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含笑看着墨青进来,递过去才剥的一小把瓜子仁,“说得不错。”
墨青含笑就着她的手心,把那瓜子仁都舔进嘴,倒让墨菲微红了脸颊。“可是把你给惯坏了!”墨青眯眼嚼着瓜子仁,咽下后才凑到她耳根说:“刚才是真想让我收了通房吗?”
墨菲剜了他一眼,抬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小薄皮……“美的你……”墨青的心里这才彻底地舒坦了。随后墨菲又来了句:“咱家男人不纳妾,岂能有通房?真想女人了,我就给你张罗,八抬大轿抬着漂亮的进门……”
墨青恼火地瞪她一眼,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阿青这几日是怎么了,好像你欠了他不少钱似的。”梁继舀着杯底的柚子条吃进嘴里,瞥了媳妇一眼。虽然尝不出什么滋味,可她说对身子好,那就多喝多吃些,换她个高兴吧。
墨菲装傻地啊了一声,“什么怎么了?”
梁继轻哼一声,“问他,他也装蒜,你俩啥时这么心有灵犀了?”语气微酸,眼梢吊着,似带了钩子。
墨菲接过杯子放到床头小几上,把他推倒,侧卧在他身边,给他揉着小肚子,“哪有什么。我只是说八抬大轿给他抬进门一个,他就生气了。真是小心眼儿……”
梁继无奈地点她一下,安心地享受着,“你哎,明明比谁都通透,怎么就舍得这么伤他呢?知道他是个死心眼的,还拿这话逗他。”
墨菲神色淡淡地勾勾嘴角。
梁继最怕她这样,明明人是在眼前的,却好像离你天涯海角一般。当下揽她枕上自己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哎……真真是白费了我一番心思。”
墨菲叹口气,“我真是怕耽误了他一辈子。我可以跟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甚至一个帐篷住着都没问题,可……一想到男女之事,我就觉得别扭。我把他当兄弟,当战友,当亲人,可以亲密无间,可你说你,乱点什么鸳鸯谱?”
“哎,冤枉死了我……”梁继过了这么久,心里已经不似初时那般的难受了,“荆国公安石老大人的寡媳都能嫁给宗室亲王,你一个堂堂御封的大长公主怎么就不能再招赘了?我这身子骨,保不齐哪天就……”
墨菲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又乱说,老夫老妻的,你舍得把我半路撇下?”
“舍不舍得也……”梁继声音有些干涩,抓着她的手,又亲又啃的,“我也是个小心眼儿的,只要你不苦,管他苦不苦呢。再说了,他就是苦,那也似蜜才对,我就是不找他回来,日后他得了信儿,也得借两条腿跑回来,打都打不走……何不大方些,我也安了心。”
墨菲喉咙处哽了哽,“反正我是不会像你这么大方的。我若走在你前面,可不会给你安排好小三,霸占我的男人,抢我的儿女,花我的钱,住我的屋,睡我的床。左右我两眼一闭,你再找十个八个,我也瞧不着……就是自欺欺人怎么了?”
梁继拉着她的手往自已身下抚去:“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都是圣人了。那媳妇就补偿些吧……”“哎,这可是大白天……”
自二墨走后,墨菲就拉着他媳妇一起做瑜珈。一转眼三个月过去,当二墨白湖带船停靠在潮州时,因为要装上那几百坛的柚子茶而多停留了一天,二墨就连夜赶回庄子一趟。给梁继墨菲请过安,说了些船上的事,墨菲就一脸神秘地让他回去看老婆孩儿了。
第二天午后,二墨媳妇才出了屋,眼底还有些淡青,脸颊却红润得很,那眼水汪汪的,别提多水灵了,一看便是滋润了一夜,瞧着腿都还软着呢。
墨菲不客气地戳着她那细了好几圈的腰,紧致得多的大腿,“怎么样,看出效果来了吧?”
她羞得满脸通红,“好主子,就别打趣我了。”
“这才初见成效,等他再回来的,怕是恨不得死在你身上才好。”墨菲起身,“得了,你且歇着吧。”
没过几日,苏轼居然来了封信,除了问候,道了些自己的情况后,提及蕲水有位大夫叫庞安时,医术很是不同凡响,建议墨菲不防去试试。若是有好墨,都不用带银子,因为这位时常用好墨跟他换字画。人也仗义,急病人之所急。
墨菲当即就动了心,梁继却坚决反对,说什么都不去。
墨菲暗中让墨青备好车,一定要结实,外裹铁皮,连车轴都要用铁的,只管去做。然后****在梁继面前落落寡欢,长吁短叹的,偶尔还红红眼眶,做足了戏。
其实她都是本色出演,根本不用作假。梁继每每见了,自然要难受。最终别不过她,答应这是最后一次。墨菲自然喜出忘外,连声应承。待梁继看到车子,只瞪了墨菲一眼,倒也没再闹别扭,安静地上了车。
家里都交给二墨媳妇,毕竟不太放心,就让来宝时时来关照一二,墨青依旧身兼数职。只是这回是用两匹好马拉车了,那两匹青骡,还是留在了家里,时不时地拉拉车什么的。
重新上路后,一路急赶,有了方向有了目标,墨菲恨不得插翅便到。竟只用了一个月就赶到黄州,连新年都是在路上过的。
苏轼在这里做团练副使,是个闲职,官邸也是小小的,勉强算得上是二进的院子,连个花园都没有。
好在他那些已成人的孩子都不在跟前,自继室王氏过世后,以前的妾都散了,只王朝云不离不弃地跟随着,下仆也只一个婆子,一个门房,连个丫环都没有,里里外外都靠王朝云来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