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他好了,他一定会兑现承诺的……有什么会比命值钱?”向淳在一旁继续鼓吹试图劝服李元义。
伊川则趁热打铁地又道:“我伊川虽然做过不少坏事,但是我一向是信守承诺的,这次你我各退一步,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各走各的,我觉得对你我来说这是极其划算的一件事。”
乔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顺势抽出腰间的匕首直接朝伊川扑了过去,向淳刚才的柔弱模样顿时消失不见,反应迅速的她直接用自己的身子撞向身材高大的乔,顿时两个人跌倒在了地上,当乔再次举起手中的匕首往向淳的身上刺过去的时候,骑在乔身上的向淳早于乔的行动,将藏在袖中的木楔瞬间插进了乔的脖子中,瞪着眼睛的乔躺在地上便开始抽搐起来,口中和鼻腔中顿时涌出了血液,一直到他脖子上的血在地上流了一大滩,向淳和另外的两个男人,才意识到乔死了。
这不是向淳第一次了结别人的性命,却是向淳第一次为了别人而要了另一个人的命,而这个人还指望着金盆洗手去跟自己的家人团聚。
一直没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如何拿到凶器的李元义这才发现,角落里曾用来绑住伊川的木头椅子被这两个人折断了四条腿,那尖利的木楔就是出在这张椅子上。
李元义看着向淳将目光投向自己,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立即夺门而出,害怕门被再次锁上的向淳连忙起身冲到了门外,直到看着李元义仓皇而逃,她转身去拉已经站起身子的伊川。
向淳没说话,而伊川伸出手抱住了向淳,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中。
“谢谢你救了我。”这个女人已经杀了第二个人了。
威胁到她的人,都会被她用这种方式处理掉么?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下了狠心,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一张好好的椅子弄折,现在他明白了,在这儿空当当的屋子里尽可能的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这样的木楔插在身上也许会因为衣服的缘故而无法插入,但是这个东西插进脖子中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就像是当初向淳把原子笔插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样,反应机敏迅速,动作中带着猛劲儿,一招致命。
“没事的,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解决,你不要怕。”他安抚着摩挲着她的后背,她的右手上沾着乔的鲜血,她没有将手伸出来,而是默默的承受他的安抚。
他不想向淳用这样的方式去解决她生命中的所有问题,但是毫无疑问,两年的监狱生活确实让她学会了更残忍的生存方式。
在平安的日子中,她可以活得像是个贵妇,但在残酷的环境中,她会用最原始的手段去解决掉威胁到自己安全的人。 在法国,伊川不可能像是在美国那样把事情这么快的********,他先联系了自己的秘密人马将李元义能出没的地方都叫人做好监视,以防他又惹出什么意外的事端,然后他带着向淳迅速回国,不让她在法国多做停留。
“我总想着补偿你,结果发现现在反而是我越来越欠你的了。”伊川在巴尔的摩的家中看着回家就生病了的向淳。
向淳额头上覆这着冰袋,镇定的仰躺在床上看书,但是精神状态不济的她还是看一看就开始打瞌睡,温图尔说可能是因为向淳吹了夜风的缘故,但是他没跟温图尔说向淳和他在地下室坐了半个晚上,还擦点擦枪走火,而且在事后又闹出一条人命出来。
趁着现在向淳强打着精神吃中饭,伊川坐在床边多数是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语,但是很明显这个时候的向淳是没心思听他说话的,尤其现在的伊川愈来愈往老头子的方向发展了。
“我总觉得我把你送到大学是为了完成你做医生的梦想,现在看,我好像是把你培养成了一个冷血的杀手。”说到这儿,伊川俊美的脸上露出困扰,他盯着向淳却发现对方很平静的吃着东西。
其实向淳心理最最郁闷的不是自己杀了人,而是自己差点和伊川发生关系。
所以她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冷静的对待伊川和这令人迷茫的感觉。
“你是不是真的不懂得看人脸色?为什么非得提起这件事,就不能让它就这么的过去么?”向淳皱着眉头,美艳的脸上露着些许不耐烦,“你这是安慰人的态度吗?别忘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好好好,是你是你。”伊川这下子真觉得自己欠了她一个大人情。
“你不用去上班么,不必在家中看着我,我不会抑郁到去自杀的,你放心好了,我明天还可以正常去上课的。”她用手掩住嘴巴轻咳了一声,有点别扭的道:“来日方长……不必想着又怎么补偿我,少烦我就好了。”
伊川站起身,双手插袋,俯下身子看着向淳暧昧地问道:“你指的是那方面的‘烦’你啊?”
