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比真相有趣的多。我的家庭变成了一只巨兽,对他们来说。谣言肆意横行,直撞到我的耳边。
我像是一个私密的空间,那个空间是恶臭的,大家把自己的丑恶留在了这,像是一个便池一样,肆意的排泄。
他们利用着他们的排泄物,就像农村人民集中的把那些东西变成一个生于民利于民好东西一样。他们把这当成了战友之间交汇地点,彼此相汇。
“你是郭旭吧!”一个粗犷的人把我堵住在楼梯口上下打量,眼露鄙夷不屑。
“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急切的想进入那恶心的地带。
“三班的!”他的眼中露出质疑,一个眉毛挑起,‘呲’发出轻笑。
“让开!”面对这些人不耐烦就无需忍耐。
“凭什么?”他油腻的轻笑一声,我为他叹息,怎的能生的如此油腻。
虽然没有满脸的皱纹,但眼尾的和额头的已经使他脱离了少年感的束缚,身材恰到好处的显胖也显矮。但光看我们二人的对比,你会觉得他高,可一但分离开,油腻因为距离虚化,他的矮,比例的不协调便能清晰的感知到。
我绕过他,他松松垮垮的站着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有如此的行径,他尴尬的像是一个正在拉稀但发现忘带了纸的可笑样。
“郭旭。”章绽又是唯一一个不带恶意且表达着善意的一个人。她的善意比那些隐藏在角落中的可怜好的太多,来的痛快,不会给我痒痒的感觉。
“我要你的排骨萝卜,用鸡柳交换。”
“嗯。”我看了她一眼。
她在前边坐下带着她的好友。我们没有怎么的话多,但舒坦极了。
“他们你在意吗?”章绽推着自行车在一条小道上问我。那里的春天有着盛开的桃花。
“在意。”
“那你还好吗?”
“我很好,生活的本质不就是努力的忍耐!”
“还有一个好友的陪伴和分担,相信我,这事我们一起顶。”
“谢谢。”
这句话于我的心而言,它像一块石头敲击了湖面,使它有了些许的波动,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我对她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真的能如她而言是我之幸。若半途而退,那便算了。
“郭旭!”李阳与我狭路相逢。
我依旧沉着张脸。他们挡住了我的去路。
“瞧瞧你!怎么这么招人厌弃。”
我看见了他们其中一个人蠕动了,留出来一个空来,我想穿过它,离开这。
李阳显然不会让我轻易离去,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工具。
“啧啧啧!真是一张贱人的脸,遗传他妈的吧。”他看着我,对着身旁的人说。极尽嘲讽。
“他们都传我妈是妓女,那你爸是什么,他们还订婚了,你爸真给你找了个好妈妈。”
“闭嘴!”他脸瞬间红了。
“这么害怕呀!”我抬起来头,阳光散到了我的脸上,睫毛上有了点点星光。
“你!”
“不害怕?那你去惹她呀!看看是谁在你爸面前重要。”
“你难道不害怕!你踏马,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
他两眼瞪得圆溜带着血丝,‘呼呼’喘着粗气,两颊绯红。我被他推到,挣扎着起来时眼前一黑,再次复明朦胧间怎么就那一张脸换上了我这层皮,那眼无神空洞像深不见底的枯井,听不见回响。
隐鼠在还未爬上高处时是否并未发觉人类原来是如此,自己原来是如此。
“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她的事不要在找我了。”
我拿出笔,扯过他的手,在他张开手手掌上写下来号码。他的表情我没有抬头看,但估计能这么轻易的被我写下号码是愣住了的。
我绕过他们,在寒冷中躲避阳光穿梭在树荫下。
她最近好像很喜欢表达出恐惧这个世界的样子。会伤感无关人员的死亡,还会莫名感叹我的痛苦。
她会时常的盯着身周的变化,会被某些事惊吓然后叫唤,比如我们彼此安静的吃着饭她会焦虑惊恐地突然看向你,但不说话。
她的精神状态使我担忧。
我不明白我对她是什么感情。或许吧,我爱她,男女之间不是都说没有纯友谊的吗。
可什么是爱?我一向对感情的事情不甚了解,这种感情它比雾在我心里还要涣散。
“郭旭!你喜欢什么?”章绽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每次这样我总能红着个脸。
“有用的东西!”我低下眼回到。
“有用的?”
“比如笔,本子这一类的。”
“那吃的也算吧。”
“算是吧!你问这个干嘛?”
“本尊呢,就问问。”
“我可不吃橘子。”
“没说给你买!”她像是一个被戳破谎言的孩子摸着个脑袋走了。
其实那时我已猜想到了那人会如何,她后来送了我一个橘子的蛋糕。
“为什么给我蛋糕!”
她给我时,我并没有任何的感动反倒掌心冒了汗。
“生日快乐!白吃的不要?”
她已经分好了蛋糕。拿了一块给我。
我接过后礼貌的说道:“谢谢!”
