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柴邵等人刚回到庄中,柴进便将柴邵叫了过去,见到柴邵后,柴进便说到:“兄弟今日之事它日不可再犯了,须知你这一脉只有你一人了,若是你出了事如何让我去见叔叔”,言语中似带着一股怨气,柴邵闻言也听出一些端倪,只好连连称是。
待说到时迁时,或许是因为时迁的身份柴进却是颇不在意,便对柴邵道:“似这等鸡鸣狗盗之徒,只需诱些酒食钱米,何须忒认真”。
柴邵闻言便说道:“兄长以貌取人,怕是要失之子羽,凡人不可易相,休要小嘘了他,人相貌平平最会一些翻墙倒壁之事,虽是穿窬之盗,若用之于军中为之间谍侦探,何患不得敌情”。
柴进听他说后,知他心意已定,便不以为意道:“既如此让他在你手下听用吧”,柴邵自无不可。
于是柴进便又说起质子一事,见到柴进说到此事,柴邵便道:“我观那道君皇帝虽对我等提防,我等血脉虽为贵胄,然实不过是一富贵百姓,既无实权,也无大名,昔年兄长急公好义,博得一个肖旋风的名声,却也不过是江湖所传,不达庙堂诸臣之耳,不过是忌惮我祖上之名,加之兄长这几年并未做出一些出格之事,怕是所谓质子不过是为了将我等放到他的身边,让其求一心安,兄长何不让我往京师一行,我一孺子尚未及冠,怕是那朝堂之上衮衮诸公也不好为难我,若是兄长前去,怕是少不了皇帝的为难”。
柴进闻言心中一动,却不想今日之柴邵如此知事,往日之柴邵虽不说劣迹满满,却也是游手好闲,昔日他的父亲去世,最为担心的便是他这一个脉单传的儿子,临去之时,对柴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儿子,柴氏一脉本就人丁单薄,柴进父亲一代有兄弟三人,都是一脉单传,致柴进这一代,除了柴进,便只有柴邵一人,兖州虽有一叔父柴皇城,但一直无出,虽有一名继室,但也是多年未孕,所以对柴邵柴进也是听之任之,只要不太过分他都可以接受。
原以为柴氏一族就此沉沦,自己整日舞文弄墨本就是为了打打掩饰,保证自己后代平安,他本质上还是喜爱刀棒的,不然养这么多吃白饭的帮闲干嘛,不成想今日柴邵像变了一人,先不说今日和他对话这番言语,便是今日出的打虎之事也让柴进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柴邵以前连杀只鸡都困难,可谓真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柴进暗想:莫非真是太祖也显灵了,让邵哥一朝顿悟了,想到此处柴进不禁欢喜。
柴邵看到柴进的表情不禁疑惑,便问柴进想到了何等喜事,柴进只得说是因为他打了只大虫为他高兴,便让他不要多想,并让管家杀猪宰羊,犒劳宾客,吃完酒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吃过酒后,太阳已然下去,暑气慢慢消散,此时,柴邵正在和时迁说话,柴邵说道:“时迁兄弟,的若不嫌小弟年幼,可居于庄上,虽无大富大贵,但也足可承三餐之饱”。
时迁听后大为感动,于是便道:“承蒙小郎君收录,我必报答小郎君提携之恩,然无功不受禄,我正有一事可报答小郎君”。
却说当今之世,做强道虽让人看不起,但做偷窃之贼,颇为世人所轻,鸡鸣狗盗之徒向来为人所不耻,但看梁山排名时迁仅排第一百零七位,而排位倒第一的段景住却是马贩子,平时也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就比如宋江骑的那匹照夜玉狮子便是顺来的,两人也可谓“志同道合”了。
说到此处,时迁便道:“承蒙小郎君收录,时迁无以为报,昔日小人在靠北国辽邦蓟州之地看到过几匹好马,其中有一匹颇为雄壮,当为小郎君取来,供小郎君驱使”。
说罢,便要离去,柴邵阻拦不住,便对时迁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休息一晚,待明日养好精神再出发”,时迁只得作罢。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时迁便早早告辞了,柴邵不放心他一人离去,便选了两个伶俐的伴当和时迁一块去,又嘱咐了一番,方才让他们前去
待到回到庄中,柴邵又练了一个时辰的长枪,及至中午,柴进派人告诉他传旨太监已经到了,当时他正在庭中乘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震,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