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之计,你自己把握。我听说你跟刘元新的秘书还有一腿,是吗?”
“你的消息挺灵通嘛,她是找到我头上的,我有什么办法,她又那么年轻。”
“不,你应该把她安抚好,你可要小心谨慎啊!”
“这话我都说过,她报答我,我以前救过她。”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你现在是有点儿混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唉,人怎么活也是一辈子!”
“你怎么这样?”魏朋觉得江玉成变了,也许面对太大压力的原因。正说着,江玉成的手机响了,他一接电话曹玉芹就说:“你在哪儿,你把我忘了?我可想你呀。”
“我也想你呀,我正跟一个朋友谈点事儿。晚上见。”
“好吧,晚上我等你。”
“没有办法,我一个礼拜不去她就接受不了。这不电话都追过来了,我必须满足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人是离不开女人,但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桂玉那是多么贤惠的女人哪。反正你要处处当心。”魏朋说。
“当心什么?”江玉成笑着说。
“危险的恋爱。”魏朋一本正经地说。
“我感谢女人,在我困难的时候她们总是帮我,你说我能不感谢她们吗?”
“感谢她们,坏事也坏在她们身上,这个你没用心考虑吧?”
“我知道,我会把握自己的,老兄,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告诉你,曹玉芹是刘元新的女儿,你闯大祸了。”
“我认为他不知道,我有分寸。这你不用担心,我不过和她玩玩而已。”江玉成说。
“不,我不那么看。刘元新号称‘老狐狸’,什么事儿能瞒过他的眼睛?别大意,大意失荆州。如果你在他那儿碰了钉子,你还可以去找一个人。”
“他是谁,姓范的工程师吗?”江玉成不以为然地说。
“你能不能让他出山,我不敢保证,但是你可以试试。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张王牌了。我什么也没有了。真的,我从来不会说谎!”
“老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的友谊不会变,我们共同操办这笔生意。我挣一毛就有你的五分。天地良心。”
“我知道,不过我们不谈分成,先做好它吧。我们随时都有被他吃掉的危险。”
“那好,我马上赶回去,我去找刘元新,我们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江玉成举起酒杯与魏朋碰杯。两个人喝干了啤酒。
江玉成的心情平静下来,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无退路可走了,他要看看自己的活动能力有多大。但是临别,他看见魏朋忧心如焚,一脸的忧郁。他安慰地说:“不要担心,你只管干你的,如果资金不到位你找我!”
魏朋笑了笑说:“不易呀,但愿我们初战告捷。再见老弟。”
江玉成钻进车里摆摆手,然后按了两下喇叭就开着车走了。
女儿失踪
江玉成在半路上又接到了曹玉芹的电话,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晚餐,还有他喜欢的葡萄酒,正宗的法国货。
“哦,那刘行长呢?”江玉成问道。
“他出差了,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你就放心,我随时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回来。”曹玉芹说。
曹玉芹的口气挺随便,可是江玉成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他的车越开越快,等他赶回水城,弄了一身汗水。
大概又过了一小时,他来到曹玉芹门前,门打开后,曹玉芹就蹿到他身上,浑身软绵绵的,他双手承接着她,说:“快下来,快下来,我是一身臭汗呀。”
曹玉芹跳了下来,她笑眯眯的,一脸粉红,她把披巾裹了裹,说:“你先冲冲凉,我给你放好水了。”
江玉成在她带领下,走进了室内游泳池,他有点儿感叹。玻璃封顶的室内游泳池,多么富有贵族气派,试问在水城市有谁能够享如此豪华的设施呢?水的温度适中,见到这情景你不想堕落才怪呢。江玉成下水以后,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但是,不知为何,灯光骤然暗淡了,一片漆黑,一时让他感觉有些恐怖。
江玉成正在惊愣之际,传来曹玉芹朗朗的笑声,她像一条鱼一样,撞了他一下就潜入水中。江玉成正在四处寻找,她手里的遥控一按灯光就亮了起来,并不刺眼,而是像日光灯那样柔和、浪漫。借着灯光打量着四周,往日热闹的水池今天却显得如此寂静。灯光是从水下往上照射的,人浮在上面就像一条透明的鱼,灯光变幻着,让你感觉像走进梦里。那一刻你是拒绝不了堕落的。他越是这样想着,越是感觉心中惴惴不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是为什么人修筑的呢?
