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已经到了五米开外,又向后滚了三四米才停住。小个子翻身趴起,身子没站稳,又蹲了下去,‘哇哇’吐出两口血。
胸口是人体要害之一,重击可伤及内腹,杨东城力量一般,如果换成钟宇,这一脚够要那小个子的命了。
杨东城一脚将他踢飞,没等追上前,呼啦一声,围上来二十多号。易天行一个箭步窜上前,对着一人脑门立劈华山就是一刀。那人急忙躲闪,那知这只是虚招,刀没等落实,易天行改劈为刺,刀身擦着那人肋骨刺了进去,刺得不算深,但足够要那人的命,易天行轻轻拔出刀,长笑一声,狂道:“不要命的尽管来吧!”他的刀法另人心颤,但他的话也同样击起南龙门的傲气。他话音刚落,几乎同时窜上五六个人和他战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混战成一团。
杨东城边打边四下寻望,希望能找到对方主事之人,如果能将其制服,这仗就好打多了。他瞄了一圈,结果失望了,人群里没有一个像是发号施令的。看来敌人没有完全出动。想到这,杨东城加紧挥舞手中的片刀,现在耽误的时间越久对自己一方越不利。这时,迎面刺来一刀,杨东城举刀向外一磕,片刀从他耳根下刺过,他出手如电,一把将对方的头发抓住,向回一拉,对方吃痛弯下腰,杨东城抬膝盖猛撞那人面门。‘卡碴’一声,那人的鼻骨顿时塌了下去,嚎叫着捂面倒退,指缝中满是鲜血。还没等那人站稳,杨东城手腕一挥,一道金光快似流星,在那人脖子上一闪而逝,叫声也嘎然消失。
一旁南龙门弟子看得清楚,其中一人眼尖,杨东城有一把压箱底的金刀,金刀上连有银丝,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他瞧见有一根极细的丝状物在月光上微微闪亮,如果不仔细看真很难发现,他一把抓住银线,大叫道:“我把杨东城的金刀抓住了!”
传闻只说杨东城的金刀厉害,却没有提到金刀上的银线。杨东城冷眼看了看叫喊的那人,手腕猛的一抖,冷然道:“松手!”
那人很听话,抓住银丝的手果然松开了,不只手松了,四根手指同时被齐刷刷的割断,甚至那人知道都没感觉到。等杨东城收回金刀后,那人才觉得有些头晕,低头一看,四根手指不翼而飞,地上的血迹堆了一大滩。他嚎叫一声,晕了过去。
杨东城两把刀,一长一断,一明一暗,另人防不胜防。不到一会工夫,已经有四五人倒在他手中刀下,大部分都是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大打斗的时候,杨东城一向少有手下留情的时候,既然打起来了,其目的不外乎两点,一是自保,一是击打对手。不论出于哪一点,让对方失去动手能力是最终目标,如何能让对方失去动手的能力,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死对手。杨东城做到这一点,让他打倒的人就算不死,也没有起来再战的能力了。他身旁敌人渐少,抽空再看其他人,钟宇、易天行、黑影等人虽是一身血迹,不过大多是别人的,几人一脸轻松,不把剩下这几人放在眼中。阿福和他六名手下可够狼狈,那六人有一半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其他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阿福的身手也没有初始的矫健,每出一刀都像是在使出浑身力气。杨东城自责的一拍脑袋,暗怪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和阿福没什么来往,但接触过几次觉得此人不错,一副热心肠,如果这次吃自己的‘锅烙’丢了性命,别说无法向狂人解释,就是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想罢,他猛挥几刀,将身旁纠缠的几个南龙门弟子退左右,但后向易天行吆喝一声:“天行,这几人交给你了!”
易天行是来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哈哈一笑,收空说道:“没问题!”他疾攻几刀,先将自己身旁的人击退,然后几个箭步窜到杨东城身后,挡住正追赶他的那几个南龙门弟子,一甩唐刀,朗声道:“要追,得先过我这关!”
这干人对杨东城还有些畏惧,其他人根本没放在眼中,其中一个喝道:“你是个屁!”说着,举刀猛砍易天行脑袋。
说易天行是屁的人他可能是第一个,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气,肺子差点没炸了,气极反笑,顺着那人一刀微微闪身,接着伸手顺势一送,那人身子顿时‘飘’了出去。他人飘得快,易天行的步伐更快,还没等他身体落地,箭一般窜了过去,同时挥起一掌劈在那人后脑。那人连声都没哼出一声,昏死过去。这时,南龙门众弟子才知道眼前这个一脸傲气的青年实力不比杨东城差。易天行不给他们犹豫的机会,刚打倒这人,挥刀砍向众人。
阿福现在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平时他一直以自己的体力为骄傲,而他好像也确实有使不完的力气,可现在,这些力气已逐渐被吸干,剩下的只是一副空架子。轻如无物的片刀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每一刀轮出去,都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有去无回,一刀砍出,无力做出任何变招。“啊!”随着一声惊叫,阿福身旁又倒下一个自家兄弟,一根两斤多重的钢管正打在那人太阳穴上,顿时血流如柱,头脑一晕,惊呼倒地,还没等再起身,南龙门上前一人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刀。刀光现,血光见。阿福眼前一红,又是一个兄弟在他眼前惨死。他嚎叫一声,拼了命的向那边冲去,可周围十多号南龙门弟子哪会让他如愿,纷纷挥刀阻拦,没出两个照面,阿福身上至少开出四五条口子。他浑身是血,神志有些不清,一人见有机可乘,悄悄绕到阿福身后,对着他后心,猛刺一刀。这刀又快又毒,阿福甚至都没感觉到致命危机已经到了身前,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偷袭那人身子一震,跌坐在地,他用刀支地想站起身,身子却不受他控制,怎么站都站不起来。汩汩血流在他脑门正中流出。随着枪响,一颗子弹依然打穿了他的脑袋。枪,是钟宇的,而开枪的人却是杨东城。人们都知道杨东城以刀见长,枪法是他的弱项,不过他的这个弱项常常准的出奇。一枪结果那人,杨东城轻吹一声口哨,一甩手,将枪扔给不远处的钟宇。他扶了扶刀上的血迹,轻轻说道:“你们的敌人在这里。”
