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你不要丢下我,我去找阿爹,我们一起走。”
“不许去!沈樱你要记着,我和你父亲的这一身伤痛。你要好好活着,只有你变得强大才能帮父母报这血海深仇。阿樱,快走,去鞍山找你师父。记得,别回头!走,快走啊!”
一把利剑冒着寒光,划破风声直直地刺进了妇人的胸口处,鲜血如三九天的红梅开放,缓缓地殷湿妇人的前襟。妇人决绝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震惊代替。她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澜虹剑,缓缓地笑了,似嘲讽似恍然。“原来是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可真该死!秦敏。”
有二十余岁的美妇不紧不慢地走来,脸上带着嗜血的笑,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中剑的妇人,语气寒凉:
“姐姐谬赞了,但话也不全对,若我该死,那你更该死,你们这自诩高贵的青鸾一族更是该死,如今也好了,这让人自惭的贵族要死在这片焦土中了,当真可惜啊……”
“秦敏,你到底有多恨我,才能做出杀人灭族有违人道的事来。”
秦敏冷冷地看着她,倏然勾了勾唇说:“林茵,你当真不知吗?也是,高高在上的青女大人怎懂我这卑贱之人的感受。每次和你站在一起他的眼里都是你,没有一丝余光是留给我的,他爱你,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林茵看着状若癫狂的秦敏回道:“就因为沈郎?他可不足以让你这么疯狂!”
“姐姐真聪明,他确实不足,不过青鸾一族仅有的青女,这个身份可是让我心动不已啊……”
话毕,秦敏逼近林茵,看着林茵胸口的澜虹剑,猛的拔出。朱唇轻启:“姐姐,可要走好啊。”
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不久就掩盖了竹山林舍旁的尸体,被血染红的雪又变成白色。呼啸的北风裹挟着血腥味一波又一波冲击着人的嗅觉……
竹山行宫内一个黑衣男子端坐上首,透过屏风看着站在门下的秦敏问道:
“死绝了?”
“当然”
“秦姑娘真可是个狠人啊,相处十年的姐妹说杀就杀了。真令人胆寒。”
秦敏不认可否,听后也只勾唇一笑,清清冷冷地说:“大谋,挡者皆可弃!公子教的道理秦敏不能忘。”
黑衣男子听后不禁大笑,踱步到秦敏面前,修长手指抚上秦敏的下巴,玩味的说:“真是让人喜欢,依照计划,下步就是宫里那位了,你这青女的身份可要好好使!”
秦敏俯身一礼,答道:“秦敏定不负公子厚望”。
“出去吧。”黑衣男子点头说道。
屋外大雪纷扬,冷风迎面而来吹散秦敏脸上的潮红,思绪也变得清楚,望着东南方的断崖嗤笑一声。转身问后面的护从柳河:“沈樱那个贱种找到没?”
柳河回道:“积雪太厚掩盖了踪迹,属下还没找到。”
秦敏听后怒气横冲,将低头的柳河踹倒,威胁他说:“小心你的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沈樱死了我才能安心!滚下去找!”
“是,柳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