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始怀念时,我便清楚的知道那人已离我很远很远了。
我不能做到不去想念,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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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只狐狸和一只兔子。狐狸经常觉得孤单,所以他也经常把他的好朋友——兔子叫来,因为兔子有好多好多的故事,当兔子把故事讲完,狐狸也就睡着而忘记孤单了。其实兔子不知道的是,狐狸只是每天想看看兔子而已,可他不知道怎样做,所以才装作很孤单,让兔子来给他讲故事。可狐狸不知道的是,兔子哪有那么多故事,她只是每天想见到狐狸而已,所以才装作有很多故事。
当我把这个故事讲完后,鹤宝心情有些低落,他说“他们这样做,是因为爱错了,对吗?”我只有些心酸的看着他,看着那个浑身颤抖的男孩。我轻声问他“鹤宝,你很害怕吗?”他摇摇头,可却握紧了我的手。从他进门开始,就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他定是害怕的,从他洗去一身血垢开始。我不敢问他,他父亲是怎么回事,也不敢问他一身伤是怎么回事。我只很心疼,疼的想掉眼泪。
没能经历过的总是嘲笑别人脆弱。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几天安生日子,那些没有由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我们校园。那应该称为校园么?校园可不是那般模样。那简直是如今社会的一个映照,冷酷决绝。他们其实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们心里的感受。他们只是找到了这个突破口,从而丧心病狂的发泄自己内心的积愤。很可笑,都是可怜人,有什么好互相残杀的。
鹤宝的精神大不如以前了,他变的有些颓丧。我经常和他说,不要太过在意外界的眼光。鹤宝很乖,但是他好像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如初雪般润白的仙鹤了。我曾问过他,问他,回不去了,后悔过吗?鹤宝没有回答我,他只附身轻轻亲一下我,说“凌野,我不曾拥有过什么,独独拥有你,我便心满意足,我不想放手的,真的不想。”他眼眶变得有些红,可我很疑惑,放手?为什么要放手?但是鹤宝哭了,我便什么都不想问了。我回亲他,先前甜腻的味道如今变得苦涩不堪,混着眼泪,像是苦酒入喉,烧心肺。
其实关于爱一个人,不管那人变成什么样子,都一如以往的爱他,我想,无论如何,再苦再难也都能挺过去。可是我又赌错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
天空灰蒙蒙,下着小雨,路边野花被打的颓废不堪,毫无生机。鹤宝被带走了,被他那便宜姑姑带走了。可以说是被囚禁了四个月,这期间我不敢想象那有多么痛苦,而我最后得到关于他的消息,就是他的死讯。
世上没有真正的黑白,谁不是混着点其他颜色,真正纯净的人,可能只活着某个人心里。可当你深爱一人时,生活关于他都像是开了滤镜般,他是美好,是纯白,是不该沾染的青莲。所以,当我得知鹤宝在那四个月之间所受的苦难之后,我只觉得崩溃,我不敢接受那一切,我真的害怕了。
那里似乎是一间冰冷的屋子,不该称为家,那应该是太平间,死人待的地方。离不开的冰凉机器,永远不会消失的医生,他们像是蛰伏的野兽,在暗中死死的盯着你。拿你开刀,拿你做实验,你只是案板上的鱼肉,供那些心存极大野心之人玩赏。我不敢想象,从来不敢想。和你们说个秘密吧,其实当我拉开那盖在我心爱少年身上的白布后,我看到的都不是完整的人了。我真的快疯了,那些伤真真切切是深可见骨,我的男孩身上几乎没有好地方了。我用力抱着他,他的身体冰凉刺骨,不曾再有往日的温热,也不曾会回去了。
那只怕是我最后一次觉得自己活着吧,因为我感受到了心脏像是被一片一片撕开,揉碎,再将那稀巴烂的肉沫重新揉成新的心脏,可惜那心不会在跳动了,它死了,随着鹤书一起。
最可悲的是,那杀人凶手在我眼前明晃晃的表演着,她那拙劣的演技,真是令人作呕。上演着生离死别,可她那奸恶的眼神好似在告诉我,她并不悲伤,她相反还乐在其中。
我不愿深入了解些什么,所以我的世界里存在黑白,相信有绝对的好人,也有不可避免的坏人。所以欺骗在我人生里是最常见的,但我甘愿,我不是不了解社会那些深渊,我只是不愿去真正相信。那些好人做完坏事的狡辩理由我相信,那些坏人做完好事的解释说辞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