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灵酒吗？”
刘若妍伸着小手呼呼扇着风，脸蛋因为闷热而显得微微有些发红。
她看向眼前小杯中的乳白色液体，只见黏稠的液体上寒气升腾，清香扑鼻。
她琼鼻微嗅，只觉一股清凉之感流转全身，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迷醉的表情，忍不住伸出那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灵酒，也太香了……
王大壮双眼发直，喉咙‘咕噜’一声，迫不及待的端起小杯，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哇……好爽！”他只觉浑身冰凉，心中的燥热顿时间消散无踪，只剩下侵入骨髓的舒爽。
秦云同样眼神炙热，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下这杯灵酒。
“前辈，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王大壮眼神发亮，回味着灵酒的滋味，贪婪地望向那装酒的玉瓶。
“没有了，我这灵酒可是灵物酿制而成，给你们一小杯我都心疼得紧。”牤枯道长连忙摇头，将玉瓶扔进棺材，又利索的盖上棺材盖。
“前辈……再来半杯吧？”王大壮捧着双手，眼神哀求。
“没有了，没有了。”
牤枯道长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起身走到一边，就解开裤子开始撒尿。
“前辈，您……您……”
刘若妍听到水声，小脸一红，连忙遮住双眼。
前辈是怎么了？
这才相隔十几米，怎么就解裤子撒尿了？
“前辈您？”王大壮同样瞪大了眼。
闻到尿骚味，他只觉心中诧异，前辈难道没有一点廉耻心吗？
牤枯道长提起裤子，瞥了眼坐在桌边的三人，冷笑道：“很意外？”
他看向王大壮，努了努嘴，道：“小子，是不是感觉浑身僵硬，双腿像冰棍一样？”
王大壮一愣，试着动了动脚，当即便感到双腿动弹不得，竟是已经失去知觉。
他又试着抬手，没想到一双手臂也没法动，甚至连脖子……都变得僵硬。
“前辈，你要做什么？”刘若妍一对星眸在颤动，霎时蒙上一层水雾。
她是如何也没想到，上一刻还和善至极，甚至愿意拿出灵酒分享的前辈，竟然下一刻就撕破脸皮，露出隐藏的狰狞。
“酒中有毒？”
一直没说话的秦云，在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
他看向牤枯道长，眼神出奇的平静。
“是又如何？”
牤枯道长蔑视的扫了三人一眼，道，“你还能跳起来打我？”
“前辈……我没得罪你，你……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王大壮满脸不敢置信。
“为什么？”
牤枯道长冷冷一笑，厉声道，“因为你们是炼气修士，卖给福音会，一个人就是数百块灵石。这笔灵石，足以让我的境界更进一步。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我，值数百块灵石？”王大壮瞪圆了眼，感到不可思议。
“哼，福音会妄图以凡人之躯制造后天灵根，需要很多修士做实验，所以价格有所上涨。”
牤枯道长出奇的有耐心，解释一句，又嗤笑道：“要是放在平常，像你这样的瘦竹竿子，卖出去也就值个几十块灵石。”
“那岂不是比灵兽都还不如？”王大壮一张脸垮了下去，一双眉毛皱成一团。
“灵兽能吃，你能吗？”
对于王大壮清奇的脑回路，牤枯道长差点恼羞成怒，不过很快，他便压下心中的火气，恢复冷笑的表情。
“前辈，福音会是什么？我们被当做试验材料，会死吗？”秦云好奇的问道。
牤枯道长瞥了眼秦云那张平静的面庞，心中感到有些古怪。
这人都要被自己卖了，怎么一点都不慌张？
不过他也没多想，他可是看到此人喝干杯中酒水。
寒毒之下，浑身会迅速僵化，再过两分钟，只怕连话都没法说了。
“福音会，那是福音天尊所在的势力，而福音天尊，是恭王府的座上宾。”
牤枯道长得意的卖弄着自己的见识，斜瞥了三人一眼，脸上尽是鄙夷之色，“说出来，你们三个土鳖估计也没听过。至于你们的下场……嘿嘿。”
他发出两声阴戾的冷笑，意思不言而喻。
福音天尊？
秦云以前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倒是恭王府，似乎是大乾一位王爷的府邸，那王爷的权势极甚，在大乾中声威远扬。
他抬头看向牤枯道长，道：“道长，我身上的四十块灵石都给你，你能不能饶我一条小命？”
牤枯道长斜了眼秦云，眼珠转动，嗤笑出声：“说得好像不饶过你，我就得不到你那四十块灵石一样。”
此时。
王大壮和刘若妍浑身僵硬，连话都说不出口，只剩下艰难的喘息声。
他们眼巴巴的望向牤枯道长，带着一丝浓郁的惊慌和恐惧。
牤枯道长在三人身上张望两眼，随手扯下三人抱在怀中的包裹，冷笑道：“你们的灵石，现在归我了。”
但下一秒，他脸色猛然大变，甚至连手中的包裹都掉在地上。
却见他的皮肤，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灰黑一片……
“敢在我面前玩毒。”
在牤枯道长错愕的目光下，秦云若无其事的起身，瞥了眼身边的王大壮和刘若妍。
只见王大壮身体表面已经只剩一层黑色浆液，如融化的冰雕，正在飞速消融。
而刘若妍却是眼珠转动，皮肤如常，可能是在寒毒入体时便已以法力屏住七窍，机缘巧合阻挡了毒气的入侵，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秦云望向王大壮的目光有些抱歉，自语道：“我不出手，你也会被牤枯道长卖给那福音会，说不定还要承受更多折磨，对不住了……”
他双手合十，朝向王大壮鞠了个躬，旋即望向盘膝而坐的牤枯道长，神情冷冽如冰霜：“不要挣扎了，我这毒气一旦融入血液，炼气境修士，只有死路一条。”
“你……”
牤枯道长正在运转法力镇压剧毒，闻见此言，法力一滞，再也回天乏术。
他双眼圆瞪，嘴角留下一道黑浆，颤颤巍巍的伸手指向秦云：“你……好歹毒，竟然用……用……毒！”
话音落下，他的面庞便再也无法绷住，变成刺鼻的浆液迅速脱落，只余下那空洞的眼眶，阴森森的凝望向秦云。
“比不上道长。”
秦云自言自语，捡起地上的三个包裹，想了想，将眼珠疯狂转动的刘若妍夹在腋下，又扛起棺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这是官道，不宜久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