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到了家,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从前父母从不会过多干涉我,我还曾问过为什么他们不如别人家的父母一样,常常管束自己的孩子,他们说是相信我。可在家里的那个假期,他们,轮流的,不定时的,来探看,那个眼神里不是关心,是监视。那样的举动,那样的眼神,是那样的让我寒心。也许是懦弱的性格使然,我总是不愿意肯定我这些糟糕的想法,但多年以后,我明白,在一个人极度落寞时对外界的感知是准确的,一丝温柔会被无限放大,同样,一点糟糕也会被无限放大。
当我出门时,他们总会问一个问题,不是去哪里,而是你跟谁?这个问题本也没什么,可若答案中有任何一个男生,那么便是那种怀疑的眼神投来,每当这时我总想问一个问题,到后来也的确说出了这个问题,尽管没有答案。
而彻底将我心头残存的那么虚幻的光抹去的,是开学前的那一天,我用手机学到了深夜,凌晨1点,我打开了视频,播放了一部喜剧,关灯睡觉。在我快入眠时,我听到母亲下床,想着许是声音太大吵着她了,连忙起来调小声音。母亲推门而入,说了些话,让我哭了一夜,一夜无眠。她说,别人都在拼命学习,你却在拼命的玩,就这样还有救?我去解释,我一边翻着我手机上的看课记录,一边说我真的只是开着视频去睡觉。她却说,你爱怎样怎样,我不信。说完后便摔门而出,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里,举着我刚翻出来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我从7点到凌晨一点一刻不间断的看课记录,没有快进,在我的枕边还摆着这数小时所记录的笔记。而在那时视频定时也仅剩3分钟,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若我在玩,不该是从始至终吗,那又怎可能会有这诸多我学习的证据,又怎可能有一个快要自动关闭的视频存在。是不是当时我不起来一切你就会信了呢,还是接着怀疑我装睡呢?
第二日我试着把证据摆到你面前,可你却不闻不问,只是在临走前,告诫我回去跟老师认错。好吧,我认错,已经没了底线,也明白了你们的信任一直建立在我的成绩之上,我,再无所谓。
可是啊,那个我忍着百般恶心的人,他,当众让我笑,并且让所有人去看我笑。我至今记忆深刻的是他的那一句,“来,大家看Z彪笑啊”。那样的话是多么的打击一个人,一个极其脆弱的人,失了底线后最后的尊严。我强忍着泪水,待到一个人的时候,决堤。我告诉了家人,他们的语气里满是失望“怎么又跟老师起冲突”。
呵呵,这样让人失望的事远不止文里说的那么多,一件件,我凉了心,认清了我没有朋友,不得尊重,没有尊严,无人信任。从彻底明白那一天起,我再也不在人前哭泣,再也不会去分享遭遇,我在手表底盘上刻下了两个字送给了自己。‘冷情’在表盘的背面,随着时光流逝,我希望对任何事都不再投入我的感情,如此冷眼观天下,就再也不会有人利用我的善心,也再不会有人可以让我伤心,一个人走过生活,无人信我,我不信人。
至于发生的诸多事,在心里郁结,总归在我成长的那天一吐而尽,自此真真再无可让我情绪波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