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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欲望之氓——落花的荆棘所裹胁的伤疤

周末很快结束了,星期一来到学校,便会发现秋日的气息愈发的浓烈了,夏末已经远离,操场上仍有着穿着背心短裤的篮球少年,为什么他们那么开心?

秋,万物轮回,落叶归根,难道不是一个感伤的季节吗?

秋天是最具有末日美的季节,火红的枫树与残阳相映衬,陶醉在橙红色的世界中,仿佛是在享受人生中最后一个夕阳,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超爱这种风格的,绝望感,凄凉感,我轻唤夕阳的颜色为末日红。

上完一天的课程之后便是社团,晚上还有晚自修,好烦,但比较与其他高中我校算是很轻松的了,有时候要懂得满足。

下课铃一响,我便快速的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在楼梯的转角处停了下来,那里有几台自动贩卖机,和往常一样,可乐雪碧芬达这类碳酸饮料售空了,留下了所谓最难喝的几种饮料。

在我看来,都一样啊。只能说是个人的口味不同吧,我要的饮料,这个学校的人,不,准确的说是这栋楼的人,是不会去买的。或者说买的人极少。黑咖啡味苦,这是很多人不喝这种饮料的原因吗?喝黑咖啡相比我其实更喜欢拿铁或者摩卡,因为甜,不买的原因啊,贩卖机里没有,小卖部里也没有。在点完黑咖啡后,又点了一瓶柠檬红茶,走向社团活动室。

萧薰老师早早的坐在了主席位上,低着头摸着手机,社团名叫推理社,一个根本不知道干嘛的社团,也许是去买了些饮料的缘故,已经有成员来到了活动室——段芠南,谷源冶。

之前的座位右边正好倚着谷源冶,所以这一次,我稍微往左边空了两把椅子的身位,与谷源冶保持距离,但她并没有理我,继续低头看书。

“Everybody hi high come!”冯牧棉拉着美川的手臂,用极其怪异的步伐走进了活动室,而美川则红着脸低着头,低声对着冯牧棉说:“别这样,好羞耻啊!”

什么?everybody,后面是什么?

“Everybody hi hi come?嗨嗨回来?”萧薰老师歪着头,用手指搭在自己的下嘴唇上,十分做作的看向冯牧棉。

“不是啦,是Everybody hi high come!”

时间过去了一秒……

时间过去了两秒……

“有什么区别吗?”我目光呆滞的看向冯牧棉。

时间开始流动。(出自人气漫画《JOJO的奇妙冒险》,其中迪奥布兰度的替身能力——世界,有时停的能力。)

“第一个hi,是H,I的hi,第二个是高的意思,h ,i,g,h,第三个就是回来的意思,come!合起来就是嗨起来!!!”冯牧棉张牙舞爪眉飞色舞的说着。

“语法什么的,全用错了,一堆中式英语,还有,如果以中式英语为前提的话,应该是hi rise come,或者hi get up come等等才对吧?high哪有起的意思?”段芠南低头翻书,明明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却还是回答了,啊不,纠正了,不对啊,也没有纠正吧!她好像是建立在中式英语的基础上。

时间又过去了几秒,教室再一次安静。

“oh,no!!!!”冯牧棉抱着头,仰天跪倒在地,美川内八字不知所措地掺着她。

“别闹了,快进来吧。”

冯牧棉虽然身劳动委员,班干部啊!但是,却是十足的学渣,仅限于英语。

“今年的秋季运动会,校方决定推理社作为协作社帮忙举办期间的活动。推理社所有社员需要帮助学生会,并参加学生会讨论,制定适当的,可行的方案,另外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方闵行进学生会了,好像还是副会长,所以社长这个位置就空出来了,嗯……”

萧薰用手抵着下巴,环顾四周。

“不如老师自己留着吧,您每次都挺早到的。”美川看向萧薰。

“我有备用钥匙的呀,所以不行的,万一哪天我有事情来不了了,以防万一,所以,秋時同学~”萧薰老师逐渐猥琐的看着我。

“嗯?啊!?为什么是我?!不行的,我拒绝,对不起,想的美。”随之而来的是段芠南一脸厌恶的表情。

“好,新社长就是铃黎秋時啦!”

“喂,我没有答应啊,段芠南也行啊,为什么非要是我?而且我来的也不算早啊。”我一脸黑线,看着萧薰老师。

“呀呀,今天是去买饮料了呢,所以来晚了吧,麻烦你下次快点来哦。”

萧薰老师故意造作俏皮的样子我想揍她,她还故意向我抛了个媚眼,然后下位置了,来到我身后,一把拿走了桌上放着的柠檬红茶。

“没收,谢谢啦。”

可恶。五元钱啊!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钥匙,满脸无奈,只是苦笑,倒霉的事情最终还是落到我的身上啊。

跟随萧薰老师来到学生会,就坐,我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远离人群,学生会并没有来很多人,只是星星点点,唯一到齐的,可能只有我们这一群了。

