,毫不留情。
而同福酒楼后院的盐的存量,满门抄斩都不为过。所以同福酒楼的背后靠山之大可见一斑。
来到后院的赵丹青同样目瞪口呆,“这群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如此多的盐,就算他有十个脑袋怕是也不够掉的吧。难怪不想让我检查。”
而且只要顺藤摸瓜,找到背后主使,便是大功一件,就算找不到,捣毁如此大的一个窝点,功劳同样不可小觑。
踏踏踏....
一阵马蹄声响起,军队行进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包围了整个酒楼,又有人影奔袭,来来回回地往返酒楼和军队之间。
原来是有机灵的人早就去报告官府,官府便闻讯赶来。
赵丹青焦急地来回踱步,急忙对白冷说道:“公子,等会你千万不要反抗,听声音,来的人不是一星半点,个个手持兵器。。。”
白冷转头。“嗯?”
赵丹青在胸前快速摇手,“我当然不是说你不是他们对手,而是此事干系太大,如果你再反抗的话,不就一点余地都没有吗?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被抓走。”
赵丹青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就摆出自己的身份,她相信凭借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会卖她爹一个面子的。
白冷笑了笑,好一个知恩图报的姑娘,“好了,丫头,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可是...”赵丹青还想要说什么,被白冷一瞪眼,又将在喉咙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白冷顺手抄起一袋私盐,向门外走去。
春花路上,人声鼎沸,看热闹的人要聚集在附近,时不时地指指点点,不嫌事大。附近勾栏酒楼里是不时地冒出个头,打量着街上的荆州军。
荆州军之中,一位锦帽貂裘的贵公子高坐于军中,面容俊美,是个美男子,附近勾栏里有不少花痴发出阵阵惊呼。
此人乃是荆州都尉之子曹鼎,而其父都尉曹定掌管都尉府,负责荆州内大大小小的和安全挂钩之事。
曹鼎抚摸着手中的隼,时不时地逗一逗,隼的爪子和头上镶有精钢,发出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一名荆州军统领跑过来,跪拜道:“大人,杀害荆州守卫的贼子就在酒楼之中,还未离去。”
曹鼎眯着眼,左手摸了摸隼,沉默了一阵,慢悠悠地说道:“给我将酒楼包围好了,连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走。”
统领得令,快步离去,吩咐荆州军士严加看守,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酒楼包围。
曹鼎身后走出一名威武大汉,全身肌肉如同虬龙一样。
“还希望武教头能帮忙将此贼人抓住。”曹鼎拱手道。大汉点了点头,向同福酒楼走去。
酒楼外躺着几具尸体,荆州军将其摆成一排,大汉走上前翻看着死去的守卫,盯着胸口处的伤痕,皱着眉头道:“好强的力量,一拳就将守卫五脏六腑尽数砸碎,不仅如此,此人出手阴狠毒辣,在内劲之中还藏有阴劲,随之侵入五脏六腑之中,让就算侥幸没死之人,夜夜煎熬,最后被折磨致死。”
荆州军将酒楼里的其余几具尸体搬了出来,同样排成一排,大汉盯着被扣掉头盖骨的泼皮头头,道:
“此人手上功夫了得,爪功更是一绝,所施展的鹰爪功爪力雄劲,穿透力量极强,本来人体之中头盖骨就是最硬之物,但此人爪如精钢一般,将其硬生生给扣了下来,可见此人爪力之强,世所罕见。”
曹鼎皱了皱眉头,说道:“此人很强?”
大汉抬头看了长了一双蛇眼的曹鼎,道:“就目前看来,此人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而且残暴凶狠。”
曹鼎点了点头,“可看得出是何门何派?”