曹玉芹什么也没穿,她真像一条鱼儿。只有水响,没有其他声音,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室内游泳池。那种情调令人头晕目眩,不知所措。
“曹玉芹,你……”江玉成张着嘴说不出话,他的声音很轻,很紧张。毫不虚伪地说,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阵势、这气氛、这色彩。
“别愣着了,看什么呀,你又不是没见过?”曹玉芹在水中来回游着,不时踩着水停在水中呼唤他。那情境让人不知道是人间还是天上。
“这是干什么?叫人无所适从。你呀总是出其不意,不搞点恶作剧你不会死心。”
“我这可是欢迎你的到来,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疲劳了,在水中放松一下,精力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父亲用来招待客人的?他可是独断专行独树一帜独出心裁了。”
“他这辈子堕落得无话可说了。他能享受,我们也借一下光!”
“好的,让我大开眼界呀!”
江玉成的确感觉很疲劳了,心里不畅通,一下身临其境有点儿措手不及。贷款的事儿纠缠着他,他一直放心不下土城市的那项工程,魏朋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地拼命干,为了什么,还不是信任他,才肯为他卖命的吗?自己却在这儿与一个女孩子嬉戏,调情,还必须迎合她,就因为她是刘元新的私生女吗?江玉成一时感到做人的悲哀。他知道她跟他的女儿似的,倘若是他的女儿也堕落了他该怎么办?
如果说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竟有如此豪华的别墅。应该说这都是刘元新苦心孤诣的杰作。天哪,他一个人究竟有多少金钱啊。这座小别墅没有上千万盖不起来呀。
什么叫堕落,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堕落啊!作为一个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觉得生活与水城人相比就知足了,然而,和刘元新比就不足为奇了,难怪刘元新叫他包工头,是的,与他相比,自己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小的包工头而已。
“曹玉芹,你要我来这里究竟干什么呀?”江玉成担心地问。
“你呀,就好打破沙锅问到底。你知道在这个如梦如幻的晚上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江玉成真的没有什么私心杂念。他感觉她的裸体确实非常的美,尤其在水中游来游去时,她表情自然、大方,微笑适度,动作优雅,一行一动恰到好处。不是挑逗他,而是向他展示一种人体美。
江玉成的身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疲劳,而是身心太疲惫了。这会儿他被她调整得愉快起来,但是仍没有饥渴迫切要做爱的感觉,甚至连一点儿意识也没了,大脑出现了空白,这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态描述。
“告诉你吧,我晚上要与一个男人关在同一个房间里。做男女喜欢做的事儿,说喜欢说的话,这么活着才有趣。”
“那个男人是谁?”江玉成笑着问道。
“你猜一猜呀?”曹玉芹调皮地说。
“猜什么猜?那个人就是我。”江玉成回答得斩钉截铁。
曹玉芹笑了,她色迷迷地望着江玉成,她已经做好承接对方的准备,就是你有一百个理由也会让她如此妩媚的调情给淹没了,女孩子一旦堕落是无法拯救的。
“曹玉芹,你已经堕落了!”
“胡说什么,我只对你一个人开放,怎么能说是堕落呢?要说堕落你才是真正的堕落,你有老婆,你还有情人。”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恩人、朋友、性伙伴。”
“不,你不应该这么想,你可以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做朋友,你们在一起多好。”
“不,和同龄人在一起,我心里不踏实,他们不懂得情调。”
“你谈过朋友?”
“谈过,只是都让他给赶走了!”
“为什么他要那样做?”
“也许是爱我,也许是心理变态。”
“为什么这样想你的父亲?”
