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枪声渐渐平息,听声音,应该是警察们开始打扫战场地时间,顺便再四周搜寻看有没有逃跑的偷渡客。
唐源和司徒野躲在集装箱的夹缝中,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地跑动让两人身上地伤口又裂开。尤其是唐源,胸前伤口流出地鲜血已经将整个前胸的衣襟染红。强烈的疲倦感让他现在连睁着眼睛都费力,更别提逃出包围圈了。
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司徒野已经接近昏迷,只能勉强靠在唐源身上眯着眼睛满脸的地不甘。
警犬的叫声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支搜索小队已经到达了附近,唐源心急如焚,如果被警察逮住,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被遣送回国之后被唐厉干掉。
“必须逃出去!”唐源脑中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同时看着司徒野,用手拍着他的连:“司徒,该死的!司徒,给老子醒醒!现在不是******想姑娘的时候。”
司徒野睁开了眼睛,勉强地笑了笑,伸手在裤子里摸索着,艰难地掏出出一个手榴弹,沙哑地说着:“还剩最后一个。”
唐源笑了,笑得无比开心。一把抢过司徒野手中地手榴弹,毫不犹豫地打开保险,随后勉力地扔向了脚步声传来地方向。
“轰“的一声巨响,热浪瞬间席卷了周围半公里的地方。那支搜索小队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埋没在了爆炸声中。
嘈杂的声音顿时从四周响起,大批的警察向着唐源等人的方向赶过来。将身上地衣服撕下来,捂住伤口不让血滴在地上,唐源架起司徒野就飞快的顺得集装箱群逃向内陆跑去。
顺着周围的小路一路高处爬,唐源艰难的带着司徒野躲藏在树丛中躲避这可能的探照光。身后大批的警犬跟警员迅速聚拢在刚才爆炸的地方,无数地咒骂声连成一片。
五分钟后,唐源已经带着司徒野跑到了港口边缘地高地上。望着远处密集的探照灯和大批的警察,唐源正想引爆他们周围的集装箱,好让自己跑得更顺利。
“砰”地一声,唐源感觉后背处一片冰凉。体内仅存的力气瞬间被子弹地冲击力带走,一下子带着司徒野倒在地上。
“该死的家伙,你们这群该死的偷渡客害死了吉米和约翰。”
唐源艰难地翻过身,刚才的那个指挥官正一脸狰狞地用枪指着他。见到唐源的脸,他又毫不犹豫地对着唐源的左右脚各开一枪。
“你们这群该死的杂碎。我现在就要打死你们,我发誓!你们这两个该死的黄皮猴子。我不知道你们是日本人,韩国人或者是中国人,不过一分钟之后,你们将会因为暴力拒捕和企图袭击一名美国警察而被击毙!”
“你的废话太多了。”
司徒野突然暴跳起来,一道冰冷地亮光闪过。维克多的的脖子上闪过了一条细细地红线。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用手捂着脖子,可是大量的鲜血依旧不可抑止地从他指缝中涌出。他想开枪,可是手指却用不出丝毫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枪冲自己手中掉落,随后不甘地倒下。
“该死的美国人,总是喜欢废话!”司徒野艰难的扶起唐源,随后撕掉了身上地血衣,仍在了维克多的尸体上。
“撑着点。”司徒野望着脸色苍白的唐源鼓励道。
唐源嗤笑一声,说道:“我还没那么差,找个地方,我们需要些创可贴。”
夜晚地海滨刮着冰冷地海风,两人的身体都已经超越了极限。一股股的困意不断的侵蚀着两人的神经,但是司徒野知道,唐源此刻已经不能动了。如果他再倒下,那么最好的结果也只有被警察逮捕。所以,他只能带着唐源尽快找到可以躲藏地地方。
视线越来越模糊,麻痹地身体让唐源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伏在司徒野的肩膀上虚弱的说道:“我想我们就到这里为止了。”
司徒野转过头笑着说道:“那可不行,唐厉给我那一下我还没还回来呢。”
望着前方地一座宅院,司徒野向唐源问道:“你还能不能用金属爆破?”
唐源望了一眼那宽阔地大门跟复杂地电子锁,笑了笑:“富人区的东西有时候还不如******保险。”
“砰”地一声轻响,唐源用最后一丝力气引爆了电子锁,高科技的东西甚至连警报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变成了一对垃圾。司徒野打开门艰难的扶着唐源走进了房间。
不得不说海滨别墅的确是富人的专属,高级的真皮沙发,宽大地酒柜,小型地室内按摩池,几乎占据了一堵墙地液晶电视跟明黄色的墙壁搭配在一起的确显得不错。只是司徒野现在根本无心去欣赏这些东西。他将唐源放在沙发上,随后倒了一杯酒给唐源。然后便在房间内四处寻找着医药箱。
“威士忌很不错,苏格兰极品。你不来点么?”
被酒精麻痹了身体的唐源感觉轻松多了,冲着司徒野开起了玩笑。
司徒野随手将一盒东西扔出去,头也不回地说道:“该死的,这么大间屋子******就没有一个医药箱么!******,有钱人难道就不生病的么?”
