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婉看着切莫合自信满满的神情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切莫合道:“你就这么想打败我吗?”说这卡住岑玉婉的下巴,迫她仰起头来看着自己道:“其实一个女人打败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在巫术上你是永远不会打败我的。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别的方法。”说着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去揭岑玉婉的面罩。
岑玉婉冷冷一笑道:“如果你死呢?你死了之后塔格泰也不封别人为安国大巫师吗?”
切莫合伸出的手居然颤抖了一下,一把将岑玉婉推开道:“你试试吧,要我死比打败我还难。”说着向外走去。
在门口切莫合停顿了一下道:“我已经给你机会与我合作了,但是你自己偏要和我作对。不要后悔”说完走了。
庆玥因为醉酒第二天过了中午才起来。哲哲一直守在他身边,见他醒了忙递上了热毛巾服侍他擦脸,漱口,又殷勤的问到:“你想不想吃东西,我熬了一锅羊骨汤,给你端来一碗。”
庆玥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吃。”
哲哲一呆,道:“对了,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一定不想吃油腻的东西。我去给你做碗你们汉人爱吃的莲子粥。”
庆玥道:“不用了,我也不想喝莲子粥。”
哲哲笑道:“总得吃点东西吧。这样吧,我先给你倒杯蜂蜜水解解酒,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做。”说着向外走去,一身的锁链哗哗作响。
庆玥皱着眉头道:“你是下人吗?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庆玥的话一下子刺痛了哲哲,她放下所有尊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却换来他这样的质问。
庆玥道:“哲哲,你变了。你以前是不会这样的。你变的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了。”
“谨小慎微,唯唯诺诺?”我堂堂的哲哲公主已经要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了吗?哲哲心头说不出的难过,摇头冷笑道:“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转过身来,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庆玥道:“我还是从前的哲哲,可你不再是从前的庆玥哥了。从前的庆玥哥不管我到哪里,不管有多少人,眼睛里都只有一个我。可是现在我就在你眼前,却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我。”
一阵愧疚涌上庆玥的心头。他们曾经是相爱的人,自己已经变了,而哲哲还活在过去的爱恋里,道:“对不起,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们都不一样了。”
“那么多年?”哲哲道:“不过五年而已,你对我的承诺呢?”说着拿起腰间挂着的锦囊,从里边取出一对小巧华丽的金杯,道:“你当初是怎么承诺我的?你说让我放心,你说即使这对金杯腐朽了你对我的心意也不会变。可是才五年的时间,这对金杯还光亮如新,你对我的心意呢?”
听着哲哲的指责,庆玥无言以对。毕竟负心的人是他,但是一切就那么发生了,岑玉婉就是那么悄无声息的占满了他的心,能说得还是那句:“对不起。”
哲哲擦了下眼角的泪水,道:“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我们还像原来那样。”
庆玥摇头道:“已经不可能了,哲哲,就像时间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去了。”
哲哲坐到庆玥的身边,坚定道:“我知道回不去了,你用五年的时间忘了我。我也可以等你五年。等你忘了岑玉婉,爱上我。岑玉婉能为你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做到。包括为你去死。”说完像是怕庆玥反对似的迅速的站起来离开。
“思念到底有多长?”看着哲哲离开的背影,庆玥心里问自己。其实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哲哲,一直在记挂着她,只是这份感情变了,不再是爱情,而更像是朋友或者亲人。玉婉呢?五年之后自己对她的思念会是什么样子?想起玉婉庆玥心底忽然浮现出昨晚圣女的身影。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玉婉如此之像?什么天神的女儿转世之类的话,庆玥是不会信的。庆玥能感觉到圣女对自己毫无敌意,甚至有种曾经相识的感觉。仅仅是因为她像玉婉吗?或许自己应该和她接触一下,说不定她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玉婉……”庆玥心底默念道。他真想此时还喝醉,就像昨天那样。即使痛苦,也痛苦的模糊。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人来朝拜圣女,而岑玉婉所要做的就是接受大家的朝拜,并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带领大家祭拜天神,祈求一天的福运。“巫”与“舞”相通,赫别所有的祭拜仪式都与舞蹈有关。这方面先在岑玉婉已经得心应手了。
时不时也会有一些达官贵人来圣女府为一些疑难的事情求神问卜,因为是贵人,所以事先都会下帖。而阿夏会在头天晚上把他们是为何事而来,应该怎样应对都告诉她。每当这个时候,岑玉婉就会深深地感受到阿夏背后一定有她不知道的背景。
见过的达官贵人一多,岑玉婉对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也有所了解。有时候不用阿夏指点,也知道该怎样应对了。今天没有任何预兆,塔格泰突然请圣女进宫。
在侍女的引领下,岑玉婉进了塔格泰的寝宫,只见切莫合也在,塔格泰脸色阴沉的躺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
切莫合道:“可汗昨晚作了个噩梦。梦是天神的受益,所以我们想有圣女的解释更稳妥些。否则理会错了天神的意旨,祸患无穷。”
岑玉婉这才知道,塔格泰是要她来解梦的。阿夏曾教过她解梦的要领,她也曾给人解过梦,因此心内稍安,道:“不知可汗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