向淳睨着眼前的男人,目光无波,冷冷回答道:“字面意思。”
“好吧,字面意思。”他倾身一吻,落在她的嘴角上不去打扰她吃东西,颇为爱怜的道:“那我先去忙点别的事,晚点再来看你。”
向淳目送着一瘸一拐的伊川走出自己的房间,随后她无力的垂下头懊恼得捂着脸,一副抓狂的模样。
现在她和伊川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了,已经开始冲着伊川想着的那样发展去了,自己的恨意都要被他的柔情蜜意整个吞噬掉了。 第二天一早向淳很准时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等她洗漱完毕准备直接去学校的时候,走下楼梯就看见伊川一个人坐在餐桌旁,翘着二郎腿,斜倚着椅背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而他对面的位置上已经放好了她的餐具和食物,摆明了宣布今天是要一起出门的。
这种夫妻模式到底是给她洗脑了,让她很快就忘记了伊川曾经带给她的痛苦。
向淳深深叹了口气,脚下的步伐不似刚刚的轻快而是趋于沉重了。
“你这是准备上刑场呢?”他看见向淳穿着深V领的薄衫,不觉挑了挑眉毛,于是好心的问道:“今天有解剖学的课吗?”
向淳心想,我有什么课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有啊,所以您有意见?”向淳口气有点冲地道。
“你想让所有人都看你穿着露胸部的衣服给别人当谈资吗?”这样的衣服在俯身的时候,可以让对面的人一览无遗她的内部风光。
向淳低头看看自己的这件深灰色的薄衫,这还是她买的很朴素的一件衣服呢。她没有转身去换衣服而是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无视伊川的瞪视。
但是吃东西的向淳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伊川在地下室里的行径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件深V领的衣服让她开始不自在了。
“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伊川还是拗着性子的说道:“你现在还在反复发烧,穿这点衣服也不怕冻着吗?”
向淳红着脸瞪了一眼伊川,羞愤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的可口诱人,连伊川自己都不禁有些血流往脑袋上涌的感觉了,这向淳,绝对是老天送给他的女人,每时每刻他都会被这个女人气到不行,然后用不上三十秒他就从生气转化为好心情。
她绝对是老天为了用来整治他而造出的女人。
“我一会儿就换掉,你可以让我吃东西了吗?”向淳抿着嘴唇,一副受够他的模样。
得到她的答覆,伊川这才耸耸肩膀表示可以接受,“介意我在一会儿送你学的路上,商量一下关于许涵的事情吗?”
“你不是已经答应李元义了么,让许涵离婚?”向淳有些天真的回答着。
听了她的话,果真伊川笑了起来,“那我们打个赌,看看许涵会不会离婚?我说让许涵离婚是表示我同意让她自己选择,而不是不管许涵的意愿啊?如果许涵不愿意离婚,我也会尊重她的意愿,而需要跟李元义解释的不是我,而是许涵她自己,如果她想跟这个没出息的男人一辈子,让她离婚好了!”
“但是你觉得伊尹会接受许涵怀孕的事情吗?”他果然是跟李元义玩了文字游戏啊。伊尹对许涵的情意,恐怕就算是以后不会离婚也会心存芥蒂,至少她是不会原谅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并且还怀了对方孩子的。
“这件事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把握,不过我要是将我和你被许涵的出轨男人绑架险遭撕票的事和上次车祸的事情放到一起讲的话,许涵在这个家是绝对没有任何立足的位置的,所以事情的关键还是看我怎么说。那么你觉得我会怎么做?”伊川就是喜欢和她讨论这些东西,也乐于跟她分享自己做坏事的经验和想法。
所以说像伊川这样的男人,想要的女人不是贤惠的保姆也不是床上的****,而是一个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女人,懂得讨好他又懂得如何制约他。
“要是我,我还是会私下问许涵的意思,她如果想要走,就让她走好了;若要是想留下,我可能就不会告诉伊尹。”
“这样你还袒护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俩被绑架的事,许涵也是知晓的?”
伊川又提出另一种可能,“如果这件事情这么想的话,那就是个大阴谋了,许涵和李元义私通,想要除掉这个家里最有威胁的我之后,那么这个家就剩下了我爷爷和伊尹这个病人,我爷爷毕竟是个老年人,伊尹本身就身体不好,他们随时都有机会下手,然后伊家的财产有很大一部分就落在了许涵的头上,那么这件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