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们!很好,很好!!!”
伏君身上附着着薄薄的光幕,看起来,那长蛇金眼符并没有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了对付那恐怖的长蛇,足足消耗了二十五张光盾符。在成亲王府密室中得到的五十张光盾符,一下子就削减了一半,这怎么能不让他心痛。
而且,便是这样,他也差点身死,要不是翻山印抵消了部分力量,或许真的就被这群纨绔偷袭得手了。
不过,若是他知道,这张长蛇金眼符乃是金丹高手所练,或许,反而要感到庆幸。境界越高,练出来的符箓也就越厉害,越玄妙。
伏君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眼一扫,宛如刀枪利箭,刺得这群人心底发麻。
“果然是印证了那句古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在这个世界上,放虎归山,就是妇人之仁,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说完这两句,伏君胸中杀机凛然,再无一点犹豫,冰冷地说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了,自作孽,不可活。”
其中一个世家子弟突然调转矛头,反咬道:“武……威将军,我们都是受到了那人的蛊惑,都是他怂恿我们,我们才鬼迷了心窍。”
一些脑子灵活的人顿时也反映了过来,宛如被踩了尾巴,骤然跳起说道:“没错,将军,都是那人,是他蛊惑人心,诱惑我们……”
那个出手的世家子弟脸色大变,青红变幻,自知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当下猛然大吼道:“你们这群蠢材,居然想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身上?做梦!我要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说到后面,这人的神色也变得狰狞起来,他仿佛知道自己没有了活路,不顾一切,想要临死反击。
“始作俑者,鼓动人心,死有余辜!”
伏君岂能让这人当着自己的面暴起,当下冷酷出手,八头古象之力霍然打出,直接把这人的头颅打爆,白浆飞射,成了破西瓜。
那些世家子弟见状先是面色一惊,而后瞬间转变,化为鄙夷,对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武威将军说得对,你蛊惑人心,暗箭伤人,死有余辜。”言罢,还有几人朝着尸体吐了几口唾沫,看那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堂堂君子,冠冕堂皇。
这一切,伏君都淡漠地看在了眼里,并未发言。
一群鸡豚狗彘之辈,见风使舵,为保全性命,毫无廉耻,真是让人作呕。
伏君冷冷地笑了笑,懒得再欣赏这种拙劣的表演,轻声说道:“不用着急,他在路上,等着你们,很快你们就能相见。”
他的声音很轻,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和杀机,却每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众人身子一颤,呆若木鸡地说道:“武……武威将军,你这话是何意?”
“是何意?就是这个意思!”
伏君目光霍然转冷,如九幽寒潭,急转直下,身子中有浩汤内劲流转奔腾,八头古象之力再度浮现,断绝了他们最后一丝念想。
“不好,这厮要出杀招了,我们快些出手抵抗,不要再留力。”
“没错,他再强,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人多势众,共同攻击,定可让他手足无措,恨饮此地。”
霎时间,这些世家子弟个个运起功法,催动内劲,乍一看,还颇有些声势。
但落在伏君眼中,只有讥讽,只有嘲笑,讥讽这些人不自量力,嘲笑这些人螳臂当车。
“破杀拳!”
“金石俱裂!”
“炫水鎏金掌!”
几十种战技,五花缭乱,各式各样,朝着伏君铺天盖地而来,看起来声势很是壮观。
“乌合之众,华而不实,看我一拳破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伏君还要放过这群人,简直就是脑子进了海水,同样的错误,他绝不可能再犯。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要是把这群人放回去,多半又会纠结更多的人来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抹杀,一了百了。
伏君身躯一动,霸气横生,前脚一踏,莫大的威势冲天而起,八头远古巨象,宛如打破时空,跨界而来,力量之浩瀚,远远不是这群人能够想象。
“古象之力,轰破阻碍,荡平四海,给我爆开!”
随着伏君的冷喝,一只无坚不摧的拳头霍然轰出,古象巨力,打得空气都噼里啪啦,扭曲爆鸣。那些五颜六色的战技,在这只拳头面前,就像苍白纸片,轻薄纱衣,根本无力阻挡,不过数秒,就被瓦解打爆,消散虚无。
而且,最让这群人恐慌的,还是那只一直在前进的拳头,压根就没有减缓的意思,带着凌冽的风劲,激宕而来。
终于,在死亡气息的迫近下,这些世家子弟,全部心防瓦解崩溃,个个哭天喊地,跪地求饶。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家很多资产,可以用来赎我,求求你,放我一马……”
“饶命,将军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不杀我,我甚至可以发毒誓……”
然而,这些话根本无法再动摇伏君,就像他自己说的,机会已经给过,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资产,什么毒誓,实在是可笑,当自己是三岁娃娃吗?
