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见场中人到齐,这才开口道,州牧三日前下了文书,升仙大会如期举行,仙门中人三日后到陇阳城。
说罢看向钱怡与陈家二少略有深意的说道,此次仙门中有钱恒与陈子年到来,话音刚落,场中顿时一冷,诸人心思不一。
钱怡面露喜色,三年了,她哥哥终于来了,父亲也算可以瞑目了,林志在一旁听了心下一惊,他见识过仙家手段,若被钱恒查出什么,他该如何应对,一时心思浮游不定。
这边陈家二少陈锦年当下喜形于色,三年了,陈家早已不复往日的兴盛,连他现在坐的地方都在各家之后。
三年间虽说他长进了不少,知晓世事,可乍一听,他大哥从仙门而来,一时不由得他趾高气昂,连身子都摆直了,好似有人撑腰似的。
王赵两家主听后一时唏嘘不已,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幸而这三年来并未对这两家有过多刁难。
城主遍观堂中诸人,当权者无非把握平衡,众人心思皆了然于心,这便是他想要的,只见他开口道,“今天请诸位来是定一定由谁家主持此次升仙大会。”
话音刚落,只见陈锦年急不可耐道,“城主,升仙大会每二十年一次,上次还是我陈家主持,这次依旧由我陈家主持吧。”
陈锦年什么心思,大家都很清楚,无非是想重新树立陈家威望。
城主闭目不言,王赵两家一时也不在多事,各各如泥塑般端坐一般,钱怡也是可有可无,钱家有她哥哥在仙门,主持大会争陇阳第一家族的虚名,她不需要。
大家都在等城主发话,城主见火候已到,当下开口道,这次大会由城主府主事,钱陈两家为辅,说罢城主便让府中管事张榜通知,以示广而告之之意。
见事事了,城主起身看了一眼众人,众人一阵起身声,朱环玉佩,叮叮作响,众人见有送客之意,对城主一拱手便出了府门。
王赵两家走的最快,如似生怕陈家二少缠着他们……。
陈锦年在府门口望着钱怡与林志上了车,一脸阴冷,低声自语道,早晚你都是我的人,想到此,幽幽作笑,大步上了车。
林志与钱怡上了车后,车头转向,摇摇晃晃的开向钱府,车厢里林志与钱怡相对无言。
两人都有话要说,又强压喉下,就像两只斗气的鸡,专等对方先松口,一时厢内较为安静。
这时还是林志先松口道,
“与陈家共办升仙大会的事,我来处理,小姐安心在家静候就是,”
钱怡一听心中起了波澜,
“还是我去吧,陈锦年一朝翻身,有了靠山,目中无人,你去只怕又生事端,一双妙目望着林志道。
林志称是不言,钱怡见此说道,“马上就到升仙大会了,日后仙凡有别,得道长生,你开不开心。”
林志听了细细想着,钱怡见林志呆呆的想着,会心一笑,一时也不急于答案,就这样静静望着林志出神的状态。
林志沉下心思,细想钱怡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离目标好似越来越远,钱怡此话不经意间问向他的道心。
他顿时有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他不知道,”他的内心就这样回应着,一声声的敲向他的心神,他放下心神细细碎碎的想着自己的过往。
小时,林老头一直给他灌输的就是练武,修仙,少有人情……,强大,唯有强大也能打过儿时的同伴,才能不被欺负,那种声嘶力竭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让他恨自己。
从那以后,他发奋练武,长大后,依着林老头的遗言来到陇阳城,修仙成了他最大的执念。
替林老头取得仙缘,替林老头修仙,替钱老贼活下去,替钱家主修仙,好似自己从没主动过,命运拨弄着他的一切。
替他人也替自己修仙,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吧,人生就是如此,带着使命来的。
我非我,花非花,雾非雾,雾里看花花不明,林志想到此,眼神渐渐明亮了起来。
钱怡看了不知是错觉还是刚才看的入神晃神了,好像看到林志脑后一圈五彩光明圈,一晃而过,一切有如梦境,看不真切,总觉得林志变了,变得光明了,通透了,害得她白担心了一场。
林志回神,眼神一片明亮,眼中没有迟疑,迷茫之色,只有一往无前的通透,好似一条笔直大道在他眼中。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坚韧,唯我无他,这是他心神的一次脱变,望着钱怡的眼睛道。
“谈不上开心不开心,只是觉得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钱怡听得林志的话,呆了,她从话语中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正明的气场,好似他说了一件真事似的,让她心神举震,当下低头也是欢喜。
用手掩面一笑道,“真真够自大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娇弱”林志就这样望着她。
第二天,林志与钱怡到了陈府,陈家上上下下满府喜庆,一晃三年,一朝翻身,连府中下人都扬眉吐气,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林志摇头失笑。
在陈家大厅见了陈二少,大厅金碧辉煌,可想以前陈家之强盛。
大厅中陈锦年笑着大步下了玉阶,一身锻彩锦衣香中带风般到了钱怡与林志面前。
这三年来他成熟了许多,但他依旧觉得三年前提的事是个好主意,两家都有仙门弟子,以后在这凡俗世间,在这陇阳城,如能两家合一,恐是连城主都得让三分。
在说钱怡长得如此动人,又是先天武者,他不管如何努力依旧是武道二境炼骨境,他心中想着以后有钱怡掌家,以后他可就高枕无忧了。
当下连看向钱怡的眼神都有了一股热切之意,不出意外的斜视旁边林志一眼,心中大为不喜。
以前他还没发现,今天才让他有了防备林志之意,一时对林志有了一翻恶意,又观他相貌不凡,竟连他都有些嫉妒。
心头一转,当下有了主意,多年的富家大族,纵是草包,也有几分城府,转而在钱怡面前热切道,
“钱妹妹怎么玉趾亲临,有事也当让府中下人知会一声便是。”
钱怡面不改色道,“小妹此来无他事,只是做好城主吩咐之事,陈兄可有事,无事便望升仙台一行,以划大会之份内之事。”
陈锦年笑着道,“无事,无事,妹妹既然如此急切,那咋们便望升仙台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