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道:“那依着四哥的意思我们要赈济了?”
安阳王挺胸道:“当然要赈济,还要大肆赈济!让赫别部人人感戴我天恩,让其他属国人民心悦诚服。”
五皇子道:“那四哥的意思我们赈济多少合适呢?”
安阳王道:“粮食五十万石,布帛十万匹。外加相应数量的茶、盐、煤、碳,全力帮助他们渡过这次雪灾。”
他此话一处出,在场所有人都吃一惊。实际上就皇上和在场的几位大臣而言,他们是赞成赈济的。但这个数目实在太大了。与赫别一战四年,总共耗费的粮食也不过二百万石。也就是说这一次赈济就相当于战时一年的军粮。
越州王攒着嘴,慢悠悠道:“四哥,这数目是不是太大?”
安阳王朗声道:“这个数目看起来多,其实不多。我对草原的情况比较了解,赫别部大概一百万人口,这几年他们连年遭灾,再加上战争,国内可以说没有一粒余粮了。这冬天不仅要人吃,还要留下够牲畜吃的。他们草原人就是以放牧为生,留下牲畜就是给他们今后留下恢复繁荣的根苗。”
越州王冷笑道:“对,不但留足牲畜吃的,还要留足明年赫别部大军的粮草对不对?”
安阳王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闻听此言站起来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皇上也道:“老五,说话不能口无遮拦的。”
越州王跪地道:“父皇,刚刚您老为流言的事生气,我本来不敢说的,可是现在为了我江山社稷,为父皇我不得不说了!”
顺隆帝这才听出点意思,道:“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朕?看来是大事了?”
越州王悲痛道:“都是手足父子,儿子真的不敢相信也不忍心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人不相信。刚才太子之说了流言的上半部,还有下半部太子仁厚没有说。”
顺隆帝重新端起茶杯,道:“噢?还有下半部?说来听听。”
越州王流着泪悲切道:“下半部说赫别部只等明年草丰马壮的时候就会再次起兵叛乱。而且……而且还会与朝中的某一皇子暗中勾结,里应外合。事成之后以长城为界平分天下。”
顺隆帝脸色一冷,道:“是吗?那你看这个皇子是谁呢?你也是个皇子吗。”
越州王重重的叩头,道:“父皇这么说,儿臣惶恐!儿臣本来还有些疑惑,可是刚刚听安阳王一下子要给赫别部那么多粮食布匹,儿臣觉得不能不说了。求父皇明察,体谅儿子一片忠孝之心!”说完竟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安阳王气的脸色发青,一撩袍也跪在地上叩头道:“父皇!总归是儿子平日修养不够,得罪了小人,才造出这样的谣言来陷害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五弟无凭无据的也跟着诬陷儿臣。求父皇明察,这不仅是还儿子的清白,也是赫别部百万子民的清白。”
顺隆帝铁青着脸,道:“庆琪,这可不是件小事,若是真的立时就要朝野震动,兵戈再起。你有没有证据?”
五皇子庆琪本来是个胆小谨慎之人,但这次已经和太子周密计划好了,并且也得到无缘师太那边确实的答复了。他紧张的又把这计划的每一步都回顾了一边,咬牙道:“有!上次挈干来京城,当晚安阳王就到驿馆屏退左右与他独自聊了一夜。”
安阳王冷笑道:“五弟难道要给本王爷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吗?”
庆琪咽了口吐沫继续道:“还有。只要父皇下旨搜查安阳王的书房,就会得到确实的证据。”
文丞相急忙阻止道:“皇上,没有证据只凭谣言就搜查亲王的书房,这于法不合,将来要是上行下效起来不堪设想。”
安阳王道:“没有关系,越州王说要搜,我可以让搜。只是如果搜不出证据来呢?”
说完双眼紧紧盯着庆琪。盯得庆琪脊背一阵阵发凉。可是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道:“如果没有我就把这颗脑袋砍下来给四哥当凳子坐。”
安阳王大笑道:“好!以前只道五弟胆小如鼠,看来从今以后要刮目相看了。但愿你不会后悔这次大胆。”
太子看火候到了,道:“哎!这真是的!都是一家子的亲兄弟。父皇,依儿臣看来,闹到这种地步也只有搜查四弟的书房来证明他们两个孰是孰非了。但文丞相的话毕竟不可不虑,为防下级效仿,也为防世人无端猜测。儿臣想请皇上亲自去督察,以示情况特殊。不管有没有证据,有父皇在场也好让人心服口服。”
顺隆帝点了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朕就在现场看着,看看有什么鬼魅计量!”
安阳王府的书房。越州王带着亲兵在里边搜。顺隆帝带着太子、文丞相、程国舅在外面。安阳王则陪在旁边,瞥见文丞相、程国舅紧张得看着自己,回以轻松的微笑。岑玉婉也紧张的站在一旁,她明白是冲着那封信来的,她知道那封信还藏在那个瓷瓶里。
果然,不一会儿越州王就得意的拿着那封信走出来呈给皇上道:“父皇,请看。”
顺隆帝拿着那封信,越看脸色越阴沉,看完笑着问越州王道:“只这一个,没有别的了?”
越州王不明所以,道:“没有别的了,不过这已经明明白白的表明安阳王确实与赫别部相互勾结,图谋不轨。父皇若还要其他的证据的话儿臣愿请命亲自审查此案。”
顺隆帝道:“哦,好!你说说他是你的哥哥、亲王,这个案你要怎么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