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识得此物?”安抚好骚动的武二,皲哥从王婆身上取出一包东西,得到知县的许可他才将那包东西呈了上去。
“公堂之上休得胡来,武都头可有证据?”知县漫不经心地捋着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显然是没有将堂下跪着的两人看在眼里的。
“大人识得此物?”安抚好骚动的武二,皲哥从王婆身上取出一包东西,得到知县的许可他才将那包东西呈了上去。
那知县也是个爱惜自己性命的,他只让衙役将那包东西放到桌案上自己也不靠近。直到那包东西被打开来,知县才大惊失色。砒霜与鹤顶红一样可都是剧毒之物,他看了一眼就让人将其毁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王婆早就吓傻了,整个人瘫软在地只知求饶。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身上怎么会有□□的存在,可想着自己的确曾给了那小娘子这毒物哪里还顾得上计较这□□是不是她的。
“大人,这是我家哥哥的尸身,何九叔验验可知。”武二手一挥就有人抬着一具尸体进入,将尸身上的白布一掀赫然是那穿着寿衣未曾入殓的武大。索性是正月里,武大的尸身倒没有发出什么恶臭,只是人死了多日皮肤已经青紫,看着怪吓人的。
“大人,武大确是中了砒霜。”何九叔哆嗦着手,没一会儿就得出了结论。何九叔话落,知县就为难地看着宋明月,这,这人证物证俱全,且府衙外不知何时已经围观了许多百姓,这事情颇为棘手。
“哥哥明察秋毫,武大确是死于砒霜,于我何干?”宋明月并未慌乱,一来她的确没有加害于武大,二来他们这点小伎俩她还不看在眼里。
“休要狡辩,我家哥哥无与何人怨仇,非你何?”武二红着眼恶狠狠地瞪着宋明月,显然心中早已认定西门庆就是杀害武大的凶手。
“乾娘,还不从实招来!”宋明月大喝一声,那王婆竟是吓得坐直了身子。呆愣许久,王婆的脑子也活络开来了,刚才她只是被忽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吓住了,如今被大喝一声反而清明了起来。
“大人,武大那小娘子确与贱妇要了□□。贱妇原不知何故,只是与那小娘子相与才应下。却未想竟得了这光景!”王婆一段话下来也不打顿,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变成了遭受潘金莲欺骗的受害者,期间更是未提及西门庆。
宋明月目光含笑,这王婆总算不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懂几分人情。殊不知王婆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主儿,那县太大老爷对西门大官人的偏袒让她知道她唯有将西门大官人摘个干净才好。
“潘金莲何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知县正襟危坐开始传唤潘金莲。可惜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见潘金莲的身影。
“哥哥稍安,且等!”宋明月不急不缓,当堂就品起了茶。大概是为了让西门庆恐惧,皲哥特意将武大的尸身安置在离她他近的地方,殊不知此西门庆非彼西门庆。寒风吹来掀起白布的一角,露出武大那张可怖的脸。俊美的官人神色如常地品着茶,还时不时地瞥几眼武大的死脸,他的嘴角始终挂着谦和的微笑,那画面看着好生诡异。
宋明月放下茶杯,出外寻潘金莲的衙役也归来了,只是他们带回的只是勉强拼凑完整的潘金莲。她的脑袋与身子完全分了家,身子被人砍成两段,四肢也分别被人分割。更恶心恐怖的是她的内脏全都不翼而飞了,她的□□也被人捅烂了,可是她的脸上却挂着笑。
“这~”看到此情形就连武二都不适地皱了皱眉头,知县也是惊得忘记合上嘴巴,王婆与何九叔更是当初吓晕了过去。宋明月也是心下大骇,她早就猜测到潘金莲已经被武二杀害,可看这残忍的方式却推翻了之前的猜测。武二肯定会恨杀害自己哥哥的凶手,可手段绝对不会如此残忍,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忽然,宋明月了然地笑了笑,原来如此。她先前一直不明白他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的存在是自己唯一看不透的,如今一切都明朗了。
