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妨碍我啊啊啊啊!!!”
男人崩溃般的怒吼出声,手指狠狠指向快速移动的郑泽之,大喊道:
“真理之门!”
这是宗教传说中,凡人由凡入圣必须跨过的审判之门,凡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皆无资格触及,乃是真正的圣堂之门。
伴随在褴褛男人的怒吼,大量的湛蓝光芒自他体内奔涌而出,汇聚一起。
并不是所谓世俗认为的“门”,男人所凝聚而成的,竟然是一门口径高达600毫米的超级重炮,不知道是因为男人单纯想给自己的招式起一个富有宗教含义的名字,还是在讽刺所谓的真理,也只是战争胜利后人为裁定的规则。
郑泽之在听到男人的喊声后就暗道不妙,迅速搜索附近可能的掩体,可是周围全然是视野宽阔的泛滥平原。事实上,如果真的有足以防御六百毫米火炮的掩护,他完全可以一起潜行到褴褛男人身后再一击必杀。
【为今之计,不如先下手为强!】
郑泽之眼神一冷,这是他准备痛下杀手,直接击毙人犯的讯号,至今为止,被他直接在逮捕过程中击毙的犯人不过一手之数,今天要么+1,要么全部归零。
用一只脚顶在草地上加大摩擦,迅速停身(会对膝盖造成巨大的伤害不建议大家使用,我有个体育系朋友因为这个把脚崴了),唐刀早早用绳子绑在腰间,解放了郑泽之的双手,正好用守卫留下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还击。
【看看是你的炮快还是我的枪快】
顺着停身的惯性单膝跪地,郑泽之摆出标准的瞄准姿势,这是胖子布朗宁教给他的姿势,胖子从小就梦想做一个军人,所以求着家族中任职的退伍军人教会他许多干货,郑泽之作为他的朋友也趁机学会不少。
从决心杀死褴褛男人,到此时,仅仅过去了一秒钟,褴褛男人身旁的重炮已经成型,然而却并未发射,郑泽之猜测是因为弹药也要单独凝聚。
趁此良机,郑泽之眯住左眼,右眼同步枪的机瞄三点一线,瞄准目标头颅,扣动扳机!
“砰!”
“噗呲”
“啊!”
二人之间仅有一百米的距离,褴褛男人身前也没有掩体,自然被这一枪精准命中,不过子弹也并未打碎他的大脑,而是击碎了他的肩膀,激出一道血柱。
从出血量看来,子弹在他肩膀里搅了个天翻地覆,这条胳臂暂时算是废了,以后大概率也难以恢复,如果男人有以后的话。
郑泽之可不打算放过杀害凶手。
【什么嘛,超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见到子弹如同打在肉体凡胎上一样打在面前这个“超人”的身上,郑泽之心神大定。
本来还打算如果子弹没效果就冲上去拔刀拼死一战,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
【但这还不够杀死他】
郑泽之收起枪,起身继续向褴褛男人跑去,心神急转,
【他的能力似乎是弄出一门大炮,既然如此,我就拉近距离,不给他开炮的机会!】
郑泽之拼尽吃奶的力气想趁着褴褛男人倒下终结战斗,并非求胜心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郑泽之的身体再次感觉不妙,刚才时间放缓后全身的剧痛并不是复原,只是为了给郑泽之一个继续战斗的机会暂时隐藏。
时间不站在郑泽之这一边,但褴褛男人的情况亦不容乐观,他被郑泽之一颗子弹打碎肩膀,不仅失去了一臂。更糟糕的是,因为强行打断了施法,湛蓝光芒急速涌回他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对精神与肉体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现在他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倦怠,满脑子是“这么死去也许也不错”这种消极的想法。
他试图挣扎着站起,然而肩膀上的剧痛和无处不在的僵硬却令他无法动作,这是教会他使用神力的男人提及过的情况,也是不能与他人近战的主要原因之一——剧烈的反噬。
余光之中,郑泽之的身影左右腾挪,转眼间就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他看到了郑泽之四周冰冷的杀气,恐惧第一时间占领了思维高地。
不行,我还没见到肯特家族的罪人付出代价,我不能死!
在危机绝境,振奋起人意志的往往并非神灵,而是复仇的火焰。
褴褛男人睁大眼睛,心中一横,将小拇指送入嘴中,一口咬下!
“啊啊啊啊!!”
痛苦的惨叫声在旷野上回荡,以此为代价,疼痛与愤怒瞬间溢满男人的四肢,僵硬感烟消云散。
他缓缓起身,举起鲜血淋漓的手,指向郑泽之,风干的嘴唇轻轻张开:
“雷。”
说完,一缕虽然数量不多,然而极为稠密的湛蓝光芒从男人背后悄然散出,男人再次脱离,在倒下之前拼命再次凝聚起一件小东西藏在怀里,而后重重摔在地上。
另一边,在几秒钟的疾驰后,郑泽之与男人之间仅剩不到三十米。
刚才褴褛男人我吃我自己的举动极大地震慑了郑泽之幼小的心灵,也更坚定了他必须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的决心。
郑泽之杀死男人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如果把男人交给法院审判,万一法院背后的政府贪恋这个男人的特殊能力,不愿意处决他,甚至录用他为政府工作怎么办?
以郑泽之对不列颠政府的了解,这太平常不过了。
逮捕他无异于纵虎归山,郑泽之必须当场诛杀违法的危险分子。
但是,在听到褴褛男人的惨叫后,郑泽之坚定的决心却发生了一丝动摇。
【一个连衣服都不完整的男人,为什么要拼了命的袭击肯特家族?
如果是斯科特敌人雇佣的杀手,为何要拼命至此?
又或者他其实是和那几个农民工人是一伙的,都是为了报仇而来?】
相比之下,其实郑泽之更相信后者。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褴褛男人心中天大的委屈,郑泽之也必须继续战斗,不仅是为了那个可怜的无名女仆,也是为了法律的彻底贯彻。
郑泽之毕竟仍是警察。
这么想着,郑泽之就见男人停止惨叫,从地上艰难站起,又对自己凌空一指,口中不知说了些什么。
还没等郑泽之读出男人的唇语,一枚样式奇特的圆形盒子突然从土地中弹出,位置正是在郑泽之奔跑的防线上。
圆形盒子边围绕着一圈钢珠,郑泽之从未见过这样造型奇特的新玩意,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到圆形盒子就差刻在上面的危险。
时间不够郑泽之做太多反映,万一这玩意和炮弹一样会爆炸,不需要太大威力,距离它只有不到半米的郑泽之都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郑泽之在耳边听到清脆的“滴答”声。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