话音未落,三个大汉向已然向他窜过去。三把刀,从三个方向分刺他身上的要害。这三人的动作却远没有杨东城快,他们的经验也没有杨东城丰富。他提溜一转身,躲过三人刀锋的同时也到了一人身旁,手臂借力递出,胳膊肘狠狠撞在那人脖子上。双方速度都快极,而且方向相对,这一撞的力道可想而知,那人前窜的身子顿时倒飞回去,喀的一声清脆,那人脑袋搭拉下来,脖骨被杨东城一肘撞断,人刚落地,气息早无。另两人还没等反应过去,杨东城已越过二人身旁来到阿福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苦笑摇头,这一场恶仗真把阿福搞惨了。一脸的血迹混合汗水,一条条的,成了一张大花脸,身上更糟糕,衣服看不出原色,红彤彤一片,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再这样打下去,他迟早得交代在这。杨东城一拉阿福腕子,说道:“跟我走!”说完,向钟宇几人的方向冲去。
人的名,树的影。杨东城上来轻松收拾一人,出手干净利落,真把南龙门一干人等震住,见他冲来,纷纷退让,双方的距离始终隔五六步。距钟宇等人的越来越近,南龙门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其中一高莽汉子喝叫一声,疾步上前,一刀递向杨东城肚子。哪知他不闪不避,眼看着刀到近前,一把抓住大汉手腕,往外一翻,大汉吃痛,片刀脱手落地,杨东城下面抬腿一脚,鞋尖正中大汉下颚,那人身子震了震,白眼一翻,庞大的身子轰然倒地,人事不醒。杨东城借机冲出人群,和钟宇等人汇合一处。连话还没说上一句,道路前后又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接着,人声震起,周围刹那间又冲上来不下百余名的大汉。
易天行将身边那三四人打倒,迅速环视一周,眼前人头丛涌,黑压压一片,忍不住说道:“,这还有完没完了?”
阿福神志恢复一下,四下一看,暗自苦叹,问道:“他们是些什么人?”杨东城淡然道:“在昆明有这样实力,能找出这么多人手的,你认为还能会是谁?”“龙门?南龙门?”阿福惊讶道。杨东城点头,道:“没错。”阿福皱眉道:“可我们金三角和南龙门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这回他们为什么”杨东城暗骂一句猪头,还没看出来南龙门找上的是自己,他哼了一声,信口说道:“一山怎能容下两只老虎的道理。”
呀!杨东城说者无意,可阿福听者有心,眉头锁得更深,暗暗吸口凉气。他转身对两名仅存的手下说道:“快,快给狂人哥打电话,让他早做准备。还有,派人来支援我们。”其中一个听后急忙答应一声,给狂人打了电话。
远水解不了近渴。杨东城看了看眼前的形式,对众人沉声道:“大家准备,我们得跑路了。”
钟宇边横刀戒备边回头问道:“从哪跑,公路上挤得都是车。”杨东城一指路旁的荒地,道:“公路走不了,我们就走草地。”
阿福急道:“那我们的货呢?”杨东城一翻白眼,耸肩道:“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他货不货的干什么。”见阿福还要说什么,他一摆手,抢先道:“反正我们知道对方是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南龙门跑不了,也赖不掉,以后再找他们算帐不晚。”“恩!”阿福狠狠一咬牙,从牙缝中挤出挤几个字:“这次我忍了!”黑影差点没笑出来,心说金三角的人真够狂妄的,现在你不忍行吗?南龙门后上来的加上以前残余的弟子,不下百余人,举刀呼喊着向杨东城等人冲过来。这气势,确实有些吓人。杨东城面不更色,呵呵轻笑两声,不再犹豫,一挥手道:“走!”说完,带头跑下公路。
阿福对到手的货又这么在眼前活生生的丢了,实在心有不甘,眼睛看着卡车不动地方。钟宇一拉他衣服,急道:“行了兄弟,再看,连你也得交代在这。”“唉!”阿福一跺脚,带上两名手下向杨东城的方向跑去。
天色全黑,如刀的弯月斜挂天角,淡淡朦胧月光美则美亦,那是对夜下情人而言。杨东城希望月亮能再亮一些,眼前荒野黑茫茫看不到边际,连方向也不好判断。阿福说狂人藏身的地方在东南,他只能模糊的选择一个方向跑下去,到底对不对,只有天知道。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两里多地,后面南龙门的追兵好像吃秤砣铁了心,一直紧紧跟随。杨东城等人还没什么,可阿福渐渐有些喘不过气。若是平常,他的体力不见得比杨东城弱,可现在他身上有伤,每跑一步,都要牵动身上的伤口,好像锯条在身上来回锯着,血液随着运动而流速加剧,不停的从伤口处流淌出来。又跑了一段,阿福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殿后的钟宇心中一叹,看了看杨东城、易天行、黑影等人,不用发话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上前一拉阿福,背在自己身上,易天行见状一笑,呵呵笑道:“老钟,用不用我帮你。”“少说风凉话吧你!”钟宇白了他一眼。“唉!”易天行故意一叹气,摇头道:“我们中只有你力气最大,你不背他谁能背”话没说完,扑通一声,阿福两个手下其中的一个体力不支,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