刚刚的教训让他心如寒冰,杀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再去更改。
眼看对方杀意已定,根本不可能再放过自己,这群人顿时面色一改,转为毒怨咒骂,诅咒连连。
伏君看在眼里,冷笑不断,出手更加果决凌厉,毫不费力,一拳一个,脚步游走,如屠猪狗,拳拳暴戾,打得前方血肉横飞,筋骨折断,惨叫接天,鲜血骨骼,数不胜数,四处飞溅。
整个血浆涌流如柱,脚下地面,尽数化为血红,触目惊心。
片刻后,除了那个浑身浴血的黑发少年,整个王府人迹绝灭,只剩下残尸烂肉,堆满地面。
这群世家子弟,被伏君尽数诛杀,再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王府门外,围观百姓揣测纷飞,版本成百上千,故事花样繁出。
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情,那就是王府之中的情况,有些人说得唾沫横飞,看那模样,仿佛亲眼所见,就在现场。
然而,就在此时,“咯吱”一声,王府大门再次紧紧地阖上,如同隔绝世间。
喧嚣声突然静了下来,百姓们左右互盼,盯着那扇大门,久久没有言语。
这意味着什么?大门再次阖上,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猛然间,人群不禁倒退了几步,生怕自己靠的太近,犯了里面之人的语言。
一双双目光,看着那人头高悬的大门,不知怎么的,猛然寒从脚起,透入脊背,霍霍发凉。
半晌后,人群渐渐散去,大街小巷,全部话题,都与此刻有关。
虽然不知道里面战斗的结果,但却反而是激发了人们的想象,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猜想故事传说,层出不穷,百听不厌。
整个郡乌城,都在无比的期待,期待成亲王回归,期待故事接下来的发展。
而此刻,各大世家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家主族长纷纷动怒,他们盘桓在郡乌城千百年,何曾受到这种鸟气?世家子弟,长老护法,全部叫嚣,要斩杀伏君,把王府夷为平地。
就在国都中各大世家暗流涌动之时,一个消息传来,顿时让他们齐齐安静了下去。
成亲王,回到了郡乌城,而且马不停蹄,直奔国主宫殿,仿佛十万火急。
这些世家头领,都是老成人精之辈,一听正主回来了,心思立刻活泛起来,盘算着先按兵不动,看看走势再说。
等这两人死斗一场,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郡乌城中,一处僻静的院子里,一个青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盘膝修炼。在他身边,有个家仆婢女,缓缓走近,耳语了几句,顿时让他双目开启,精芒毕露。
他的眸光很是锐利,就像两把利剑,可以刺透人躯,加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给人一种极为强势的感觉。
“钨启闲,那家伙居然死了?很好,看来这些日子盛传的武威将军,的确有两把刷子,不是泛泛之辈。若不是御灵宗的引荐会将近,不得分心旁顾,我还真想去找此人较量较量,用他的鲜血,来磨砺我的武道。”他冷冷地一笑,如万古寒冰,轻声说道:“算了,这都是小事,一旦我进入了修仙界,成为了修仙者,那么我和他的身份地位,就像是神龙比蚂蚁,一个天,一个地。为了这种小人物耽误大事,太不值。”
说罢,青年男子又缓缓地阖上了双眼,呼吸吐纳,运功修行。
郡乌城,国主宫殿,议事大厅,此刻已经聚满武文。
就在之前,他们纷纷接到宏广口谕,急速入宫,相商大事。
难道是前方战事不利?还是说裴镛大将军那边出现了其它变故?
大部分人的猜测都与战事相关,毕竟比较之下,这似乎才是乌绍国目前的头等重事。只有少部分人,闭目不言,沉默不语。
稍时,宏广脸色平淡地走了出来,一落座,便大手一挥,沉声道:“宣,成亲王觐见。”
声音未落,众文武脸色齐齐变幻,看着宏广,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宏广和成亲王,因为当年的继位事件,一直少有谋面,二十余年里,后者上厅议事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大家也知道,宏广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内心深处,还是忌惮着对方,从不给单独觐见的机会,以防突然暴起,弑杀篡位。
为何成亲王今天会主动上厅议事?
所有文武都一头雾水,却因为摸不清宏广的心思,禁口不言。
随着口谕一道道地传递,片刻后,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踏步入内,衣袍一展,不怒自威。
这就是曾经权倾一时的成亲王,便是闲赋多年,一走上议事大厅,依然余威淡淡。
宏广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地开口道:“成亲王,你让孤召集满朝文武,有何要事?”
文武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这次议事,竟是成亲王的请求。
成亲王双眉浓郁,国字脸上闪现出一丝忧虑,拱手道:“启禀国主,新晋的武威将军,实乃敌国奸细,还请国主圣裁。”
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言一出,满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