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治:……
云宣纬:……
还没有离开的大臣:……
瞬间众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云滇的身上。
云滇抬头,恶狠狠地说:“无关人等再不走,休怪我……”
说罢,刚刚插入土里重获生机的竹苗,“啪”的一声,彻底断裂。
“嘶~”
十八个大臣脚不沾地,连忙跑走。
“滇儿,玩够了就走。”
云宣纬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小孩子了,肃国太子致书要娶你。他这个人名声很好,相貌俊朗,朕也放心。”
云滇坏笑:“你觉得仅凭他这个人,能抹去八年前的伤痛吗?”
云祁治刚想说话,一个太监脚不沾地地跑过来:“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的病突然加重……”
未等他说完,云宣纬和云祁治,云滇就一溜烟向着华仪宫跑去。
华仪宫。
太皇太后也才到。云宣纬揪住太医问:“皇后这病,怎么回事?”
太医诚惶诚恐:“微臣不敢欺瞒陛下,皇后的病,原本趋于康复。然而今日急转直下,应是内伤,而非外伤。应是心伤,而非体伤。”
太皇太后敛眉:“皇帝,去查。皇后只有一个亲生儿子,若非是祁溯的刺激,皇后不可能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云祁治道:“四弟在肃国做戏子的事,父皇早就严密封锁。是何人使这件事情泄露,必当重罚。”
云滇咬了咬牙,忍着房内冲天的中药味,冲进去。
再怎么说,生母逝世后,是皇后抚养她长大的,看在这份上,她不能不去。
太皇太后道:“如今,便去请礼衍大师,为皇后祈福。”
拂尘不多时来到宫里。云滇听到拂尘的声音,满脸泪痕地冲出来,扯着他的衣裳:“拂尘,你能救母后的对吗?你说话呀。”
拂尘本想说个人生死自由有天命罢了,可见云滇这可怜样子,便把话吞回去,不好惹她伤心,道:“我会尽力而为。”便要走入旁边一个殿。
“大师,等下。”
云宣纬握住拂尘的手:“你便进入皇后殿内,无妨的。”
拂尘怔了怔,点头走入主殿。
皇后此时已神志不清,拂尘走上前去,正欲看看病容,皇后却霍得做起来,抱住拂尘的脸:“祁溯,是你吗?是你吗?”
顷刻,皇后的眼泪流了拂尘一脸。
拂尘一心要皇后好,只好说:“是儿臣。”
云滇站在一边,忽然说:“母后,就是四哥呀,他回来了,你为了他,要好好活下来啊。”
皇后竟幽幽叹气:“滇儿,如今祁溯回来了,你们应该高兴了罢?祁溯八岁被虏,我一闭上眼就能想象出祁溯蜷缩街角,靠着别人的施舍度日的样子。他如今做了个戏子,必然常受打压的。祁溯,你回来了,就好,我倒也安心。”
说完,皇后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一堆人给她弄得手忙脚乱,太皇太后都急了,什么郎中啊,和尚啊,一堆一堆请的。
云宣纬见太皇太后这样胡闹,也没什么办法。
皇后的病再拖了几日,时好时坏,到了第五天,人终于清醒了。
可是她的大限也要到了。
皇后看着跪在面前的五个儿女。
太子云祁治,五皇子隐王云祁洛,六皇子睿王云祁浔,七皇子周王云祁汶,六公主云滇。
她的祁溯,根本就回不来。
因为是战俘,肃国已经算是很好了,能让他获得自由,自力更生。但是肃国根本出不去。
皇后这个时候倒是没有认错。
她看了看孩子们,叹气:“我这副病秧子身子,都不需要治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祁溯。”
云宣纬上前握住皇后的手:“这么多年你确实辛苦了。你十七岁嫁给我,到如今四十岁,伉俪情深。我们两个唯一的孩子,还因为我的疏忽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皇后眼眸中含着原谅与无奈。
太皇太后眼见皇后气力愈发不足,知道时间不多了,便上前道:“孩子,祁溯他……我们会接回来的。”
皇后“嗯”了一声,闭目谢世。
钟楼上阳钟响起。
众人跪下。
太皇太后转过身子,强忍悲伤。
毕竟皇后也是她的侄孙女,她打心眼里也喜欢她。
皇后的遗体被先安放在大殿。
云宣纬自皇后去世以后,整个人便无神了似的。云祁治请拂尘来看看,拂尘也无能为力,推脱道:“太子殿下,我也不是郎中。陛下和先皇后,都是心气郁结我缘故,我无能为力。”
所以现在朝堂也是议论纷纷。
云祁治也打算把和亲的事情先放放,毕竟皇后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