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跟阿燕见面大概是20多天以后。还有2天就是除夕,我们公司已经开始放假了,阿燕她们公司没放假,但他们领导自己决定多给她几天假期,让阿燕做些准备,因为过完春节他们就要出发了。
那晚在“无名居”我跟阿燕都喝了很多酒,我们胡天胡地的聊着、互相调侃着,偶尔向萧哥透露着彼此的一些糗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萧哥那张冰块脸在那晚也频频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是觉得我们说的话有意思吗?还是在嘲笑这俩姑娘其实有点傻。管他呢,只要我们俩高兴就好。
直到转头看见空空如也的餐厅里只有一个趴在桌子上不停打哈欠的小樊,我们俩才不带歉意的离开。
阿燕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是晚上住在我家了,她妈妈听后叮嘱了我们几句就挂了。我们在走回去的路上,都是东倒西歪的,并不是我们喝多了,而是我们互相搀着胳膊,互相拉扯着打闹,像小时候那样,可无论怎么拉怎么闹,我们都相信永远不会让对方摔倒的。
过年前大家都很忙,尤其像我这种搞行政工作的,又是总经理的秘书。每天跟着老板不停的去拜访,不停的接受拜访,不停的写计划,不停的干杂事,帮忙组织年会,总之不能停歇的事太多了。可我争取每天都会给阿燕打一个电话,有时就是问问她干嘛呢,听到她也很忙就挂了。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是不是担心阿燕去D市以后就不能经常打电话了呀?毕竟我打过去,她那边是漫游,她打过来是漫游加长途。就算换了当地的电话号码,我们还是在打长途,手机费很贵的。呵呵呵,我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自觉的掐了一下我自己。
那天我正在睡懒觉时接到了阿燕的电话,想让我下午陪她去买衣服,她妈妈也想让我去她家里吃顿饭,说很久没见到我了,我欣然答应。
我陪阿燕逛了很久,穿着平底鞋的我都觉得脚脖子一阵阵的酸痛。可看着兴致勃勃的好朋友,我也不好扫她的兴,只能强忍着,不过我也买了很多东西,包括送给阿燕父母的伴手礼。等我终于坐在她们家软软的大沙发上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阿燕的爸爸是个话很少的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头发已经斑白,但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采。他好像不太爱看电视,但是很喜欢看书和报纸。而阿燕妈妈就像是互补似的,喜欢开玩笑,喜欢聊天,也很爱看电视上的肥皂剧,有时还会跟着流眼泪。
那天在饭桌上阿燕妈妈一直表示她不愿意让阿燕去出这趟差,其实无非就是不舍的女儿离得她太远,担心照顾不好自己。我只能劝劝她,让她安心,毕竟我们都这么大了,会有自己的生存办法和辨别是非的能力。她妈妈说,也就是跟我叨唠叨唠,她不会阻止阿燕的任何决定,她不舍得。
吃过饭我和阿燕的父母又聊了一会,起身准备告辞。直到阿燕送我出门坐车,我才知道,她今天买的这些东西有一半是送给我的。
我打趣道:“干嘛这么破财,有什么事就直说,咱俩这关系用不着贿赂。”
“今年的生日礼物、圣诞节礼物、新年礼物都先提前送给你,省的到时候你挑我毛病。”阿燕眨了眨眼睛,很俏皮的样子。
我顿时心生伤感,一只手抱住了阿燕,没有说话。
阿燕也反手抱住了我,一只手在我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干嘛?占我便宜啊?我只是去工作,又不是打鬼子去,别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再说也不是很久,明年的这个时候你还来我家吃饭。我得回来过年啊!”
我松开了手臂,对着阿燕笑道:“那小妞,长得这么漂亮跟着大爷我走吧。”顺势就在阿燕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把,转头就跑。
阿燕在后面边追我,边笑骂:“占了便宜还想跑啊,你给我站住,你得对我负责。”
都说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那么谁还在乎这是否幼稚,谁还在乎路人的眼神,我们只需记住每一次相聚时的美好就足够了……
春节的假期就那么几天,除了前两天是雷打不动的家庭聚会,剩下的几天里我都是跟阿燕在一起。白天我去找她或是她来找我,一起参加了两次同学聚会,一起去了一家贵巴巴的西餐厅喝了大啤酒(这家西餐厅的啤酒很有名,而且装酒的杯子不光奇特还很大,所以我们就给那起名叫大啤酒),还去了阿燕家帮她收拾行李,我买了很多吃的给她带上,都是她平时爱吃的那些零食,她说装不下,不带了,可我硬生生的都塞在了我自己从家拿的NIKE包里,准备让阿燕背着。还有一天,我出乎意料的接到了萧哥的电话,他想让我和阿燕去他的店里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