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放眼望去,浩浩荡荡,云雾缥缈,透过薄雾更是一碧万顷,虽无峥嵘山河,确也着实令人称奇。已是下午,过顶的太阳透着燥热,好在些许的凉风为这春天带来丝丝凉意,因是山腰,所以空气中夹杂着雾气,让人呼吸都略感湿润。顺着山腰抬头一看,恢宏的建筑赫然耸立在山峰之上,山顶似被削平,想来是何等的人有如此神力做到此事,虽不是琉璃玉瓦,反而是一身暗淡的黑色瓦墙,但也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威严。殿尖共五处,其中四处有飞扶壁连接,而中间的尖塔想来应该是主殿。少年想了想,确是那老头的风格,就是缺少了那么点俏皮。可你建就建吧,怎么总是喜欢把它放在山顶,不知道走上去很累的吗?少年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去丢人现眼了。”少年站在殿前对少女说道。
“啊?我进去干嘛啊?我要怎么说?”少女疑惑的说道。
少年一脸无语的说道:“你说你要干嘛,自然是问问你爹的线索啊。再者进去看看有没有你看得上眼的武器,等你突破初境,也省得倒时再寻。”说罢,便丢给了少女一包钱袋。
“啊...好。”看着少女犹犹豫豫的答应,想来似是难以应付交待之事,少年无奈道:“不是吧,大小姐,这点事都不做不了嘛?跟男的说话有那么难嘛?搞得我好像不是个男的似的。”的确,少女自幼便怕生人,二人初次见面,也是过了许久才得以有所接触。也不只是不愿还是害怕,总之性子使然,少年虽知,但总归是不好的,总有一天,这女孩也是要一人面对世界的。他也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说罢,少年便转身走去,挥了挥手。“山脚下等你。”
“吴兄,莲姑娘,好巧不巧,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你们。”此时,正要往山下走的少年被这一声叫住,转头一看,正是中午才见过的王孝天。
“王兄也来这源殿作甚。”少年看着白衣少年问道。
“王某受师傅之命,来殿寻一三尺,却不料并无在下看中的,不知莲姑娘在这里所为何事。”
“与你一样。”少年随意回之。
“哦,那祝莲姑娘好运,寻得一把心意之器。”王孝天对着莲姑娘略微颔首道。
寻器?此人怕是过了初境,如此年轻便能有此番修为,怕是这绿都鲜有之人。少年如是想着,便不再接话,转身向着山下走去。王孝天见状,紧随其后。
半路,王孝天走到少年身边,“吴兄也是要参加招比之人?”少年听后并不回话。王孝天以为默认便道:“吴兄并无血脉之力,却也是招比之人,想来也有过人之处,只不过王某有一疑问,吴兄为何没有觉醒血脉之力?”少年似有些许不耐烦,“不知何因。”
“那敢问吴兄家中长辈活着兄弟姐妹可有血脉相承。”
“你看我那妹妹不就知道了。”
“如此说来,吴兄并非无脉之子,家师游历大陆多年,见过许多奇闻异事,或许对吴兄有所帮助。”
少年停了一下,看向王孝天清秀脸庞,与少年一样,有着相同的稚嫩,嘴角含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到是让少年少了些许陌生。“你家师有法儿?”多年寻方,虽不抱希望,但少年还想试试。
“王某不敢打保票,不过平日闲言碎语里倒是听到一些。”
“你师傅现在何处?”
“就在山脚下不远处,吴兄若不介意,可以随王某一同前去拜访老师。”
“还请带路。”少年单手一伸做出一个请的意思。
随着王孝天带路,二人一路来到了山脚下一处平常的草丕房内,踏进门内,少年发现这房子又是另一片景象,天井处有规有矩的种着各类植物,似是药草。而屋内整齐的摆放着各种书籍。只是那屋榻处有凌乱,此时屋主人正坐在桌前仔细翻阅书籍,好像是捉摸不透书中语句。
“秉空灵之心,呈若水之态,遇杯似杯形,遇壶成壶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形无式,虽能流淌,亦有猛势。”少年听此说道,虽是容易理解,但细细想来,无论在做人还是做事亦或者与人战斗时又岂能真正达到这种境界。
“师傅。”王孝天在一旁俯身道。
“武器寻得如何?”
“无一乘手。”
“也罢,这种事情也急不得,等到了京灵院,你再看看那里有没有,不过你也得尽快了,毕竟已过初境。”
“是,师傅。师傅,徒儿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这是徒儿的一位朋友,家有血脉传承,可自出身起至今没有血脉觉醒。我这位朋友也是多年寻医未果,徒儿知道师傅有所见识,特来请教师傅。”说着,少年便上前一步,道:“小生吴言,还请老人家多多指点。”
“自是至今都无觉醒,如今又来寻根问底有何意义,就算你如今觉醒,缺少同龄人几年苦修,又有何用。”
“如您所说,水可流淌,也可猛烈冲击,我若血脉觉醒,自然也能厚积薄发。”说到这里,老人家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看少年,笑道:“说得好,也希望你做得到。坐那儿。”少年没有犹豫,立即坐正,只见那老人枯手一扬,便置于少年头顶,一股劲流肆动,冲进少年头下,似要将少年周身查个干净。起初,似乎并无异样,可突然,老人家像是遭到反噬之力般抬起了手臂,身形连退几步。眼中惊现奇异之色,再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少年清秀的脸庞似是也有疑问。
片刻后,老人家稳住身形,拱手道:“公子可曾有高人指点。”
高人,想来便是说的那肖老头子。于是便道:“小生却有一师傅。不知先生因何问起。”
“公子体内留有禁制,老夫难以打破,寻不得公子是为何因。但想来公子血脉悠远,你那师傅下此禁制也是为了你好。若要强行打破禁制,血脉自会觉醒,但可能并非是公子此番身体所能承受。”
“可有打破之法?”
“有是有,但公子可得再三思量。”
“还请先生点拨。”那老人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便道:“若要破此禁制,其一便是找到公子那位师傅,让其解除这禁制。也可服用它物刺激血脉,在大陆偏西之处有一大片荒古,那里廖无人烟,因是妖兽众多,危险甚多,其中有一种妖兽名叫赤血炎狼,此妖兽极其凶狠并以群居为生,公子血脉与其相近,其幼狼出生时,因血脉初现,会留下些许血滴,此血遇空气便会凝聚成晶,若服下这血晶,想必公子的血脉会有所共振,以此从内向外打破这禁制。是公子打破禁制的方法之二。不过莫要觉得老夫多言,禁制打破,公子讲承受的危险难以估量,还请公子细细斟酌。”
少年听后,似是还未消化此番话语,过了片刻稍有缓和震惊之色,旋即道:“多谢先生指点,此事小生会慎重考虑。小生还有朋友等候,先行离去,此番话语,小生谨记于心。多谢。”说着少年便缓缓走出草屋,内心思绪翻涌。
“以后尽量少于此人有所冲突,若是可以,多与之亲近,对你未来有好处。”老人看着王孝天说道。
王孝天似是也有所震撼,片刻后才道:“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