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也不藏个隐秘点的地方，还让墨衍给发现了。真是不中用。
她也真是不中用...
箱子被墨衍收回，言小妖恹恹地跟上他的步伐，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经过那片银杏树林时，墨衍停顿了片刻。
“怎么了？不会真的有灵吧？”，小妖与他凑近了些。
他摇头，眉蹙起，“不见有灵踪迹，但不寻常。”
“那就别疑神疑鬼了，要我说，刚刚那叶声，肯定是在为我接下来的悲剧而哀鸣呢。”
墨衍笑了一下，“你就这么爱钱？”
“谁不爱钱啊，也就你有钱才这么问。”，小妖撅起嘴。
“表现好，可以考虑涨工资。”
“啊？什么？涨工资？能涨到五位数吗？咱们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活啊。”
“再考虑。”
“不用再考虑了，你就我这么一个助手，还不得好好宠爱啊...”
“我想想。”
“别想了...”
月夜下，小短腿在后面颠颠追着大长腿。
与此同时，拖着行李箱的年轻女孩，坐上出租车后不久，在满车的花香中不省人事。
————
川味火锅店。
四方桌，言小妖同墨衍相对而坐。
面前是蒸腾着的热气，耳边是嘈杂的人声，服务员推着车走来走去，整个火锅店充满了辛辣味儿和啤酒味儿。
言小妖被辣得嘴唇肿起，仰头呼呼灌了几口凉茶，接着又伸长胳膊去涮毛肚。
墨衍默默抽了抽嘴角，大概是对于她对这红滚滚的东西的热衷程度表示震惊。
都辣成这样了，还不肯放过自己？需要这样虐待自己么。
从进店到现在，他只碰了一下筷子，试了一口羊肉片就再没动过。
“嗝...”，言小妖打了个响嗝，满足地冲对面端坐着的男人笑笑，“墨衍，你...”
她看到什么，表情僵滞了三秒。
“你...”，尽管已经历了不少，言小妖却还是怂了，她抻出一根指头，也不知是被辣得还是被吓得，总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似的道：“你背后...有灵。”
若非此灵身形缥缈，稍显端倪，单看她的衣着长相，小妖险些将她误认为人。实在太像人了。
加之热气熏腾，她就像一个来吃火锅的顾客。只是她长时间的站在原地，茫然地环顾四周，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恰好停在小妖身边。她抬起自己的手，触了一下空气，又像被吓到似地缩回来，那副模样就好像那双手根本不属于她。
但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所以她是灵而非人。
墨衍只瞥了一眼，继而面不改色地将已经要被言小妖涮烂了的毛肚夹到她的盘中，然后放下长筷，静静地注视着迷茫的女灵。
言小妖哪还有心思去吃，她就怕旁边这姐妹一个不爽把她扔进去涮了。
“是...灵吧？但她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小妖双手抓着桌边，身体向前倾斜，压低声音道。
墨衍点点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不急不缓道：“走了，来活了。”
言小妖差点没笑喷。他是怎么做到既优雅又接地气的？
匆匆结了账，他们跟上女灵，她已经走出了火锅店。
“她什么身份，知道吗？”，小妖戳了戳墨衍。
他摇头，“身份暂不清楚，不过，应该刚成为灵没多久。”
“怪不得，我说怎么感觉她怪怪的。怕是连她自己都还不确信自己已经是灵了。”
“初为灵者，不知自己为灵身份的很少，除非...”
“除非什么？”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她眼色一变，“那不就是...非正常死亡？谋杀？”
“不对啊，即使是谋杀，死者也是会知道自己被害的...除非...”
“她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死亡。”，二人想到了一块儿。
他们又跟了一段距离，墨衍通过往生册确认了她的身份，“林笙，二十二岁。”
“怎么死的？”
“哎，你看见新闻没有，汉江大桥底下发现了一具女尸，二十多岁的女孩，据说啊...”，说话的人神秘兮兮地向对面的朋友们凑过去，压着声音道：“死的时候，全裸。”
一桌人唏嘘。
言小妖和墨衍对视了一眼，在路边的大排档门口边站着，假装等人。
在他们不注意时，女灵已经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