“他不情愿我出嫁。我都25岁了,我想我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什么时候不乐意玩了再出嫁。”
“我没有理由爱上你呀,我负不起责任。我跟你说过!”
“你别担心,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负责任,只是快乐,我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你们年轻人了,你这是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了,一般这么问的人生活不会幸福的。”
“那你得告诉我!”
“我不能跟你失之交臂了,再让爱擦肩而过,我将遗憾终生!”
江玉成震惊了,她与白日在刘元新办公室的那个女孩子,简直判若两人。那是一个文静、内向、少言寡语的女孩。那么她此时此刻的表现与一个放荡的妓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玉成不是什么圣人,但是此时此刻他一点儿情欲的念头也没有,他想的是怎样逃走。她与黄晓依有什么区别呢?她俩都是刘元新的直系亲属呀。
这时曹玉芹在慢慢靠近他,江玉成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她雪白的身体,在这种没有污染的环境里,他的心却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他拔不出身子来,他感觉到男人的无能为力与悲哀。
一连串的怪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跳上池边,她随后也跟了过来。她用双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用她喘出的热气熏着他,他感觉奇痒无比,浑身发麻,颤抖起来。
江玉成感觉有点儿饿了,肚子“咕咕”叫,他用手拉住她,说:“我的宝贝,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需要营养,我太累了。”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情调,那你以后就看不到了。”
“为什么这样说?”江玉成问。
“我是为你而开放,你讨厌我就让人拆除了,我可以养鱼养花养王八。据说吃王八滋阴壮阳。”
“不,我从来不依赖什么药物,我凭我自身的能量,这样能够保证我的身体健康。”
“你还行,我没看错你。”
“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可以吗?”
“不该问的你就别问了,你不喜欢我们就换一种玩法。”
“换一种玩法,什么玩法?”
“你得出主意,我随便你。你像他那样,他可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有几个不错的女孩子,他也舍得花钱,给她们优厚的物质条件。我还没发现有一个拒绝的呢。”
“如果他不是你的父亲,他同样用金钱与物质引诱你,你怎么办?”
“如果能够谈得来,我就乐意接受所有的馈赠。我不能跟纯情女相比,我得减价处理!”
“不要把自己看低了,你没有处理你自己的充分理由。”
“怎么没有,尽管我很清白,可是水城都传说我被流氓轮奸过。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我是想让你证明一下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你这么想太偏激了,你太注意别人怎么看你了。你是为自己而活着,首先应该爱自己,尽可能做得完美,好好生活。”
“话是这样说,我的命运就是做情人。我不像有的人非得拆散人家不可,我不,我们在一起有欢乐就行,不至于要组建家庭。”
“那你总得出嫁呀?”
“你要是不娶我了,我再选择时机把自己迅速处理了。”
两个人说着乐着,然后披上浴巾就去了厨房。厨房也是挺考究的,具有日本风格,没有椅子,只能跪着或盘腿坐着。吃完喝完,把门一拉就是卧室。这是为了接待特殊客人准备的餐厅。
“来吧,我等你好久了。你应该懂得我不是放荡的女孩子,你不要怀疑我,我想时间会证明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
“我知道,如果年轻20岁我会考虑娶你为妻的。可是我老了,不能奢求了。”
“心里想,嘴上不敢表示吧!”曹玉芹说。
这时,江玉成才发现,他的手机是关掉的,他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弄的。他打开手机,电话及时打了进来,原来是桂玉找他。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气道:“你为什么关机呀?你在干什么?我找到了魏朋,他说你早就回到了水城。你为什么不回家呀?你,你……”桂玉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说话呀,哭什么?”江玉成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小燕失踪了,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桂玉说。
“谁说的?你可别吓唬我。”江玉成说。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使他的心缩紧了。
“老师来家里探望她的病情来了,她哪里有病,她走了一个多月了,你也不闻不问。天下哪有你这样的爸爸。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你不是说她旅游去了吗?”
“女儿在欺骗我们!”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会找到她的。你等着,我马上回家。”
“什么事儿?”曹玉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