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春天雨水就是大、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现如今已经是乌云满天了,雨、就要下来了。
吴迪穿着蓝色的旧衣裤,背着那个陈旧的包裹离开三江总部,他一个人低着头慢慢的往火车站的方向走。
“咔嚓!”
一声惊雷伴随着一道厉闪从天而降,那厉闪就像把天划成两瓣似的,那闷雷就像万马奔腾一般,天黑的要命,雨、倾盆而下!
总经理办公室内,麦佳琪和张莲蓉站在窗前,眼望着吴迪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张莲蓉有些不忍的问:“佳琪,能不能错怪他了,要不要我追上去好好的问问。”
“不用,这种人我永远不搭理!”
张莲蓉安慰道:“佳琪,你看你都有他的骨肉了,这种事情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随便。”
“你说怎么办?”麦佳琪的口气软下了一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想去他家看看,怎么样?”张莲蓉说。
“嗯,等忙完这阵子的。”
......。
吴迪背着包裹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雨水很快将他浇的里外全湿,好不容易来到火车站,排上长长的队才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是晚上七点钟的站票,不管怎么说,能回家就行呀。
因为时间还早的很,吴迪便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一瓶白酒和两包花生米,然后来到广场的一个八角亭里,他闭着眼睛一口酒一口花生米的吃了起来。
“阿嚏!”
一阵冷风吹归来,吴迪张嘴打了一个喷嚏,嘴里的花生沫子喷涌而出。
“随地便地,罚款一百!”
一个非常熟悉的老年妇女的声音在吴迪的身后响起,吓得吴迪连忙睁开眼睛往后瞧,原来是一个戴着红胳膊箍的老大妈毅然站立,手中的罚款单在她的手中晃动着。
二人目光对视,老大妈嘎嘎的笑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小伙子,你来了一年多了,怎么还改不了打喷嚏的习惯?你不是说大鼻涕就酒越喝越有吗?”
“罚多少?”吴迪问。
“一百元!”
“给你!”吴迪说着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了过去,酒照样喝花生米照样吃。
老大娘将手中的罚款单递给吴迪,吴迪摇摇头,没接,老大娘脸一沉,怒气冲冲的说:“你赶紧把发票拿走,就像我要裸金似的,哼!”
吴迪闭着眼睛接过发票、团吧团吧往地上一扔,就听老大娘再次大声的说道:“随地乱扔杂物,罚款...罚款200!”
吴迪一惊,心里暗暗发恨,妈的妈姥姥的,这是真涨价呀!
这老大娘真是一股子认真劲,吴迪也没心思和他理论什么,掏出钱包往后一递,说:“自己找钱。”
“哼,就这俩钱也装有钱人?”老大娘掏出二百元钱,然后撕下一张罚款单连同钱包一起递给吴迪,吴迪将钱包拿在手中一看,心里暗骂:真******倒霉,钱包里空空荡荡的,就几毛钱了,那些钱都哪去了?
一瓶白酒灌下去、两包花生米吃的溜光,吴迪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钱都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了,看看手腕上的金表,回去取钱还来得急,但是,吴迪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反正自己也有车票,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回家也不错。
北去的火车是一列慢车,就是那种逢站必停的慢车,车厢里人挤人、人挨人的满满登登的,因为外面下着大暴雨的缘故。火车上的窗户紧紧的关闭着,汗味夹杂着食物的酸臭味充斥着整个车厢,车厢连接处是一个吸烟点也是站票休息点,吴迪就在这个地方挤了一个空地,坐在包裹上,靠着厕所的门边昏昏欲睡,别管这地方味道如何?能有个地方歇会就知足吧!
火车踏着沉闷的“咔嚓”声慢悠悠的向北方行驶,吴迪酒劲上来睡了一觉又一觉,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却睡不着了,因为酒劲已经过去了,睡意也就没了,他睁开眼睛环视左右,发现车厢里的暗灯还亮着,有座的人都已经入睡,站着的人也东倒西歪的打着盹。
忽然,眼前一个座椅旁站着的一个姑娘引起了吴迪的注意。
就见这姑娘也就是二十多岁,白暂的皮肤、黝黑的长发;上身穿着牛仔服、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旅游鞋,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运动健将出身,令吴迪奇怪的不是她的这身装束,而是她那纤细的手指正伸向一个人的里怀。
原来是个小偷!
