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少年靠在山脚下的一处石头旁眉头紧皱陷入深深的思考,仿佛一下午的时间让他有了希望又有些失落。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多少得付出代价,可如果代价是生命呢,觉醒血脉已有方法,是否有效暂且不论,但若决定这么做,付出的代价可能是生命,这是个高风险低回报的事情,赌与不赌完全看自己。哪怕不赌,自己靠着体术,出身本不俗可无忧无虑的过完这辈子,这样想来似乎顺理成章,想必也是那老头和老娘的想法。而自己也在这样的界定下活了十六年,似乎并无不妥。
少年思考甚深,并未发现身旁早已有一姑娘楚楚而立。姑娘清新淡雅,含苞待放,用这春天比拟少女毫不为过,似是早已看到少年如此,并无打扰缓缓而来静静等待,毕竟这样的景象少女并不多见,少年认真的模样似是融入了这片美景,融入了这山脚林房图,融入了这春景。
待到少年略有所醒,偏头一看时,发现少女已在身边,投出询问的目光道:“收获如何。”
“武器没找到,倒是有我爹的消息。”少女娇身为倾似是有好东西与面前的少年分享,“他们说查到我爹上个月在京都源殿出现过,我们这次去京都学院正好可以去了解。”
“哦?那不正好。你愿意去那学院了?”少年不可置否的道。
“还能怎么办,听我爹的咯。你不会就在这等到现在吧。”少女似是释怀道。
“对啊,我都快等睡着了。”少年满脸抱怨的道,似乎下午的事并不想告诉女孩,毕竟是自己的事。
“好啦,我们回客栈吃晚饭吧,肚子饿了。”少女素手一扬,手中钱囊晃来晃去,似是一副我请客的样子。
少年不语,二人并排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
“此事将毕,公子所作所为小女心生感激,如此,是小女应允承诺之时,还请公子说出心中所想。”
“你打算去哪?”
“或南或北,大道朝天,小女只希望余生能再多行善事,待到暮年回忆旧去时光时心中不是悔恨便可。”
“做这件事你后悔了吗?”
“若为妹妹,心无半点后悔,若为自己,哎,事已至此,公子还是开出条件吧。”
“好好活着,如果再有见面之时,还希望姐姐如往日般恬美。还有,别太想我。”
少年转身挥了挥手,消失在树林中。
两日后清晨,少年在睡梦中醒来,睁眼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女孩,闭上眼后心想,真是极好的每日叫醒服务呢。的确,这两日,每日清晨少女便叫醒他,让他带她游玩各个地方。两日时光,少年也是将所有思绪抛开,日子过得也算悠闲,除了偶遇几次像李子维这样的人。二人吃完早饭出门时,便看见王孝天等在客栈外,似是等候多时。
“吴兄,莲姑娘早啊。”
“早,今天是怎么了,街上的人怎么站的如此整齐。”少年看到这当街之人各个站在摊前,似是准备着什么。
“吴兄有所不知,今天乃是煜王莅临之时,所以大家啊早早就来此恭候了。”
“那不是你二哥吗?”少女悄悄在少年的耳旁低声道。
今天就到了啊,许久未见,不知二哥变化如何。少年心想后说道:“既然煜王来了,招比什么时候开始。”
“自是下午便开始,由于随军出行,驻留在此日程也是极短,所以学院那边自是能快则快。”
“那下午一起去报名吧。”少年对着王孝天道,对于王孝天少年早已放下心中界碑,甚至王孝天那日,对他或多或少有所帮助。
“那王某下午便来客栈等候吴兄。”
“莲儿,我们去看看这煜王到底长得如何,可有我生的俊俏。”少年负手而行。
“人家可是煜王,自是比你好看。”莲儿打趣道便紧随少年身后。
北门外,只见十几只骏马并驾而驱,马旗根根直立随风飘动却不失整齐统一。而旗上便是象征着帝国荣耀的标志。细看,与那少年腰间玉坠相似,只是外人难以察觉,毕竟人人都有着标榜帝国的想法,大家也不会因为玉坠的模样便把少年当成皇家中人。而骑军队伍后两旁,各有两条体积极大的狼犬伴行,狼犬脖子处被锁链禁锢,身后各有一名士兵牵着,狼犬走过之处,人们无不漏出恐惧之色。马蹄入城后缓缓而行,步调一致使得地上的石子也慢慢共振起来,而那马中最显眼位置之人便是炎晖帝国的二皇子煜王,此人身披胄甲,背挂黑色披风,面容削瘦,糙厚的脸庞透露着坚毅果敢的面色,一看便是入过战场的将军风范。他的铁蹄踏过之地,人们无不行礼跪拜。
“你看你哥多威风,就是这脸真显老,上次见他之时我记得模样不是这样啊,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少女在一旁小声说道。
“你懂个屁,这叫大将风范,要是我这样的上去,谁会觉得我是个将军。行了咱俩这普通人快行跪拜礼吧。”
“你不上去见见你哥?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少女问道。
“私底下见便是。”