“上面中间的巧克力要吗?”
“不要!”她很爱吃巧克力,随后用胳膊蹭了蹭落在脸上的头发。章绽不管是手里有没有东西都特喜欢用胳膊来整理落在脸上的发丝。
我喜欢她在太阳下微仰起的脸和因为太阳太过明媚而半闭的眼睛。
那样很美,光的抚摸使她变得美好。她不出众,偏清冷,狭长又不失灵气的丹凤眼,唇肉肉的,脸很小。这组合是奇怪的,但不知为何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突兀,反倒耐看。
她与我说过,她好像觉得章展很怪,喜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的时候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在窥视着她。
说到章展她的情绪总是非常的紧张。我经常安慰她,告诉她有事打我电话,如果无法控制对章展的恐惧又不想使他感知,那便远离他,逃避他。
有一次半夜我接到了章绽的电话,她告诉我那个恶魔回来了。
她说恶魔把恶心的东西放在了她的笔盒里。她说她好怕好怕,那恶魔会不会要伤害她。
我让她现在去找父母请求他们的帮助,她拒绝,她又一次的拒绝了,上次她说她不想让家人担心,上上次也是,这次又是。
我问她为什么不想让父母知道?
她回我:不想要她的家庭有任何的差错她讨厌这样,害怕这样。于她而言,她身为那的一份子便得担当那份责任。
我随她,因为我无法说服她。
她在电话里哭着告诉我,她家庭好像有大问题的出现,她的父亲出轨了和一刻姓陈的女人。她气愤的一股脑把那女人的名字一通的讲出。
后来,她被他们成就了,她变得消沉,人也瘦了。开始抱怨起了自己的不孝,把一切的责任归于自身。
那一束光黯淡了,她慢慢地习惯与我一齐的走向树荫下,哪怕是寒冷的冬天。看着她变得熟悉是多么好的事。阳光我不再需要了,寒冷早已不是我一人承受。
这次依然是我目送着她离开,于以往一样但又有所不同,路灯坏了,她没了影子,转角她的背影消失了。
透过她背影我忆起了幼时,很糟糕,我很讨厌这样的情况。
那时的我很蠢,是一种不愿承认的愚蠢到现在也如此。
无法忍受自己对于那女人的‘期望’,这让我像被明码标价的货物。只有把货物调整成买主喜欢的样子,买主才会付钱买账。
就像章绽,她就是一个货物,偏执的想得到买主的惜爱。
“你的父母会因为你而改变吗?”我看着眼前行尸走肉的她问道。
“什么?”
“偏执的把自己当成家庭的拯救者,有用吗?”
“至少我没有逃避。”
“但对现实有用吗?”
“没有吗?”她眼睛开始泛红,质疑开始泛滥。她转头开着我。
“这是你的问题!”
“我好难受啊!郭旭。”
她的眼泪已经无法压制。我蹲下平视着她,抚摸她的毛发。她一直在哭,我便百无聊赖的面朝天空仰望。它们是向南迁徙而来的鸟儿吧。
她突然的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他们那样,我害怕!”
我望着天说道:“所以便框住自己做一个只会传达悲悯善良的工具。”
她开始了抽泣,其实这番话也是现在才想出来的,她在使我思考。
“悲悯和良善为什么你总觉得自己不够?你太刻意的把自己脑海中装满的那些束缚人的恐惧表现出来了。”
她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我。
“你病了!你没有发现你的不同吗?时常的焦虑,夜晚的来电,你在一瞬间变了,看医生吧!如果是我多虑了我像你道歉。”
“我不想去!”她听到时有了明显的抗拒反应。
“不要怕。”
“我没有怕。”
她的反应像极了我,一样的自以为是。
痛苦让我不得不扒开自己的伪装,露出伤口变得狰狞。
记得有一种动物在面对危险时会把自己的孩子留下,替自己争取逃离的机会,货物该被这样对待呀。
我们是一样的,别抛下我,水很深,看不出来里面有多少人,不要害怕,让你变得和我一样,一起沉溺,好吗?
那个把我留下的人把我贬成货物的人,之前的伪装多么的有意思,给自己焊上了小丑的笑容。
小丑把我带到那个男人身边后便成为了那个女人。
遥想那时:
“来孙子,我的大孙子。”
奶奶她很喜欢挠我的胳肢窝这样我就会非常的开心,发出傻笑。
那时虽然很小但事很多都没有忘那时真的很好。
“这是你妈。”
外婆没有好气的打量了她全身上下,做出了一幅非常不愿的样子讲出了那个荒谬的事实。像极了过年收红包明明想要却非得拒绝欲拒还迎的傻样,想来她是在渴望什么,是她吧。
我忘了当时我的样子但很傻吧。顾忌使我不愿回想强迫的略过。
“来我给你带来了糖果和水果。”
她一上来就着急把我从外婆的怀里抢走,但外婆怎能如她所愿,一把把我推向里屋,她独自端坐在门口,板上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