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烁敲敲脑袋,旁边璎珞正在缓缓的替他研墨,那漆黑的墨条在砚台中融成墨水,一直到墨条融完,徐烁还在沉思。
徐烁想:原本三国志来说,虽是名著,但真正明白看懂的人很少,字数也不是很多。但是三国演义里所描绘的内容,那才真正的符合一部小说类型。
况且写三国演义的内容,比起这原版三国志的内容,要更理想,不论是影响力还是主线情节,都更为适合。
而且写三国的话,就不能按照一百二十回写了,之前肯定要加东汉末以前的一些故事人物,甚至是文明起源和朝代更替。
“少爷,可是还没有构思好?不如先歇一会儿?”
徐烁看了一下身旁的璎珞,明亮的大眼睛中镶嵌着自己的身影,细长的眉毛微皱,写满了关心,徐烁心中一暖,伸手揉揉璎珞的小脑袋,把盘束好的秀发弄得一团糟。
璎珞嘟着嘴,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脑袋,看的徐烁一乐,也就不作弄她了,刮一刮她的穷鼻,柔声道:“放心吧,构思好了,我这就写,等会儿若是写累了,就由你来代笔。”
转而拿起一支纤细的狼毫笔,沾了墨,便在纸上书写。
璎珞凑过去,看着自家少爷的笔尖,一字一字的读道:“《三国志》,第一卷:大江东去,”
徐烁是想把三国分成几卷来写,每卷二十回,当然之前肯定要再加一卷,取名大江东去,介绍三国前的历史。
耳边听着璎珞糯糯甜腻的声音,码字,额,写字的速度竟然也快了些。
“第一回,江河水畔部族落,炎黄蚩尤大战起。”
“许久前,有一土地,旷扩无比,历经不知几何岁月侵蚀,渐有人迹,其参天露宿,身着兽衣,与猛兽搏杀求生存,以石为器,作捕兽、记事之用……”
“少爷,这个神农伯伯真的是天大的贡献啊,少爷,你说会不会古时候真的有这么一个神农伯伯,我们现在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呀?”
“少爷少爷,这个蚩尤,真的是个魔神嘛?魔神长什么样子呀?是不是身高万丈,三头六臂啊?”
时不时地,璎珞就会冒出来一些问题,不过徐烁倒也乐的解释。
过了一个多时辰,徐烁停笔,揉揉手腕。
呼,写完一回了,好想发明钢笔啊,这手也太酸了吧!
徐烁转头看着璎珞,笑道:“这手酸了,来。你来代笔一回,我说你写。”
不由分说的把璎珞按在椅子上,徐烁心里真是爽死了,这免费又听话的劳动力上哪儿找去?
“写吧,第二回:大禹治水创夏朝,千古基业功万代。”
……
“哇少爷,这大禹也太伟大了吧!建立千古基业,但是大半辈子都在与天地作斗争,还几过家门而不入,这等圣贤,开创夏朝,少爷,这不会是你刻意比喻,夸赞陛下吧?”
徐烁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袋瓜是怎么想的,巧合而已,也能理解出个花来?
不过换个念头想,好像自己不经意间当了一回“爱国人士。”
……
一直到傍晚,阿才进来叫到饭菜已经做好了,准备吃晚饭了,徐烁这才停下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写了三回。差不多一万多字,嗯,速度也不慢了。不过就这几十张书稿,等着墨迹全干,放在一块,竟然也颇厚,徐烁约摸着,一卷二十回,差不多就是一本书。
用过晚饭之后,徐烁就早早睡了,打算第二天起来早早抄书,额,写书,尽快写完,照这个速度,基本上也就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就写完了。
如果巧匠司的模具完成的早,差不多写完整本书就已经开始拓印第二三卷了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徐烁便已经起床在茅房待着了,不知道啥时候养成这么一个毛病,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茅房。
徐烁心想,难道我每天起这么早就是为了享受一下这砂纸一样的麻布?