吴迪本来最痛恨这种人了,每次见到小偷都要管上一管,可是这次却没一点兴趣,因为被偷的那个人胖大的身子,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座位,而且他的里侧正靠着一个比他的年纪要小很多的女子,看样子这俩人不是奸夫****就是男盗女娼,这样的人活该倒霉。
就见那姑娘的手滑向男子的里怀,只有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将手抻了出来,她的手里已经夹着一个厚厚的钱包,她迅速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马骝的打开钱包将里面的钞票洗劫一空,紧接着将钱包又塞了进去,从头到尾的只有不到10秒钟的时间,太******神速了。
吴迪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反正与己无关,因为此刻在他的眼前都是麦佳琪的影子,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哭都牢牢的印在心里了。
火车慢悠悠的行驶了大半夜,车上的旅客渐渐的少了起来,因为该车的终点站辽营站就要到了,吴迪也终于熬到了一个座位,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真是又饥又渴,最要命的是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裤被硬生生的熬干了,真是多多少少算个奇迹。
北方的三月并不像南方那样的湿热,这里还是冷的要命,吴迪看着窗外大片的田地还在荒凉,心里也越加凄凉。
“怎么样?一会到家用不用喝上两杯暖暖身?”
“我看行,应该吃一顿火锅才行,太******累了,哎!”
两个姑娘的说话声引起了吴迪的注意,他抬头看去就见两个姑娘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其中一个正是穿着牛仔服、牛仔裤的年轻女子。
上次见她是在半夜,看的有些恍惚,这次却不一样了,因为离得近更因为是大白天,所以看得贼清楚。
这俩姑娘长的很标志,说话的口音也是标准的辽营口音,吴迪脑袋靠着窗边,眼睛看着这俩姑娘。
牛仔服姑娘本来没太注意吴迪,但是她和姐妹说了一会话,发觉这个小伙子正在注视着自己,不觉的柳眉倒竖,一股恶意从心头升起,她瞟了一眼身边的姐妹,然后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之后,一转身来到吴迪这边,坐下。
“帅哥,您这是出门还是回家?”她含笑着问。
吴迪瞟了她一眼,知道这个女子要对自己下家伙了,正好自己身上只有几毛钱,在她身上弄点路费也不错,所以,吴迪装作有些发涩的样子,闭上眼睛往窗边一靠,一语皆无。
其实,他正用眼睛余光看着这姑娘伸进自己里怀的小手,而吴迪的一只手也悄无声息的向着她的后屁股兜摸了过去,因为,她的这个兜了鼓鼓的,瞟一眼就知道有货。
那姑娘的手伸进吴迪的里怀,钱包被她掏了出来,就在她一转身、屁股抬起的一瞬间,吴迪的手也闪电般的从她的后屁股兜里掏出一摞子钱来,不用看就知道,手中的钱没有一万也差不多。
“妈的妈姥姥的,你这一路上也是获利丰厚呀!”吴迪心里暗暗的叫骂。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吴迪手中攥着厚厚的钞票,可是那姑娘却傻了眼,因为她手里的钱包瘪了吧唧的只有几毛钱,最值钱的要数一张身份证了。
“我只留50元,剩下的还给你!”吴迪懒懒的将手中的钞票往前一递,俩姑娘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脸的崇拜加感冒。
牛仔服姑娘接过钞票也没查,直接的塞进后屁股兜,然后问:“这位大哥,看样子你是一路上的人了?”
“我的钱包有个身份证给我,剩下的你爱要就要吧。”吴迪说着伸出右手,他忘了,在右手的腕子上有一块闪着金光的金表,这表可是价值不菲的。
关公也有走麦城的时候,俩姑娘见这小伙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金表,就知道碰上高手了,所以,二人也就没了歹念。
“先生,请问您这是回家?”牛仔服姑娘问。
吴迪淡淡的一笑,点点头,说:“你们也是辽营人?”
“嗯,我们是丁家集的。”
吴迪一愣,瞬间笑了起来,“我是吴家楼子的,这次是回家,也许就不出去了,累了。”
俩姑娘做起了自我介绍。
原来她们是亲姐俩,一个叫丁丽红、一个叫丁丽霞,这姐俩平时的时候在家做一些养殖贩卖的生意,农闲的时候就在道上走上一趟,这次是去南方来了一次旅游,回来的时候顺道自己给自己报销了路费。
报销路费有这么报销的,那别人岂不是要加倍掏自己的腰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