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安逸想说什么,可是boss再一次打断了他,boss蹲下了身子,两个人在极近的距离下再一次对视了。
“想清楚了再说,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毕竟,幸运女神也不会总是眷顾同一个人,”boss在安逸耳边温柔的说道,“你,还渴望力量吗?安逸。”
这是boss第一次“呼唤”安逸的名字,安逸一时愣住了,他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当他回过神来时,身边的一切都告诉他就是这样,刚刚boss叫了他的名字。
Boss在问他——你,还渴望力量吗?
“我……渴望……力量。”安逸终于说了出来,他看着boss信任的眼睛,没有什么能让他拒绝boss的邀请,就像是那个雨夜boss朝他伸出手一样。
Boss笑了,他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和以往一样,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意志引导。
在唯一的选择面前boss其实可以不加引导,因为安逸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他别无选择。
他渴望力量,那么他就必须依附兄弟会,相比起自己幻想世界里的力量,现实世界的力量就是他所在的兄弟会,而幻想终究无法拯救自己,安逸需要的是现实的力量,那种可以让他不再受到其他人欺压的力量。
他渴望力量,所以他就必须信任兄弟会,必须留在这个团体里,必须对会长的命令言听计从,假如安逸此刻说出了‘我不再渴求力量’,那么就意味着他将脱离这个团体。
拒绝了力量,实际上就是拒绝了兄弟会。
“渴望力量的人,最终为力量所吞噬”,这句话也曾是boss演讲时说过的话,不过他并不是对安逸说的,而是对自己真正的部下,真正的兄弟会成员。
Boss掀开裤脚,宽松的衣料没能完美的衬托出他的黄金腿线,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标准来看,boss的腿部训练应该已经达到了军队标准吧,发达的肱肌就像是一根根粗大的弹簧结实有力。缠满了绷带的右小腿上露出了两道固定器具的黑色绑腿,绑腿上插着两把匕首,匕首都有刀鞘,不过刀鞘早被绷带固定住了。
Boss拔出匕首扔到了安逸面前,他的声音一如之前一样柔和,可是态度却显得森然了起来。
“我给你力量,这是我们曾经的约定,就像这个打伤你的少女,如今我替你把她制服了。兄弟会注重颜面,有的人犯错了会被清除出去,有的人或许会被原谅,可这得付出代价。我一直把你视作我最亲爱的弟弟,你和其他人不同我,我对你非常严苛,不过相应的,我也对你更加偏爱,只要你仍愿意相信我,我就给你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boss居高临下的看着安逸,夕阳的光在他身上拉出一条狭长的阴影,安逸就被笼罩在阴影中。
“会长……”
安逸猜到了boss的意思,可是他的心里仍然在犹豫,如果自己真的顺从了会长的意愿,那么接下来他就可能无法待在学校了。
学校与兄弟会里选择一个,这是boss给他出的难题。
安逸曾经也曾想过,等他从立御间高中毕业之后,自己便全身心的融入兄弟会里,比起在投身到学校里受人欺压,安逸更喜欢同boss一起站在立御间的顶端。
那么,究竟是继续以往平静的生活,还是选择完全融入兄弟会,提前进入社会呢?
安逸陷入了深思。
“拿起匕首,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猎物了,你可以尽情的折磨她,伤害她。刀子就在你的手里,此刻你就是她世界里的神,”boss见安逸仍在犹豫,他又说道,“放心,出了任何事情,兄弟会来替你扛着,学校你依旧可以去上课,如果你担心她最后举报你,事后杀了……便是了。”
Boss弯起唇角,在他主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逸本身就没有退路了,boss这是在暗示安逸,这个时候他已经算是兄弟会的正式成员了。
有的人可以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随便杀,因为有兄弟会在,一切的问题都可以处理好。他此刻再无法选择退出,因为如果自己退出了,那么他就是兄弟会的叛徒,此刻的自己就会受到和眼前少女一样的待遇。
或许会比她更惨吧!安逸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拿起匕首,这是对你的试炼,”boss催促道,他有些不耐烦了。
安逸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会成员,这些都将成为他未来的“朋友”,他们都将是自己的力量,安逸甚至有些心动了,如果自己能继续待在这个团队里面,那么在立御间这个地方,他无疑就是站在顶峰的人了。
安逸突然笑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自然的笑容,眼神都开始飘忽不定起来,他正在心里幻想,并且还深深的陶醉其中了。安逸真的很向往那种不受其他人管束的生活,为此他以前就曾想过自己可以为了这个目的放弃一切。
他其实是渴望力量的啊,安逸的心里对力量的追求早就已经达到了一个病态的痴迷程度。
不在乎这些“朋友”在不久前还都曾欺凌过自己,安逸的心里已经构思了无数个同他们一起生活的“快乐”场景了。
右手拾起了匕首,安逸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Boss和其他围观的兄弟会成员稍微让开了些,尽管他们都不厌倦血腥的场景,不过碍于一开始人犯罪时的抗拒心理,他们都选择了避让。
无法做到离开这里,那么,至少要给予他足够大的舞台吧!
四个打手分别桎梏着羽诺的手和脚,他们都是成年人,手臂上的劲力自然要比羽诺还大,何况这还是四个人分别按住一处。羽诺的身体就像是被固定在了草地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已经坏掉的安逸朝自己缓慢走来。
羽诺用力的挣扎了一番,可是伴随着拘束人用力的反击,她的手臂都像是断掉了似的,因为手臂的血液循环受到了阻碍,羽诺的头也愈发昏沉,四肢正在变冷,嘴唇发紫……
羽诺咬着唇一言不发,这是她的执着与信条。
“啊,嘿嘿嘿……啊……嘿嘿……啊……”
安逸的嘴里不断地咯笑出这种骇人的声音,这是人思维崩溃的表面体现,又或者说是理智陷入了泥泽后的混乱征兆。而没有了正常思维的人会做什么呢?羽诺的心里其实十分清楚。
这一次她的对手布下了一局大棋,而她就是棋子,不对,应该说她们就是棋子。她是,安逸也是,boss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棋子间的厮杀,然后……
然后,他以胜者的姿态为败者洒下一撮土,一朵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