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欣喜的朝迎面走来的高大身影挥了挥双手。
牛大壮走到秦云面前,气喘如牛,顶着一对熊猫眼,看上去一脸衰相,两个腿肚子都在打颤。
“牛大壮,你没事吧?”
秦云一脸担忧地看向牛大壮,牛大壮牛高马壮,但却很虚,双颧潮红,眼神无光,拄着双膝呼呼喘气,就像身体被掏空一样。
牛大壮伸手擦去头上的冷汗,神情显摆,有些小兴奋地说道:“秦云,你知道我们刚才在水潭里洗澡的人是谁吗?”
“是谁啊?”秦云想到那道水中的背影,青丝如瀑,皮肤雪白,玉颈无暇,纤细的双手就像猫儿一般挠人。
他双腮微微发红,心思莫名变得焦躁。
“是翁帆翁师姐。”牛大壮得意地说道,说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他坐在田埂上,将站着的秦云也拉了下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走后没多久,我就被发现了,翁师姐用绳子把我从草丛里拉进水潭中,刚开始我吓了一大跳,但后来,嘿嘿……”
牛大壮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痴迷,口中发出阵阵傻笑。
秦云用手肘撞了撞牛大壮,心中活人,好奇地催促:“后来呢?赶紧说。”
“翁师姐不仅没生气,还说她喜欢我,说我是个小可爱,然后,我们俩就发生那事了……”牛大壮低着头,玩弄起自己粗糙的手指,表情有些羞涩。
“你们……你们……”
秦云目瞪口呆,明白牛大壮跟翁师姐发生了男女之事,但莫名的,他心中却有些失落。
翁帆师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性格也很恬静,尤其是皮肤,跟雪一样白。为什么是牛大壮不是我?
秦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提前跑开了。
要是不跑的话,以自己的外表,肯定比牛大壮更有机会,说不定翁师姐选择的就是自己了。
秦云心中懊恼极了。
牛大壮得意扬扬,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充满向往的说道:“翁师姐说了,叫我三天后再去水潭找她,嘿嘿……”
笑着笑着,他一个踉跄从田埂上摔了下来,他也不恼,拍掉身上的泥巴,爬起来又开始傻笑,一边傻笑一边喃喃自语:“等我以后成为二等弟子了,一定要娶翁师姐。我听说修仙以后,就叫道侣。我要迎娶翁师姐成为我的道侣。”
秦云望着一脸美滋滋的牛大壮,又想到翁帆师姐水中诱人的背影,不禁心生羡慕:“大壮,我真羡慕你。”
“嘿嘿。”
牛大壮得意地笑了笑,神采飞扬。忽然,他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给你,这是我摘来的果子。”
牛大壮从衣物里面的口袋中拿出三个果子递给秦云,果子约莫鸡蛋大小,颜色碧绿,呈椭圆状,秦云以前从未见过。
秦云接过果子,放在鼻前嗅了嗅,闻到一股怡人的清香。
他喉咙耸动,拿起一个果子塞进嘴中,大口咀嚼起来。
“好香……好甜……”秦云双眼发亮,感受到唇齿间的汁液,清香可口,咽下肚子以后,更有一股清凉之感油然而生,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变得清爽干净了。
“这是什么果子?”秦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好奇的问道。
牛大壮道:“不知道,我在路边偷偷摘来的。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秦云将剩下两个果子也吃了下去,吃的太急,差点咬到舌头。秦云不禁生出想法,要是每天都能吃这种果子就好了。
吃完果子,秦云又和牛大壮寒暄两句,牛大壮便去除草抓虫了,秦云无所可做,便向自己住的木屋走去。
当秦云回到木屋时,季三川正在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呼吸吐纳。
秦云发现他的皮肤微微发红,浑身大汗淋漓,连衣服都被浸湿了。
“这是在修炼《纯阳心诀》?”
秦云蹲到季三川身边,仔细观察季三川的呼吸方式,和自己修炼时一样,看来季三川并没有骗自己。
他眼珠微转,心中松了口气。
许是他贴的太近了,季三川陡然睁开双眼,身子向后一仰,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秦云,慌张道:“秦大哥,你要干嘛?”
“没什么……”
秦云从季三川床上爬了下来,随口道:“以前怎么没见你修炼?”
季三川擦去头上的汗水,神情疲惫地解释道:“《纯阳心诀》是炼气境功法,炼精化气,但是这地方连饭都吃不饱,我体内的精微物质太少了,维持一天劳作都难,也就今天休息,才敢尝试修炼。”
“炼精化气?”
秦云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季三川骄傲的望着秦云,心中暗道:没读过书的笨蛋,跟小爷就是没有共同语言。
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讨好的看了眼秦云,温声解释道:“所谓修炼,外练体魄,内练精气神。而炼精化气,就是修炼的第一阶段。我们虽然拥有灵根,但灵根深种,一开始无法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只能凭借我们自己炼化体内的水谷精微,化为自己第一缕气。当第一缕气凝聚成功,以此为引,才能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壮大自己的法力气旋。”
“水谷精微?果然,修炼《纯阳心诀》要多吃东西才行。”
秦云心念一动,盘算着自己手中的余钱,这地方的物价太贵了,以他手中的那粒碎金子,顶多买两只烤鸡……
“要是我那块金子没被抢走,天天买烤鸡吃,我也可以天天修炼《纯阳心诀》。”
季三川神情失落,他手上的那块金子本来能支撑他大鱼大肉几个月,但前段时间金子被人夺走了,他还挨了顿胖揍,导致没钱吃饭,隔几天才敢修炼一次,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凝聚出第一缕气。
秦云心中热切极了,从床板下拿出《幼儿识字》,然后跳到季三川床上,笑道:“三川,来教我认字。”
季三川看到秦云手中的《幼儿识字》,一张笑脸顿时垮了下来,但面对高大威猛的秦云,他也只能屈服。
经过半个月的毒打,他已经明白,从自己踏上木船、离开金水县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不是曾经那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了。
……
天色暗了下来。
木屋内。
“今天就到这里吧……教太多你也记不下来。”
季三川口干舌燥,眼巴巴的望着秦云,直到秦云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秦云意犹未尽,但望着满脸拒绝的季三川,他也只能作罢。他望了眼其他两张床,陈二狗还没回来,刘猫儿躺在床上,背对过道,一动也不动。
“陈二狗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没人了……”
季三川从床下拿出一个铁杯子,揭开瓶盖抿了口水,神情歉意无比,放眼两排木屋,能用的铁杯子那就是身份的象征,而他季三川就是其中一员。
他将铁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下,瞥了眼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刘猫儿,又嘟囔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睡一天了,也没见他怎么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