“武都头,此事水落石出,凶手已亡,好生安葬!”惊堂木一下,知县说了一句也顾不得与宋明月寒暄就进了内堂。从他那不断抖动哆嗦的身子可以看出他大概也是被今日的情景吓坏了。武二虽还想说什么可已经被衙役赶出了府衙,皲哥也尾随着武二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宋明月眯了眯眼睛,只怕自己的任务还未完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回去睡觉!”宋明月伸伸懒腰往城外方向走去,并未注意身后别有所思的暗光。
接连几日日子都过得平静,除了练练武功就是陪着县太爷等人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日子过得十分安逸舒服。宋明月又在城内置办了几间屋子,并不张扬,与寻常百姓无异。西门庆本就长得油头粉面的十分俊美,加上近来他收敛了许多,也未出现拈花惹草的情况,许多往日里瞧不上他的风流的小娘子竟然也敢偷偷多瞧他几眼了。
“乾娘,你怎的来了?”这一日宋明月正准备出门,就见王婆扭着肥硕的身子往他的院子里走来。
“哟,西门大官人,您久未光顾,贱妇只好上门来了!”王婆张着血盆大口,笑得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西门大官人,贱妇前些时日见着一小娘子,貌若天仙,身姿婀娜,玲珑别致。您尽去瞧瞧?”看西门庆并未搭话,王婆只好舔着脸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看着西门庆一脸兴致不高的模样,她就纳闷极了。以往她只需拋个橄榄枝,这位风流倜傥的西门大官人可就会接下的,难道真如传闻的他变了?
这边王婆还在各种猜测,宋明月已经绕开她走了。这个王婆,没事就知道干这种事情,当初若不是她的牵线,也许西门庆与潘金莲就不会苟且偷情,也许西门庆与、潘金莲与武大三人就会有不同的境遇。如今她实在不想搭理她,西门庆家中有贤惠的妻子把持着家务,她虽然不能与她夫妻恩爱,但至少要给她足够的尊重,不再在外面鬼混了。
“西门大官人何去?”王婆回过神来就追了上去,那小娘子可给了她不少好处就是为了与西门大官人搭上,到嘴的银钱哪有还回去的理子?宋明月却是不管身后的王婆,今日她要去接西门庆的妻子,那个在西门庆死后为他孕有遗腹子的吴月娘。
西门庆共有一妻五妾,唯有大房大娘吴月娘生了孝哥儿,二娘李瓶儿生了官哥儿。这孝哥儿是正正经经的嫡亲儿子,而官哥儿却是不得而知了。李瓶儿被西门庆收为妾之前是有过汉子的,而这官哥儿的生日又是六月廿三日,而西门庆与李瓶儿却是八月二十五才圆房,不免耐人寻味。
宋明月不理会身后跟了自己一路喋喋不休的王婆,她算了算,吴月娘应该是见自己长不归家才会急急忙忙在出了月子后就赶来了。吴月娘性子木讷,是个典型的封建教条教育下的妇人,若不是实在心中激动是不会做出这般有失妇德之事的,可想着她为了怀这个孩子经历了多少磨难,宋明月心下也就了然了。
“大娘劳累,不必下。”看着甫一见到自己就含羞带怯却坚持要下轿请安的吴月娘,宋明月只好强硬地将她轻推回娇内,自己也一跃上了轿。轿子缓缓向城内而去,独留下从头至尾被忽视个干净的王婆呆在原地干瞪眼。
“叮~西门庆家庭和睦,夫妻同心!”宋明月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吴月娘,发现她除了满脸羞怯地低着头就没有其他异样才知道那声音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若不是身旁有人,她都想大骂该死的世界。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在任务途中再加任务的情况的,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她身体里可是女人的灵魂,要她怎么夫妻同心啊?
“叮,并非额外任务,这本就是任务内的事情。”大概是知道宋明月心中的郁闷,世界又出声提醒。宋明月想了想,的确如此,也就静下心来,只好认命了。
“妾给官人请安!”轿子一落下,吴月娘就迫不及待地给宋明月请安。宋明月见阻拦不过也就随她高兴了。
“孝哥儿何在?”想着西门庆只得了两个儿子,可惜官哥儿是个不长命的才一岁多就去世了,如今他膝下就只得了孝哥儿一个儿子了,宋明月就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孝哥儿了。夫君的急切取悦了劳累奔波的吴月娘,说到孝哥儿,她脸上终于出现了除羞怯以外的其他表情了。她脸上慢慢漾开的温柔笑意使她整个人充满了母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