我趴在角落旁的实木桌子上,静静的等待着,突然的,熟悉的目光对上了我……

来自学生会会长——樱花泽。

我曾经的同班同学,至今为止,全校学生所仰慕的存在,制霸文科考试年级第一的天才女生,对每个人都很友好,露出微笑,但总是画着淡淡的妆容,似乎不符合三好学生的形象,黑长直,是多少男生梦寐以求的类型,只是我不喜欢。

与我相视的那一刻,她也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头往右倾微微倾斜,十足的静女。

全场的目光,包含了的恶意,全部都汇聚到我这儿来……我似乎听见了他们牙齿摩擦的声音,感受到了那种咬牙切齿的厌恶。

喂,别看我啊。。。

会议如期进行,无聊而繁琐的运动会期间的注意事项,以及内容流程,这里概不赘述了,基本是与槐理大学无异。

“现在进行会议的最后一项流程,安排一下协作社的任务。”樱花泽说道。

萧薰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后面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待会大家走的时候你留下来一会。”

“嗯?诶。。”难道,难道是我哪里表现的不好吗?

“首先协作社要来帮助学生会做好有关节目报名的统计,撰写节目开场白和结束语,运动会校方决定用七天的时间举办体育运动会,哦,当然,不可能期间都是运动会,七天之内学校会提前放学,具体时间待定,期间会预留四天的时间准备,最后三天开展活动,将在倒数第二天晚上举行国庆晚会。晚会的灯光效果,话筒等等,由协作社人员与后勤部人员完成,期间协作社的部分人员将会跟随学生会成员前去每个班调查报名的情况,每班最多两个,再交由学生会统计,在第三天,晚上放学进行深一步的筛选,最后协作社的所有成员将担任这次国庆晚会的主持人,规定男生西装女生礼服,并且校方不提供的喔!”樱花泽读到最后嘴角轻微的上扬,并且意外地提高了嗓音,意味深长地看了萧薰老师一眼。

“诶?”萧薰老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也要吗?”

而樱花泽只是轻微的点头,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好吧,那我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结束了,有序离开喔。”带着一丢丢的俏皮,樱花泽结束了最后的发言。

我仍然回忆着刚刚萧薰老师对我说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为了避人耳目,我跟随着人潮挤出了会议室,来到了厕所。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我从厕所中走出,直奔会议室。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窗户打开了,夕阳,像一艘停泊的小船,静静的,在海的那边飘荡,海风渐凉,空气渐寒。

秋天啊,真的来了呢。

“铃黎秋時,你去哪里了,不是让你留下来等我们的吗。”萧薰老师叉着腰,不满地冲着我说。

“啊,啊,我只是去方便了一下,这不来了吗。”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总不能说是去避人耳目,把“留下来准没好事”这样的话告诉他们吧。

“啊,算了,算了,坐在这边吧。”萧薰老师拍了拍她一旁的椅子。

而樱花泽,不似在众人面前一般开朗,夕阳之下,宛如一尊青铜雕像,庄重沉稳,没有丝毫的笑容,只是整理桌上的讲义。

这幅景象似乎是我第一次见过,但似乎不是。

我坐到萧薰老师指的地方:“什么事?”

“这么直接的吗,那我也直接说了,校风整治。”萧薰老师刚开始还有一点点惊讶,但下一秒,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啊?”

“校风整治。”萧薰老师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多了几份被藏得很深的严肃。

“校风?”(哦,是吗,原来我们学校还有这个东西。)

樱花泽接着萧薰老师后说道:“近几年我们学校在走下坡路,你知道吧,并且政府不满,我们教育的风格。很多学生考到这个学校只是为了轻松。如今的海滨高中,已经从一个声名远扬的一流高中沦为了一个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披着五星院校这层外表华丽的狼皮的庸羊了。所以校方要求我们举办这场鸿门宴,依据校规严格处理违纪的学生,所以,我们希望你……”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看过我一眼,唯独是在最后,我打断她的发言坚定说“不”的时候,向我抛出了一副别不识好歹的表情。

看来我疑惑的是对的。我果然成了那个背锅的羊,这种脏事,我可不办,果断的拒绝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而此时,我需要考虑敌对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并制定完美的解决方法,我揣测樱花泽见我拒绝时可能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顺其自然的找另外一个人,而另一种则是坏情况就是白费口舌来劝说我。

他理所当然的,我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不可能。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人缘,但还是很想和同学们好好相处的,替死鬼这种东西,如果我接受了,是要背负多少的骂名啊。

“为什么?”樱花泽停下手中整理的杂事,盯着我,使我十分难受,我不敢和她四目相对,眼睛不自在的瞥向一旁,但这不是懦弱,只是她的气场太强大了而已。

“没有为什么就是拒绝,这种缺德的事情,我才不会做。”我咬了咬牙,并向他们露出了恶狗,不是,饿狼一般锋利的目光,但好像没有用,他们两个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以至于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仍然有恐慌,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但我怎么可能会在气势上被打败!——明显其实不足啊。。。

“你一年的饮料,我包了。”萧薰老师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VIP卡,拍在我的面前。

“不,我拒绝。”我这儿用那个霸气的句子,拒绝了他。但我却感觉到我的内心有了一丝丝的动摇,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利益而蒙蔽了双眼,见利忘义,虽然我本来就没有义。

“两年!”萧薰老师眼睛直盯着我,使我不得不盯着她。

“我拒绝!”

