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平平淡淡的过着,我的身体在太医的悉心照料下逐步好转。前几天,一阵小雪光临皇宫,青砖黛瓦抹上一层雪白,褪去原先的稳重显得尤为娇憨可爱。可惜这初雪总是停留不久,很快便消失殆尽,恢复了艳阳天。
“殿下,皇上身边的冯公公过来传令,说早膳后请您到御书房一趟。”小卓子急急忙忙的来到我面前。
自从伤口好转,我便每天坚持晨练,内容有舞剑、打拳、修习内力等等,时不时会出宫请潜兄指导。最起码在危机时刻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也不拖累他人。
“好,等我擦擦汗,换身衣服,随便吃点早饭就好,不可让父皇久等。”
很快,便整理好行装来到御书房门口。
“咚!当~”
扔东西的声音传来,敢在此处闹出这么大声响的除了父皇不做他想。定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暗呼一口气,挺直身体进入。
冯公公走过来,“皇上刚刚还说让老奴看看殿下您过来没,殿下这便随老奴进去吧。”
“稍等,稍等一下,冯公公,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父皇何以生这么大气呢?”
“哎,老奴也许久未见皇上生这么大气了,太子殿下也在里头,您进去了小心些就好。”冯公公无奈摇摇头。
“谢公公,我们进去吧。”
父皇是跟太子生气?让我来又意欲何为?心里愈加忐忑起来。
“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
父皇摆摆手“起来吧。”
我偷瞄一眼,父皇脸上怒气未消,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地上零零散散铺着些信件和一封奏折,太子跪在地上,低着头。
“怎么,你还不承认吗?冷将军在战场浴血奋战,刚刚获胜,回朝路上便遇伏击,战争中受的伤还未痊愈又添新伤,朕连个庆功宴都不能摆,怕众人看到功臣这番景象,忍不住寒心啊。”
“地上这些信件就是你所说的,冷将军和户部尚书潜正密谋危害朝廷的证据?来,你看看这个,潜正往日的奏折,和你那些信里可是一个字体?还有这张的日期,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冷将军右手受伤,笔都拿不稳,何来的亲笔书写?又何来着苍劲有力的字体?”
“太子啊,功臣你都敢轻易下手,太令朕失望了……”
“父皇,儿臣只想给他个教训,不可仗着功勋欺上瞒下,绝无杀他之心啊!”
“他何时曾炫耀功勋,又何曾欺上瞒下?你分得清真假吗?”
太子刚开始有些疑惑,后来便透彻,最后一副愤恨的样子,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重重的磕了个头
“儿臣知错。”
“你退下吧,回东宫反省,没有必要无需出来了,你在朝廷内的一些事务,自会有人接手。”
革除职务,幽闭反省。看来太子这次是真的触及到父皇逆鳞了。
“父皇!儿臣知错,求父皇开恩。”太子的声音里夹了哭腔。
“你走吧。”父皇转过身,背对太子。
“儿臣告退”
太子只得转身离开,临出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和他对视,同样不明所以。
太子离开后,父皇坐在皇位上,沉沉的低着头。以前总觉得父皇就是天,只要有他在,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谁想过,他也是一个逐渐年迈的老人,需要亲人关心和照顾,而不只是下人的服侍和按时按点的请安。天下大小事务,后宫的种种都需要他定夺,能有几个人关心他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
等了一会儿父皇一直不说话,我只得开口,“父皇,见您愁眉紧锁,丰儿可能替您分忧?”
父皇开口道:“刑部排查你被刺当日去过京郊的行人,发现太子身边的护卫,多次带人出入,都是内力极强的高手。”
……
难不成,是太子要刺杀我?不可能,绝不可能,太子虽然有时候脑子糊涂,但绝不会轻易动杀心的。
突然想起那天司空晔说的话,
“哈哈哈,不知道太子殿下如果看到冷将军和户部潜正往来信件后会不会还这么想。”
司空晔……
这或许就是太子刚刚欲言又止的原因吧,没有证据,任何指证都是无端攀咬。
“父皇,儿臣不信太子殿下会派人刺杀我,儿臣同太子并无冤仇,又何苦要儿臣性命呢?”
父皇点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即使这件事不是太子所为,以往的种种,也让我对他很失望。”
“丰儿,你觉得身为储君,该如何为人呢?”
我心不由得一紧。
“父皇,儿臣惶恐,储君之事,不敢妄加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