司徒野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道了强烈的威胁。正想叫唐源躲起来的时候唐源却先开口了:“不用找了,有人给我们送来了。”
室内的灯光突然被打开,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司徒野不禁眯起了眼睛。他转过身来,赫然发现唐源地脑袋被三名高大的黑衣人用枪指着。
大厅的楼梯上,一名中年人穿着丝质的睡衣,叼着雪茄缓缓走下。他目光平和,完全没有家里闯进匪徒的惊讶,他甚至笑得很轻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浑身是血的两人。
“先生们,这么晚了你们闯进别人家里翻箱倒柜,难道不觉得你们应该给主人一个解释么?”挥了挥手,男人示意让保镖将抢放下,随后毫不在乎地做到唐源对面:“这位先生,您是在找医药箱么?很可惜,似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能拿到。”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保镖提着一个医药箱,但是却并没有给两人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们不解释清楚,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被保镖们扔出这间房子。
唐源笑了笑,看着对方的样子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空酒杯,笑道:“亲爱的先生,我能再来一杯么?不得不说您这里的威士忌很不错。”
唐源的话让对方洒然一笑,就是这样一个身上中了三枪带着重伤的人却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这让他对唐源的看法好了很多。冷静才是救命的最好利器。
他挥了挥手,手下的保镖立刻为唐源和司徒野倒上了酒,随后他望着唐源,目光瞬间变得锐利:“那么现在,先生。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凌晨三点钟你和你的这位朋友会满身是血地出现在我家的大厅里么?十几分钟前我听到了爆炸声,不要告诉我你们跟这没关系。”
唐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随后说道:“我并不想隐瞒什么,事实上我身上的三处枪伤都是警察制造。想必您也看出来了。我跟我的朋友其实是偷渡客。”
“您这样的偷渡客可不多见。”中年人笑着吐出一口烟,随后挥手示意。三名保镖突然控制了唐源跟司徒野。将他们双双地按在了沙发上。
司徒野勉力地挣扎着,只是此刻的他就连一个小姑娘的力气都不如,更别想从这些保镖手上逃脱。他挣扎着大喊:“该死的,放开我!最多我们离开!”
男人笑了起来,望着司徒野肩上流血的伤口问道:“离开?虽然我很好奇已经大量流血的你们能走多远,但是我却并不想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在中年人的授意下,一名保镖拿着医用钳走到了唐源身边,他狞笑着,近乎粗暴的将钳子伸进了唐源地腿里。
如果不是酒精和失血过多造成了神经麻痹,唐源此刻恐怕早就晕过去了。也正是这样他才感觉到保镖的手法虽然粗野,但是却极其地专业,取出子弹的同时却最小限度地对他的神经造成损伤,让他不至于留下什么后遗症。
冷汗留了一脸,直到保镖将唐源背上地子弹取出后他才能勉强开口:“谢谢您,尊敬的先生。”
“汤姆森,我叫汤姆森。”中年摆摆手解释道。
“唐源。”唐源礼貌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望着对方的眼睛,指了指已经被保镖弄得疼晕了过去的司徒野,直直的问道:“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汤姆森先生。那么现在,您打算把我们怎么样呢?要知道我们或许会给您带来很大的麻烦。尤其像您这样一位大人物,的确不适合跟我们这样的偷渡客扯上关系。而且,您的保镖似乎对我们并不友好。”
汤姆森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麻烦么?你们已经给我带来了。我这套价值十八万的沙发已经报销了。那么现在,告诉我,你要怎么补偿呢?”
汤姆森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这是他头一次表现出不友好的样子。他望着唐源,惬意的抽着雪茄。但是唐源知道,这才是进入到这间屋子一来最大的危机。如果回答不好,那么迎接他跟司徒野的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您真是一位出色的政客。”唐源盯着汤姆森的眼睛,逐渐地微笑起来。
汤姆森的脸色终于变了,眼中带着惊讶。半晌,他才用力地鼓掌,大笑起来:“完美的判断力,冷静的头脑,您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亚洲人。”
“中国人。”唐源笑着补充。
“伟大的民族。”汤姆森真诚地说道,随后他好奇地指了指大门,问道:“那么现在,唐源先生。您可以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样将美国最先进的电子锁轻易地变成垃圾的么?”
唐源看了看身上新包好的纱布,望着汤姆森说道:“我是个不错的锁匠。”
汤姆森眼睛眯起,死死地盯着唐源的眼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唐源两人绝不是普通人,或许他们真的是偷渡客,但是他们绝不会是为了每小时二十美金的报酬才偷渡来美国的。
望着唐源那身仅剩裤子的范思哲西装和精致地小牛皮鞋,虽然此刻它们已经连垃圾都不如,但是汤姆森却敏锐的判断出了唐源跟司徒野原本的身份应该相当不错。
良久,汤姆森才将视线转移,他摇头笑了起来,脸色变得冰冷:“唐源先生,您真不诚实,很可惜,我一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叮咚”
门铃声响起,随后门外传来了警察的声音。
“先生,我们是纽约警察。正在追捕两名偷渡客,他们极度危险,已经干掉了我们的五名警员跟我们的警长。先生,能开下门么?”
汤姆森深深地看了唐源一眼,随后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睡衣。示意保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