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焉亓给的路线,颖玥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薰墨,对方悠哉游哉地腻在树下,像是对她的到来了如指掌。
“拿到了?”虽然对他倒在这里的行为迷惑不解,她还是先说了自己关心的事。
朝他扬了扬手中之物,语气有些刻薄道:“你也不担心我。”哪有人一开口就是任务,也不过问一下他这个人。
颖玥扶额,默默吞下想出口的话,关心!难道他没看到她派来保护他的人吗?!
“不跟你说什么了,拿去。”将东西递给她之后,薰墨便头枕着手靠着树干不动了。一幅不打算再动的样子。
这里可是城郊四里,怎么还敢在此停留!
“你可真是大胆!”这么久了还没追来也是奇迹。
“毕竟是血亲,了解对方的习惯很正常,以他的健忘程度,什么时候能发现还是个问题。”算是他不以为意的理由吧。
“怎么的,他可是以冷静果断著称,在你眼里,竟是这种形容吗?”她可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老年人了,跟我们这种人比还是稍逊一筹的。”树影摇曳,让人看不到他的口不对心。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反驳你,毕竟也只有你见过他。”对这个矛盾的对象,评价只有寥寥数语而已,薰墨,你心中,还是有所偏执吧。
“继续呆在这里吗?”他这模样,若是讲懒散便是太过,心思复杂的人常用异常的行为掩饰自己。
“我在等你,拉我起来啊。”瞥了她一眼,见她沉思凝眉,便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是有点累而已,派我来这里,却没为我提前打点一切,害我做了一天的苦工!”说着便露出自己的手指,好让她看清楚上面的茧印。
“你也计较这些了,难道不是你毛遂自荐吗?”口上虽满不在乎,将他一把提起来的时侯还是很轻柔的。
“哎,你就不能顺着我,什么都要对上一句,我可是你师弟,你不是答应好了要照顾我吗!”仗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身高,顺势倒在她肩上的时候,谁也无法错认这并不是一个孩子。
“师弟,呵!我这里有药,可以软化你手上的痕迹,看你自己要不要。”忍不住想……但颖玥也只是推了他一把,这人比她还大上几岁,不知莞彦怎么想的,明明她最迟入门。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在岁旸谷其乐融融的时候了?”小时候颖玥比现在瘦小许多,却十分凶悍,师兄弟没少挨她的毒打。
“只有你怀念吧!来的途中,我看到他了。”其乐融融,仅存下来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薰墨和他一起,季昕却选择背离。而三人之外的那个人,永远执著着生与死的游戏,所谓门徒,也不过是他手中线偶罢了。
“看来,不止我们念叨他,他也想念我们啊!”这些年,对莞彦由憎恨渐渐转为无感了,颖玥才是最痛很他的人。是师徒,也是仇人。
“对他没想法吗?”薰墨脸上并没什么变化,过去的事情都放下了?
“重要的不是你的想法吗,只要你说一声,我可以为你……”余下的,他顿了一下,虽然口口声声想要帮颖玥对付莞彦,可一想到莞彦那些手段,便有些踌躇起来,他希望自己没说过这些话,躲得远远的才好。
“我想多了,是你害怕他。”没盼望他说点什么,倒也不必这么轻言。莞彦喜怒无常,害怕他。也很正常,他手下哪一个弟子不曾受过他的毒害呢!
“哎,我只是……抒发一下感情,再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师尊,没有他我可能就死了。”虽然但是,有了他,自己就生不如死了。当然这事他还是憋着为好,必要之时,他需要赋予颖玥信心。
颖玥轻笑了下,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拼命讨厌的人,却又畏惧。
“你又想出法子了。”颖玥默不作声,难道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没,他突然出现,意料之外。”她也没想到,总是习惯性地以为他会待在高处观望,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
“你总是这么被动啊,还想着应付他,我真为你默哀。”不是他说,莞彦这人看起来阴晴不定,即便是口中的爱徒,也不见得会心慈手软。
“我明白,即时狡诈多智如他,也有料不到的事啊!”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就算他长袖善舞有如何,凭一人之力难以俯视天下,牵扯越多,树敌也就越多。
“你说的好像我们这边有助力一样。”莞彦一直在孤军奋战,长久的屹立不倒,若不是那晚他的疏忽,也不至于让人看到他的狼狈。可颖玥,也是一个人在独自对抗啊,一对一,若不是运气,怎能算计得了他!
“怎么没有呢!现成的。”手中物清楚明白地提醒着她该进行下一步了。
“原来如此,我也算是付出自己的心力了。”心里对病秧子再有牢骚,也不可能误了正事,至于桓夕,感谢他的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