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前的日子就有些单调,秦清上午出去采购和打扫卫生,下午做生意,从放学到下晚自习这段时间研究剧院的结构图,无聊但是很忙碌。而沅汐也在为月考做准备,还要参加舞蹈排练,看她每天回来的状态,秦清便知道她已经掌握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孩子,秦清骄傲地想,偶尔偷着笑笑,被沅汐发现了就赶紧装作擦杯子。
这几天荀子奇也来了几次,秦清会给他端上黑啤酒或者龙舌兰日出,然后聊着计划的细节。
“你看,这里是剧院的承重墙,不能动,所以我们采用小型的定向爆破,加上这三样,”秦清看了看外面,让荀子奇调整了站位,拿出三份样本,“闪光弹,催泪弹和辣椒素,看你喜欢哪个。”
“我哪个都不喜欢……”光是看看这些东西,荀子奇就害怕。
“那就辣椒素吧。这的地板是实木的,所以到时候我对你开一枪,擦伤就行,然后子弹会镶嵌在地板里……”
正说着,沅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看到两人便忽然停住,呆了几十秒才小心问:“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们的那种表情,那种语气,那种姿势,怎么看都有点要恐怖袭击的意思,更何况吧台上还摊着一张大图,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秦清首先反应过来,两三下收起图,干笑几声:“沅汐呀,回来拿东西?”
“嗯呐,拿电脑,把东西传给老师,太大了,U盘装不下,”沅汐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冲进房间还不忘来一句,“你们继续。”
秦清朝荀子奇眨眨眼,两人立刻恢复到服务与被服务的状态,酒屋里响起了轻快的摇冰的声音。
不多时,沅汐从房间里跑出来,临走对秦清笑笑:“秦,等活动结束爸爸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就走啦。”
“嗯。”秦清忽然停下动作,眼中的亮色渐渐暗淡下来。
清酒屋里变得十分安静,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都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寂静。最终,秦清长出一口气,挥手让荀子奇离开。
既然没办法留住她,那就好好珍惜这几天吧!
在门口,荀子奇回头一看,秦清眼中的光点又亮了起来。
月考之前的时间总是不够用,六门科目齐上,完全不知道该复习哪些内容。每个老师都说自己所教的科目最重要,然而最终懵圈的还是学生自己。这几天沅汐也是白天复习排练,晚上来找秦清辅导化学。
秦清真的是不明白,一个化学常年在及格线徘徊的人是怎么敢选这科的,好在沅汐的物理好,问题不大。
月考第一天的早晨,秦清特地送沅汐到校门口,送上巧克力,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道:“加油考哈!”
沅汐用力点头,尽量不把紧张表现出来。
几乎是秦清踏入清酒屋的同时,荀子奇就进来了,刚坐稳就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大口喘气,似乎在平复心情。
“怎么了怎么了,慢点喝。”秦清不悦地白他一眼,他最讨厌有人在自己这里用酗酒的方式喝酒。
“师兄,帮个忙,暂时当一下我女朋友。”
这话让秦清手一抖,杯子差点没拿稳,他重重放下杯子,眼中喷火,语气却相当轻柔,已经有了些女孩的音色:“你是不是有点大病?我是男的。”
“我知道,师兄。就拍几张照片,不用你抛头露面的。只要我把照片发给经纪人,他们就不会给我乱组CP了,这样我就有时间了。”荀子奇双手合十,哀求地看着他。
秦清深呼吸后再次开口,已经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略带沙哑:“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养好身体,做足心理准备,要是你把时间花在刀刃上,我也可以帮忙。”
“我就是想多挤出时间做些准备啊,不然他们天天让我跟CP拍照什么的,哪还有时间。”
“好吧,等我三十分钟。”
看着秦清进入房间,荀子奇也开始了跟经纪人的讨价还价。要是按照公司的意思,他们想先组CP,然后逐渐刻意将两人的时间安排重合,最后创造出感情,完成情侣的打造。这样一来,不管是荀子奇还是谁,都能大赚一笔,都能出名。
可荀子奇就是不愿意被人安排,档期什么的也就算了,可自己的另一半要是也让别人安排,那生活将了无生趣。
正想着,秦清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连衣裙,戴着黑色丝质手套,身材匀称饱满,皮肤白皙而不失血色,嘴唇莹亮丰润,眼睛清澈透亮,头发像瀑布般直而柔顺,手上拿一把扇子,遮住胸口和脖颈。说实话,在这一瞬间,荀子奇心动了。
“赶紧拍照吧,丢人。”秦清小脸一红,娇嗔道。他是真受不了荀子奇那火热的目光。
秦清坐在吧椅上,在不远处放好相机。荀子奇站在一旁揽住她的肩膀,低头,眼睛半闭,嘴唇靠近秦清的额头,轻声说:“师兄,自然一些嘛。”
“知道了!”秦清回答着,让身体放松,一只手按在荀子奇的胸膛上,另一只手拿扇子遮住下半张脸,让眼泪稍稍出来一些,羞怯地看向镜头。
随着第一声快门响完,两人调整身位。荀子奇将上半身更加前倾下压,秦清则用一只手拉住荀子奇的领带,另一只手放在一侧,让吊带略略下滑,抬头展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嘴唇微微撅起,脸上泛红,眼睛紧闭,做出亲吻状。
第二声快门响完,秦清一脚蹬开荀子奇,怒道:“行了,别太过分了。”
“谢谢师兄。”荀子奇真诚地道谢,但秦清却把头扭到一边,秀眉微蹙,双手抱在胸前。
荀子奇心领神会,摆好姿势又来了一张,一起发给了经纪人。
“诶,我学这一身本事就是给你们用来女装的嘛?”秦清长叹一口气,却还是女孩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哭腔。
师兄你别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却那么诚实好吗?荀子奇内心抓狂,慢慢靠过去,哄女孩子一样哄着他。
“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任兰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正演戏的两人皆是一惊,尴尬地朝来者笑笑。
“我看你们好久了,两个大男人做那种动作,羞不羞啊?我都不好意思做那种动作,秦师兄你是怎么办到的?你这让师父知道了他老脸往哪搁?”任兰总算是抓住秦清的把柄了,这不得逮着蛤蟆攥出尿来。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两个什么人了。
“那只好麻烦师妹保密了。”秦清从吧椅上起身,不知何时拿刀在手,慢慢拔刀,扭动着纤细的腰身,缓缓走向任兰。
光滑的刀身反射着光,照出了任兰的一身冷汗。
身后的门锁响了一下,荀子奇不知何时来到门口,锁上了门。
十分钟后,一个满脸漆黑,头发凌乱的女孩出现在街道上,在风中凌乱。
清酒屋里,秦清和荀子奇朝着任兰离去的身影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