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项拾回到治疗室,徐似锦已经醒来。
看徐似锦脸色不对劲,项拾走上前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徐似锦挤出了一个笑容:“感觉还可以,就跟做了个梦一样。”
“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很谢谢你今天的治疗。”徐似锦准备离开,这个房间从头到尾都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徐似锦。”项拾看她想离开,一声喊住了她。
“怎么了,还有其他事吗?”
“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能不能聊一聊。”
“聊什么?我们好像没什么好共同话题。”徐似锦对于项拾突然的请求感到意外。
“聊一聊爵…”
项拾看见徐似锦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
“爵,还好,人家对你多少是有点意思的,也不亏你付出这么多了。”项拾心里感到了一丝安慰。
项拾见徐似锦不离开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别人都感觉爵身在高位,有无限的财富和地位,可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来吗?”
“我知道你怨爵那天晚上的行为,你可以把气出在爵的身上,可爵把气洒在谁的身上。”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和他这么多年,他快乐过,可我没想到那是他最后的快乐。”
“你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一个孩子被关到一个漆黑的仓库里,作伴的是几个壮汉。”项拾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场面,我和我爸去救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身上还插着针管,手里拿着把刀,那时候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有嘴还在说着什么,我趴到他身边去听他到底说什么…”
“他说,我没有脏,我还是干净的……”项拾背过去整理了一下情绪。
徐似锦听的眼圈发了红,她怎么可能料到南宫爵会有这么不堪入耳的曾经。
“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该杀的杀,该死的死。他的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那几个人竟然往他身体里注毒……”
项拾回头看见徐似锦愣在原地的样子,知道今天这番话已经起了效果。
“你现在看见的爵都是他伪装起来的,我见过他将死的模样,如果不是我过去,他命早就没了。”项拾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实话实说,他的病已经算是没救了。不是他身体的问题,而且他压根就没有求生的欲望,你懂吗?他自己都不想活了!”项拾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呢?他把他的心他的肺都快给你了。刚才我催眠的时候,他就在那坐着,他因为你连我都信不过了。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呢?”项拾看着徐似锦也红了眼,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此时的徐似锦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徐似锦嘴里重复着这一句话。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她不想在项拾面前流泪。
徐似锦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泪总是擦不完。
项拾说的话在徐似锦的心里敲出来一个大洞,让徐似锦硬下来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南宫爵,去认错让他原谅自己?可是徐似锦一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
处于绝对矛盾的徐似锦迷迷糊糊回了家,发现李木子并没有在家,直接一头栽到了床上。
现在的她只希望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再去思考这些问题。
徐似锦离开后,项拾并没有急着离开。
等他再去摸烟的时候,发现烟盒里已经没有烟了。
项拾站起来拍拍落在他身上的烟灰,如果可以的话,他比谁都希望南宫爵可以活下来。
活的越长越好…
驱车赶往庄西小院,庄西小院是南宫爵现在住的地方。
看见门口停着的汪老的车,项拾心里有些慌张,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项拾赶到二楼主卧,突然就不敢进去了。他不想再听见那些不好的消息了,项拾倚着墙,双手无力的垂下。
他从没感觉这么大的无力感,在别人嘴里,他医术再高又怎么样,还是救不回自己的兄弟。
汪老推开门,看见门旁的项拾又叹了口气。
“拾少爷,你应该知道爵少爷的脾气…”汪老说到这个份上,项拾也知道汪老也是尽力了。
“汪老,你和我说实话,爵真的没可能了吗?我要实话。”
汪未看着整个人丧着气的项拾有些于心不忍,“拾少爷,我们都要相信,万一有奇迹呢?里面躺着的人可是南宫家的掌权人。”
项拾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拍了拍汪未的肩。像是在安慰汪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好,我知道了,今天我就不送了。”
“拾少爷,打起精神,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汪未不忍看见这样的项拾,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
汪未离开时,项拾看见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人。看他的着装打扮并不像是汪老的弟子。
而更像是一名律师,这个时候爵喊律师干什么,想到一些原因,项拾没有回答汪未的问题,直接进了房间。
南宫爵独自站在窗前,因为是居家,所以今天的南宫爵并没有穿正装。一身睡袍让南宫爵散出一种慵懒的气息。
听见项拾进来的南宫爵扭过头。阳光照在南宫爵有些病态白的脸上,让项拾有一种看见了吸血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