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上冻,宫墙过道有冰,她趁着没人就在地上打出溜滑。
她在前面滑,希芸在后面追满是担心:“大人,小心别滑倒。”
“放心吧”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过道里。
芷溪向来纵容她放飞自我,在后面护着她。
重华殿。
要说这皇子成年都该有封号或赐府邸搬出大内,但这九殿已经二十有二了,还住在皇宫。
而且九殿是皇后之子,按照礼法,皇帝立嫡立长,太子应是九殿的。
皇帝不颁旨,就说明所有人都有机会争一把。
皇家的纷争,他们白家从来不卷进去,向来都是效忠每位天子。
重华殿。
他刚从中宫请安用膳回来,就离得老远看见她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抬着一个大箱子往重华殿方向去。
小东西,生怕赖上她,一分钱都不敢要。
重华殿的掌事姑姑是认得她的,也是知道自家殿下心系于此,看着模样长得十分俊俏的,有几分白家夫人的姿容。
汐榕姑姑上前迎接请安:“可是白家二小姐,军机处的白掌舵?”
“是是是是”进了人家的地盘那就得乖巧些“姑姑,九殿可在?”
她可是提心吊胆地站在这儿的,生怕九殿窜出来给她逮住,然后再狗皮膏药似得贴上来咋整?
汐榕姑姑笑得和蔼:“九殿两刻多钟前去皇后娘娘那里用了早膳,估计这个点应该要回来了。”
要回来了?她得赶紧走!
她笑得抽搐,手里冷汗直冒:“我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九殿先前有一批银钱落在我这儿,我见九殿许久未来,便趁入宫的机会给九殿送过来。”
这胡诌的本事越发长进!
她急急忙忙催促着那几个小太监:“快快快,抬进去抬进去。”
她抱拳尬笑:“那我就不叨扰姑姑和殿下了。”
拉着希芸和芷溪就逃离重华殿那个瘆人的地儿。
远处凉亭内的他无奈又好笑,怀景摸不着头脑:“属下以为白小姐是来寻殿下的?”
“你觉得她那么怕见到我,能主动来找我?”
说的也是。
过了太和门,她终于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心里的大石头撂下了!”
谁知道身后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唤:“白大人~”
她回头定睛一看,汐榕姑姑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跑,还带着那些金锭。
这算什么事儿啊?
“白大人等等奴婢,奴婢奉殿下旨意来把金锭交给大人~”也算是把汐榕姑姑累坏了。
她可顾不了那么多,翻身上马一把把芷溪拉在怀里,跟希芸并驾跑路。
芷溪是个操心的可人儿。“阁主,这般回拒九殿下会不会有什么看法啊?”
希芸回道:“放心,有事儿阁主也不会让咱俩饿着。”
她腾出一只手轻捏芷溪的细腰:“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中宫。
汐榕姑姑来跟皇后禀报今日之事。
皇后是真真的一个明眸善睐倾国倾城的人,一笑人都醉在她的笑靥之中,她眉眼弯弯追问道:“那后来呢?”
汐榕姑姑自己说来也觉得好笑:“后来奴婢去追白大人,谁知她看见奴婢就骑马跑了。”
皇后是西域之人,没有在大宣朝好好逛过,没有皇帝的陪同没有人敢把金贵的皇后带出去游玩。
所以皇后爱听皇宫外面的故事。
皇后无权无势,偶遇当今陛下,盛宠二十几年,皇后所出之子便是皇宫最后一位皇子。
“墨儿听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也带朕听听。”是皇上来了。
墨羽是当今皇后名讳。
皇后见皇帝来,眼里的星子都快溢出来了。“陛下!臣妾在听汐榕跟臣妾说白家小姐的事儿呢。”
“可是白绾落?”
皇帝捋了捋山羊胡,戳戳皇后的脑门:“她呀,比当年的你还要顽皮。”
皇后就抓着皇帝的衣袖,问:“那臣妾可不可以去见一见她?臣妾见她的时候她才那么高一点点!”
说着还伸手比划一下白绾落当时多高。
满眼期待地盯着皇帝:“况且,卿儿不是喜欢她嘛,臣妾去看一看未来的儿媳。”
皇帝佯怒,拂开皇后的手:“你想看,朕传她入宫不就好了,她住的是烟花之地,堂堂宣朝皇后怎能去那种地方?你是想让她带你出去玩!”
刚把手拂开,皇后就整个人贴过来:“是是是,陛下说的都是。白大人武功盖世,肯定能保护好臣妾的,臣妾也不走远,就在京畿内逛一逛。”
皇上傲娇地哼一声,算是同意了。
皇后喜笑颜开福福身:“臣妾谢陛下隆恩。”
蕴漆阁那边,白某人收到了一封勒索信,皇帝亲笔。
“后欲往汝之蕴漆阁,护之,不然则将汝首偿”
将汝首偿!她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赔皇后一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