到了下午,少年少女与那王孝天一同去到伯云宗,路上少年才得知,原来先前几次见到的李子维竟是这绿都伯云宗李氏子弟,想来身边有如此多的朋友也是因其这等身份,也才能如此在这绿都里名声赫赫,的确,好的家族才能有好的资源在术士道路上不断修炼。煜王此次视察,实为视察,其实是老娘叫他回去的手段,路过绿都不过走走过场罢了,落脚之处,便自然是有名的伯云宗。
李府地处绿都中心之壤,坐拥整个伯云宗,周身环绕皆是伯云宗子弟,外院分布四周边缘,只有内院弟子才可接近李府,入了内院便是李府子弟,其享受的资源自然也来自李府。来此报名的人属实不少,大家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少年三人来时发现已经排了如此长的队伍也是略感意外。“帮我占个位置,我去行个方便。”少年见此长队,心中另有打算,便对着王孝天道。
“王兄,报名即将开始,你可得抓紧时间。”王孝天提醒道。
少年摆了摆手,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走到一处,少年便高高跃起,翻上屋檐,站在屋檐上,远远看去这整整伯云宗甚是庞大,观察不一会,少年便发现士兵停留之所,便飞跃而去,自是去见他那二哥。少年落于一处门前,两名士兵见状立刻横手一挡,便欲挡住少年去向。
“此乃重地,阁下还请绕道。”
只见少年讲玉佩从腰间掏出,手在坠面一摸,那玉坠忽的模样一转,少年探出手示于那说话的士兵,士兵见此立刻单膝下跪刚欲说话,却被少年抬手拦住。随后便慢慢走近了屋中,屋中隐约听到几人说话,少年自是不识其中几人,只见得其中坐在主位的二哥。屋中几人见有人进来便停止了交谈,一男子身旁站着的人上前一句道:“我等与煜王商谈要事,不知阁下是何人,尽能踏入此屋。”少年看也没看那人眼中只盯着主位之人。
“三弟?”只见吴煜迅速起身说道。
众人傻了眼,纷纷看向那少年,便都会意,煜王所说的三弟便是三皇子炎主,为何叫炎主,因是那炎王二子与那阎王同音听起来着实有点怪异,自后大家变成三皇子为炎主。
“二哥,许久未见,弟弟我甚是想念啊。”
“你怎来于此,两年未见,三弟长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啊。来来来,快让哥哥瞧瞧。”吴煜似乎非常惊喜,本以为回了京城便能见到兄弟与娘亲,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三弟。在北疆呆的久了,归心似箭,如今提前见到了亲人,心中自是乐开了花。
“那不是听说你要来这里,我提前来看看你嘛”少年笑道。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怕是你游玩至此恰好碰到我要路经此地吧。”吴煜哈哈笑道。
少年有点尴尬的笑道:“性质一样,嘿嘿。”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三弟,这是伯云宗宗主李云宏云伯,这是二当家李云锡,这是伯云宗长老李长淮。伯云宗历代悠久自帝国初期便已成型,自始至终效力我国多年,这几位也算的少我俩的老前辈了。”说至最后一人便是刚刚开口说话的人。少年对三人微微俯身。
“不敢当不敢当,原来是三皇子,我等眼拙,误会了炎主实有惭愧,还请炎主莫要怪罪。”一旁的李云宏起身对着少年拱手道。
“李老言重了,我来此也是因为报名招比时看到我哥的军队在此,便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打搅几位商议要事。”
“不打搅不打搅。殿下来此,我等自是欢迎。殿下也要参加招比?”李云宏抚着胡须说道。
“三弟,我也想问,你要去京灵学院?那你直接跟母亲说便是,又何必在这里参加比试。”
“这不是在这玩嘛,碰到比试就顺便考一下了,我也不想顶着身份入院。再说何必走后门呢”
“这哪是走后门呢,殿下想入院,我想那京灵学院自是高兴也来不及呢。”李云锡在一旁笑道。
“三位前辈也知,术士一坎我还未过,入不入的了学院还需学院认真对待,不想落下话柄惹得别人说闲话。”少年谦虚的说。
那位大长老李长淮旋即说道:“我看谁敢说闲话,我伯云宗自是第一个不愿意,不过殿下心性沉稳实属难得。”
“好,不愧是我三弟,有胆识,来,坐下,我二人好好聊聊。”
“哥,我如果入了学院,随行路上有的聊,不过弟弟我现在得去参加比试了。”
“好,那你快去吧,莫要耽误了报名。要我给你行个方便吗?”煜王问道。
少年见状,与二哥挥手道:“不用了,还是低调点好。”
少年走后,只见那李云宏对着煜王说道:“煜王殿下,不知需不需要我在学院交代一下。这三殿下。。”
“不用,我弟既然都已这样说了,由他去吧。”煜王笑了笑似是对这位弟弟非常有信心。宗主见此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