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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事吐露

这是我开学后第一次情绪崩溃,也是我毕业前甚至时至今日的最后一次。拨通了电话,第一句话是: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因为鼓起的勇气也只是足够我挺过这一次罢了。

“妈,你知道吗,别看我从小嘻嘻哈哈,我其实一直是个很敏感的人。小时候,你总是说我长大能孝顺吗,后来你生病住院,我衣不解带,我为你清理贴身衣物,从未多想,那时我住在距医院比较近的姐姐家,姐姐跟我说你真闲的洗这种东西,等妈妈出院自己洗。我将这话告诉了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很多事我虽不及姐姐做得好,可我是在尽力的。你当时说姐姐就是比不上我,出了院,没过几天,却又恢复成你将来能孝顺之类的话,让人听了好生心酸。我记得小时候你还总爱说我能藏得住钱,其实你又怎么能知道除了天性外,更主要的是因为你对钱的吝啬,我希望你能开心。你总说你舍得花钱,可是我幼时见惯了因为钱,你与人发生的争执,包括一直到长大,每次用到钱时,你总不会先管用途,而总会先问价格。而每次总是嘴上说着我不心疼、该花钱、该花钱时,脸上却是一副极其不乐意的样子。其实,从小,在这一方面,我就很自卑,为了避免见到你表情的那种难受,很多很多我从未要求,以至于很多小朋友有的我都没有,哪一次忍不住想买可你也不会同意,你觉得的没必要在小朋友的世界其实是不可缺少的。再就是你所表现得不信任,你可还记得,以前我身边很多朋友,而且几乎都是异性,你从未多说一句。你可还记得你的女儿是一个连有人跟我表白我拒绝了都会告诉你的人,可还记得我将所有朋友间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过你的人,何至于你明明知道我的一切,却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X老师)的一句没凭没据的我谈恋爱的话,就那样相信了呢,即使疏通关系却也从未信过我呢。为什么我好不容易的劝动,轻易地就被别人的话给破坏了呢。又为什么我有证据证明我的一切时,你连看都不看,连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呢。你知道吗,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有主见其实顺风倒的性格,我讨厌父亲的大嘴巴,我讨厌姐姐总在以成人认知来处理我的问题,纵然我明白所有人都为我好吧,可,也的的确确是这些好造成了现在的我。我过的一点也不开心,从小背负着这个家族所有人给我的振兴家族的无形重担,每天承受着来自家庭与学校的煎熬。你们总在说什么人际关系,可我都没有朋友,甚至那些人我主动去说话也不一定理你,在我成绩不好时,就会拂袖而去,这样的一些人,还能指望以后吗?我的高中极其灰暗,我从未喜欢过这里的一个人,就在我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个异性朋友,真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却因为他让我明白了如今的一切,而同时也彻底失去了他。如果我不放弃,他将承受无妄之灾。而在这乱糟糟的生活中你们又擅作主张的将更多人搅入这乱局,让我本就不快乐的生活更加悲凉。我,自残过,也想通了,没人关心真正的我,那我就把真正的我隐藏,我啊,在那次你们经历这么多后,在我们谈过一次后,仍然只关心成绩的晚上,独自一个人,在黑暗里哭光了所有的眼泪,从今往后,我无所谓了,你们再也不用去维系与老师间的脆弱关系了。我不会再哭,因为不再有眼泪;我不会再受伤,因为不再付诸感情;我不会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因为不再在乎,甚至我此后余生我不会恋爱,这样就省去了一堆麻烦,也如你们所愿了。已经没有底线,没有尊严,没有了自己,那,就这样吧。”

良久,电话那头的你没有声音,我也不再说话,挂断了那通正视一切的电话,同样也是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的电话,自此,少年仍青春,心却已苍老,日后,这个少年更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她自己都未曾想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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