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刚才吴遗的行为。他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他向来是只喜欢美女的呀?想起刚才吴遗那俊美的脸,那低沉的声音。那双不同寻常的黄色眼睛里,有一种神秘。如果他认真起来,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沦陷吧?想想自己跑出来之后,身后吴遗哈哈大笑的声音。他应该不是认真地,只是逗逗自己而已。一定是自己那里惹着他了,就像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是不知道那里惹到了他。
金猴子见岑玉婉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急走,追道:“大姐,你要去哪呀?”
岑玉婉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道:“我要给三太太送补品。”
金猴子道:“你走错了,三太太住那边。”
岑玉婉停下来,看着金猴子道:“你认识?”
“当然认识。”金猴子得意地拍拍胸脯道:“这吴府里现在没有我不认识的地方。”说着凑在岑玉婉耳边小声道:“我连大太太的院子都进去过呢。”
“就你最机灵。”岑玉婉笑道:“那快带我去吧。”
这三太太住的地方离大公子处并不远,不一会便到了。
金猴子停在门口道:“你进去吧,我就在这等着。”
岑玉婉点点头,接过补品,进去了。
这三太太的住处很是精巧华丽,可见吴有水对她的宠爱。早有个小丫头迎了过来,道:“这不是大公子院里的小青吗?”
岑玉婉并不认识她,也只好笑道:“是我,我们大公子让我来给三太太送些补品。”
屋子里有人笑道:“快进来吧,难为大公子总想着我。”正是三太太的声音。
那小丫头引着岑玉婉进了屋,只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正是那象牙香扇的香气。而那把扇子就摆在正对面的条案上。
三太太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岁,身材微微发福,皮肤如婴儿般的粉嫩。虽没有大太太的清雅高贵,也没有二太太的艳丽,但是自有一股惹人怜爱的娇媚。此时正慵懒的歪在里屋炕上,剥着橘子。见岑玉婉提着一大堆东西进来,笑得眉毛都弯了,道:“替我谢谢大公子,他元宵节刚送了我那么贵重的礼物,现在又送补品。有他这份心我就高兴了,以后叫他不要再破费了。”
岑玉婉笑道:“三太太见外了,有什么破费的。大公子说咱们吴府家大业大,就是人丁一直不够兴旺,若是三太太能够生个小公子,就是为咱们吴家立大功一件。”
三太太乐得合不拢嘴,道:“什么功不功的,我可不敢当。”
岑玉婉忙道:“您不敢当谁敢当呀?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好了,我们大公子一直懊恼对您不够尽心呢!”
“这是哪里话?”三太太道。
“说来惭愧。”岑玉婉道:“其实元宵节那天大公子准备的不是这把象牙香扇,而是一个玉貔貅,当晚才想起貔貅是招财的,不合适。也是赶巧了,二太太怕三小姐没有准备,特意为三小姐备了那把象牙香扇作为送您的贺礼。没想到三小姐自己也准备了礼物。大公子想怎么也比貔貅合适些,就借花献佛了。想着将来小公子出生了,再送玉貔貅。可回去想想总归不是自己亲自准备的,所以懊恼。”
果然三太太变了脸色,但还是强自笑道:“没关系,我不讲究这些,有他这份心就够了。”
岑玉婉见话已带到,就告辞出来了。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屋里三太太怒道:“你们快点把那把破扇子给我扔了,打开窗户,把这该死的香味散出去。”
岑玉婉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但愿还来得及,但愿现在她肚子里的那个无辜的小生命还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岑玉婉走出三太太的住处,本来应该等在门口的金猴子却不见了。
岑玉婉在三太太院门口等了一会,不见金猴子的踪影,眼看天已经全黑了。没办法,只好自己摸索着回去。
岑玉婉走了没多远,就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刚才来时的路了。这吴府真是大,岑玉婉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来到了那里。忽见前边有两个人提着灯笼走过,一边走一边说什么:“得催他们快点干,照这么个分法到了天亮也分不完。”
,终于看见人了,岑玉婉一阵高兴,正想上前去问问路,突然身后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墙角。
岑玉婉挣扎着看了一眼那人,一身黑衣,身材矫健,不是别人,正是她这几天骂了八百六十遍的庆玥。
这是元宵节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但是不容她说话。庆玥就伏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出声,别动。乖乖的在这等我回来。”
岑玉婉愣愣的看着他如鬼魅一样的消失在夜色里。摸摸自己的嘴,疼!刚才庆玥捂自己的嘴太突然,也太大力了,竟然一下子咬破了嘴唇。若不是这疼痛的感觉如此真实,岑玉婉真的要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了。
岑玉婉不出声,也不动,就这么蹲在墙角等。直到月亮西下,东方微微泛白,她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了。心中怀疑庆玥不会是把自己忘了吧?该死,自己怎么这么听他的话?他说别动,就不动。他说乖乖的等他,就乖乖的等他一夜。真是笨死了。岑玉婉正在肚子里骂自己,却远远的看见庆玥向自己走来。
岑玉婉看不清脸,但是从身材和走路的姿势上就足以判断是他了。还是穿着那身黑衣服,但是这次不像鬼魅,而是像个人那样向她走来。
岑玉婉心里旧恨未消又添新仇,不理他,不看他,就这么抱着身子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