“三年!”

那张卡片已经送到我的面前了。

“成交!”我我我,彻底的败了。当然我不是懦夫,只是太紧张了,一时糊涂而已,只是这样,对绝对是因为这样。

“老师,你要不把他包养了吧。”樱花泽表情依旧僵硬,他居然没有表情地说出了如此恐怖的话,有对手了。

“你看看这货,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年龄还小,手头没钱,趋于啃老,作为失败的典型,他太过于完美了,简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失败品……”萧薰老师张牙舞爪的说着。

靠,把我否定的死死的,我好难过啊,我一定要把你的卡刷爆。

而樱花泽只是淡淡的笑笑,继续整理。

“所以,我需要做什么?”

“去学生会所有的部门以帮忙为由找到那些违反校规的,即带了手机的电脑和电子产品进入校园的。”萧薰老师对着我说。

“可我还有个不理解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我一边说着一边顺走了桌上的那一张卡。

“你的身份很有利。你就是这一盘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子,决定了一盘棋的输赢,而且是全盘的胜利。”樱花泽看向我,露出冷彻的目光。

啊,居然连否定都没有否定我是个棋子的事实,但是说我是关键一环。那么,看来我还是挺重要的嘛。不,深层的思考的话,应该是:我是关键的一环,就说明还有其他的棋子,棋子不止我一个,棋子,还有很多,而我是关键,则说明,我的任务,最重。

“关键,为什么这么说。”我想要知道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于是我继续问下去。

“我已经说过了,鉴于你的身份,如果再具体的话就是没有存在感的中二病低智商傻缺。”随之而来的是樱花泽直截了当地回答。

呃啊!好过分啊,这明明是比企谷八幡式的隐藏法,被眼前这个家伙说得这么恶劣,可恶啊!我只能叹了口气,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要问的了,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

“加油,期待你的表现啊!”萧薰老师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应该是对樱花泽还有什么要说的吧。

离开教室。前往回忆。社团的路上,我仔细分析了樱花则前后的两句话:你的身份很有利,整局的关键棋子,决定了这一盘棋的胜利,而且是全盘的胜利。

而第二次,她似乎是有意的避开这个词语,全面的胜利,全面的胜利。。。。我开始懊悔自己做过的决定。

诶,贩卖机。

算了吧,烦恼什么的,先放一放。虽然眼前有一个贩卖机,不如先刷一刷,把自己刚刚损失的弥补回来。

将卡插入后,屏幕上蹦出的一分钱映入眼帘。啊什么啊,我还是被忽悠了,“why?!为什么没有钱啊!!”精神上的损失又加重了,所以我必须要买一瓶红茶来补偿我精神的损失。

等等,这卡好像取不出来。诶,卡里面了。。。?还是说要买东西,还是指充值?我疑惑地将十块钱插入了机身,点击红茶。

……

没有任何反应。

怕什么意思啊,我用力的踢了一脚眼前的贩卖机,真是欲哭无泪啊,一脚怎么会解恨啊,第二脚第三脚接踵而至。整个楼道里回响着金属的声音。

“哈!”在楼梯的角落传来一阵笑声,我顺势看去,萧薰老师一只手摆着手机,一只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死亡色的微笑冲着我傻乐着。

…………我还能说什么。……

萧薰老师看见自己被发现了。五着肚子走出来,但笑得合不拢嘴:“什么啊,我本来只是想用一个没有余额的卡整你,没想到贩卖机也会也会想着去整你。”

“什么啊,你的卡我忍了,但是这个贩卖机……”我急躁的指着这个贩卖机,心中有数不尽的苦涩。

“别冤枉了好人。”萧熏走到我的身旁,立在贩卖机旁,用手拍了拍贩卖机,又用手指弹了弹一旁的立牌,“要怪就怪你没有看见这里的维修中。”又瞅着我呆笑,你干嘛露出一副看智障的眼神。

没有别的办法,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社团。站在社团室的门前,深吸一口气,快点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吧。黑暗会救赎我的,来吧,黑暗之神,不,不是巴啦啦小魔仙,来吧,高贵的黑暗之神,让我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吧……

“你为什么还不进来?”段芠南的眼睛冷得像一根银针,直扎人心,和前几天在饭店时候的她表现完全不一样。明明长得很好看,但是却有了一双烂的不能再烂了眼睛,可悲可泣啊。

“啊,啊,我原来是要开门来着,没想到……”我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撇向一边。

“没想到忘记了自己要开门。”段芠南没等我说完立刻接过话,只恨当时我没有听清,我居然蠢到肯定了这个答案,又被她骂了一句白吃,白了我一眼。

今天好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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