在璎珞的伺候下洗漱完,随便吃点东西之后,就坐在了书桌旁。
看着身旁璎珞一点点的磨着墨,徐烁不禁想到,是不是上辈子太累了,老天爷派我来这儿享福了。
不在YY,开始执笔,准备码字!
“第四回:夏商千载纣王送,妲己祸国又殃民。”
“第五回:武王伐纣大周立,分封天下诸侯起。”
刚刚写完第五回,换成徐烁,阿才便走了过来:“禀少爷,门外刘毅刘公子求见。”
徐烁头疼,这群人,没完没了,怎的今日又来了?
扶着额头,叹道:“几个人?”
阿才诧异,忙道:“只有刘公子一个。”
徐烁抬头,嗯?只有一个,莫非找我有事儿?
吩咐阿才请他进来。
再一看主厅里桌上都被书稿摆满了,随即便到院子里石桌旁入坐。
刘毅进门,便抱拳道:“徐兄,别来无恙啊,你有所不知,昨日徐兄大作满庆州城都在传颂,纷纷叫到庆州城要出一个举世无双的大才子了!”
徐烁微笑道:“刘兄谬赞了,在下才疏学浅,可当不得才子,不知今日刘兄前来,可有要事?”
刘毅哈哈大笑,那眼睛笑成一条缝,乐道:“徐兄谦虚,昨日一过,那花船上的淸倌儿都安耐不住,纷纷打听徐业恒是何等人也,也有很多千金小姐,也都托人打听徐兄是否婚配来的。”
徐烁不禁呛了一口,也是实在受不了十六岁就谈婚论嫁的措辞,于是推搪道:“今日刘兄前来,莫非是前来为某位小姐做媒?”
刘毅笑到:“非也,今日前来,是想邀请徐公子三日后一起去碧云楼的。听闻京城柳家大小姐柳如烟途经庆州,于三日后在碧云楼举办诗会,邀请庆州文人才女参加。现在想来,应该是对徐兄诗才倾慕,想借诗会之名,结实徐兄了!”
徐烁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得意,我徐烁前世今生,什么时候被这么多女子追求过。
不过还是不想去参加这么多人的聚会,试想被一群男人女人盯着,众星捧月自然春风得意,若是出了什么丑,那肯定一个时辰之内,整个庆州都知道了。
于是婉拒,言明自己不会去参加什么诗会,最近会一直在家中写一些文章小说出版。
刘毅客气道到时一定买一本拜读。
又闲聊几句,便送刘毅出门了。
转身走到前厅,打算继续码字,屁股都还没有坐下,就听见院门“咣,咣,咣”的响。
徐烁回头一看,就看见阿才站在门边,院外林筱玉树临风。
徐烁扶额,得,今天早上怕是写不了了。
林筱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前厅,就“业恒,业恒的叫了起来。”
徐烁没好气道:“叫魂啊,怎么的,事儿办成了?”
林筱不禁脸色一苦,悻悻道:“额,为兄出马,怎会有不成的道理,不过,那些夫子好生迂腐,都说要考虑考虑,放心吧,不出几日,我就把生牌送到你这里。”
徐烁本来正在头痛又要以什么理由搪塞,谁知突然峰回路转,顿时喜笑颜开。
但是转而一想,州牧府的公子,面子不应该这么不值一提才对,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于是询问到:“你是怎么询问的,具体什么情况,你且细细道来。”
林筱把去请书院夫子询问的过程又说了一遍。
徐烁听出了不对劲,赶忙问道:“林兄是说,那些夫子听到我的名字,便纷纷转口说完考虑一二?”
林筱细细回想,好像真是这样,不禁点头道:“莫非是贤弟那里得罪过那些夫子?”
徐烁心中不忿,不想科考是一回事,遭人算计是另一回事。
于是让林筱去商量打听,这些夫子昨日下值之后都去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