大汉摇了摇头。
曹鼎嘴角一扬,荆州多纨绔,有荆州本地的,同样有外地的,甚至京都的。可是这么多纨绔来到荆州照样要来拜访自己这纨绔老大。自己熬鹰斗犬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曹鼎自己都不知道,只希望此人别让自己失望就好。
曹鼎站在大汉身边,“武教头,你说我这隼够凶猛吧,但我照样将它治得服服帖帖的,这畜生啊,不听话,几鞭子下去就好了。说到底都是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
大汉默不作声,双手抱胸。曹鼎一阵无趣,摊了摊手。随后指挥手下拿出一张椅子,躺在上面。
砰---
一声巨响传来,烟尘四起,等到烟尘散去,一个麻布口袋出现在众人眼前,军士们盯着眼前之物,霎时间,天地寂静,万物无声,只有战马时不时地嘶吼。
酒楼力响起“咚咚咚”的声音,一道人影慢慢走出门口,神色淡漠,看着众人一脸平静。
曹鼎眯起眼看着来人,一袭白衣,干净整洁,腰间挂着酒葫芦,负手而立,容貌不俊俏,但有一种男人该有的刚毅,一种怪异的感觉在曹鼎心里产生。
曹鼎笑眯眯地说道:“兄台是何人,为何要当街杀我荆州军,不知律法森严,天子犯法同样与庶民同罪吗?”
白冷左手一拂,一块碎木被吸到手里,而后一弹,白花花的私盐洒满青石板,如同霜雪盖大街。
“可知这是何物?”白冷平静地说道。
荆州军营里站出一名军士,用手摸了摸,道:“是盐。”
曹鼎笑着说道;“兄台,只是一袋盐而已,有何大惊小怪的。“
“一袋普通的盐自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我若说这是一袋私盐呢?况且还不知这一袋呢?”
曹鼎脸色微变,眯起眼来,左手摸了摸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睛里有嗜血的光芒,熟悉曹鼎的人都知道,这是曹鼎要杀人的征兆。
“兄台可知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可没有人敢做,兄台必定是看错了,所以请兄台不要乱说,乱说话是要闯祸的。”
白冷笑着说,“莫非此家酒楼就是你家里开的?所以你连查都不查一下就否定了。”
曹鼎脸色不变,道:“兄台杀害官兵又滥杀无辜百姓,而后还污蔑我这都尉之子,这可都是杀头的重罪,但只要兄台愿意跟随于我,这些事都由我来处理,绝对不会让兄台受委屈受牵连。”
“这算是威胁我吗?可惜我这个人受不了威胁,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坟头草都有一米高了。”白冷看着曹鼎道。
曹鼎叹息了一声,喃喃道:“果然是英雄好汉,不受嗟来之食。”
说着右手手指一挥笑眯眯地说道:“将好汉的头给我拿下,我家的旺财也许久没有吃肉了。”
曹鼎的亲卫兵将白冷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个个手持兵器。而且曹鼎亲兵个个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好手。
白冷一笑,问道:“不可以商量商量吗?你放我走,你做私盐生意的事我烂在嘴里。”白冷负手而立。
曹鼎同样笑眯眯地说道:“不行哦,你不归顺于我,我又怎么能放心你不会说出去呢?所有只有请你去死了,记得在黄泉路上吃饱饭,才有力气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白冷呵呵一笑,左手搭在右手腕上,摇了摇手,发出一声叹息,而后缓缓走下台阶。
曹鼎亲兵见状,以为白冷放弃了抵抗,准备将白冷就地格杀。只是大汉皱着眉,先前强势击杀数人的悍匪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在白冷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大汉突然感受到一股惊天的杀气扑面而来,这股杀气浓郁到仿佛可以闻见血腥味道。
大汉一声大吼:“小心此人。。。”
只是话音未落,白冷左脚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曹鼎飞来。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便是这个道理。
一步飞跃到曹鼎前面的荆州亲兵身前,两手并用,抓起两名亲兵的脑袋,向中间撞去,顿时红白之物流淌一地。
砰.....
两名军士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的脑袋便爆炸开来,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场面让人惊悚不已,
周围围观的平民百姓和勾栏才子佳人那里见过这等骇人场面,一时之间,四处都有呕吐声传来。
大汉在白冷爆射出去后便想要将白冷给拦住,可他眼中低估了白冷的速度。在白冷速杀两人后,停了下来。大汉皱着眉头,如临大敌,抽出自己的钢骨大刀拦在白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