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一五零二年初元节,昌国江南城。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映入陈全眼帘的是一张清秀不施粉黛的脸,身着貂毛锦服。
陈全皱了皱眉,看似不喜被人打扰,“为何与你说?关你何事?”
“嘿,你这小子生的一副好模样,却怎如此不知好歹,摆出这样一副臭脸?我家小姐看你衣衫褴褛的,出于好意本想施舍你几钱的。”那身着锦服女孩一旁的丫鬟指指点点道。
“无需如此,欣儿。”女孩挥了挥手,打量着成全,然后俯下身子对着陈全说“我顾府有一份打杂的活儿,不知小弟弟可否愿意来?”
成全惊讶地微张开嘴,心想:“我待在这块地方已久,除了先生外却无人如此尊敬我,只将我当做是一个小乞丐罢了。”
正当陈全思考之际,顾欣儿喝声道:“你这小子如此不识趣,别的穷苦人家都巴不得来我顾府,你却还要思索一番。”
“无碍,欣儿”锦服少女又挥了挥手,“我顾府便坐落于北城,离这儿初元节灯会举办的地方也是不远,你若想好了,便可去找我,就说是我顾怜影叫你来的。”说完,便径直走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陈全自打记事起,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无依无靠,顽强地活到了十二岁。平日里便靠着野菜度日,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去东城的书店那看看书,只有那里的书屋先生不会因为他的褴褛衣衫而去小瞧他,嘲讽他。他也因此在那儿学到了许多奇幻的东西。
“小姐,直接给那小子几枚铜钱好了,又为何好心给他一份活儿?瞧他那一副臭脸,要不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我早就耳光子扇过去了。”顾欣儿走在顾怜影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啊,未免也太狠心泼辣了吧。”顾怜影戳了戳顾欣儿的脸,调笑道。
“可还记得我幼时,曾有一仙师来为我算命,说是我将会遇到一有缘人,可化命中之劫吗?不知为何,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弟弟便觉得会是他。”说完,她还自嘲地摇摇头,笑了笑,接着又说道“我看他一副生性高冷的模样,便觉得他自尊心极强,应当尊重他。若是我直接给他几枚铜钱,他或许会以为我们将他当做了乞丐,心生恼怒。但若是我们给他一份杂活,他便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我们的帮助了。”
“啊,小姐真是聪明善良啊,若是欣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方面去。”顾欣儿拍了拍掌,说道。
………………
一间布置极其豪华的隔间内,一个面庞削瘦的中年男子正卑躬屈膝,向坐在椅子上的另一保养极好,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说话。这面庞削瘦的男子唤做汪海。
“您看这顾家越来越膨胀,甚至连您的指令都不听了。真是可恶至极啊!”汪海作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那身着华贵的男子此时正微眯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您看是不是得找个机会,该。”说着,汪海在自己的脖子上作势划了一下。
身着华贵的男子看了眼汪海,突然瞪大双眼,厉声喝道:“自己掌嘴!”
“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接着他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直到身着华贵的男子说停,他才停了下来。
“以后少说这种话,别忘了,顾维灵是待我如子般的好叔父”那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奴才恳请您不要误会了奴才的一副赤诚忠心啊,奴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要忘了,赵成祖与圣帝如亲生兄弟一般,不也篡位称帝了吗?更何况,在江南郡,人人都说不识昌国君,只道顾维灵啊。况且,您还不是……”说着,汪海微微抬起肿胀的脸,偷偷地瞥了一眼那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而且,我也听说,顾维灵顾大人他与其他几位爷的关系也是匪浅的很呐!”
“够了!”华服男子挥了挥手“还不给我滚出去!”他瞪大了双眼,朝汪海骂去。
待汪海离去之后,华服男子思索了片刻,眼中发出一道精光,嘴角略微抽搐着。
…………
镜头转到江南城城东,一个待着圆框金丝眼镜的英俊男人正捧着一本书,微笑着:“故事,由此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