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呢。”尤凌春走上前来,贴近着看着南宫流苏,伸出手来要在那精致的脸庞抚摸一番却被南宫流苏挣脱。
尤凌春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本来我听说到你也在这钟岚山脉里,就想着能不能见到你,没想到今天这想法就实现了。毕竟姐姐我对你们这种漂亮的小姑娘可是没有什么抵抗力呢。一想到里面还有一个,姐姐我这心里啊,就像开了花一样......”
“美”字尚未能说出来便被尤凌春眼前的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活生生打断开来。
只见尤凌春那妩媚的脸庞上因为难以置信变得扭曲,而后便是一阵因为惊怒而涌上来的红晕:“你是谁!赶紧把她给我放开!”
“你说的就是她?”没有理会对面传来的质问,云牧渊轻声对着眼睛通红的云沐雨问道。
“嗯。”云沐雨含着眼泪拼命地点点头,“就是这个坏女人,要不是那个姐姐进来......”
说罢,她的眼圈便再次红了起来,“哥哥,我好怕。”
“别怕,哥哥在这。”云牧渊轻轻拍着云沐雨的后背,轻声说道,“你往后站远一点。”
“嗯。”
“对着一个小女孩还能下得了手,阁下真是好功夫。”云牧渊走上前来,慢慢地说道。
“那又如何,你想怎样?”尤凌春媚眼一眯,冷声答道,“我乐意。”
尤凌春自有自己的依仗:四岳堂虽说在钟岚郡没有多大情报网,但是对于一些重大人物还是比较清楚的——这当然不包括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单纯的,不过可能是山谷中打猎维生的青年。
“有理,我也乐意向阁下请教一番。”云牧渊认真地点点头,说罢便是一拳往尤凌春打去。
尤凌春脸上浮起一阵嘲讽之色,不过是一个普通.....
然而下一刻,凌厉的拳风便将她的嘲讽瞬间变成惊骇,然后让她下意识地往后倒退数步,险之又险地躲开那青年简单的一拳。
再看那青年此时竟然是虚晃一招,原本伏在地上的南宫流苏此时竟是被对方带走了。
这让尤凌春莫名的愤怒——自己莫名地退让,对方的莫名掺合,再有此时的南宫流苏被带走,这种种都让她有杀掉这个青年的理由。
想罢,尤凌春媚眼一眯,往自己腰间摸去。
腰间的皮鞭是她最喜欢的武器,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那些可爱的小姑娘,皮鞭总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以及趣味。
甩鞭时的破空声,是尤凌春最为享受的声响,皮鞭与皮肉的碰撞在她看来自是令人最为愉悦。
将南宫流苏放在云沐雨身边后,云牧渊没多说什么便再次站在二人前面,神色不动地看着那个处在与爆发边缘地妩媚女子。
“喏,把这个吃下去,很快就会好了。”云沐雨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伸到南宫流苏面前,说道。
南宫流苏抬起头来看着那宛如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先是一阵沉默,而对面的小女孩一直保持的淡淡的微笑,见着南宫流苏不做声,云沐雨颠了颠手中的药丸,露出询问之色。
“谢谢。”南宫流苏接过药丸,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云沐雨认真地扳着手指说道,“要不是姐姐你过来,我还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南宫流苏听罢,脸上只闪过一阵浅笑,而后便是一阵沉默。
“那个人是你哥哥?”望向与尤凌春交手而丝毫不落下风的男青年,南宫流苏开口问道。
“嗯,对啊,我哥哥超级超级厉害的,对吧?”
肘击,顶膝,劈腿,这些普通的技巧在对面猎户青年手中却表现得极为不凡,狂风骤雨般要落在尤凌春身上。
身为四岳堂的统领之一,尤凌春有自己的本事与骄傲,但是对面那个猎户青年丝毫不给她反手的机会。
尤凌春画得精细的眉毛缓缓皱成一团,左躲右闪之下最终磨破了她的脾气,接下来的便是含怒的一鞭抽出去——没有人,任何男人能够在坏了她的兴致后还能对她咄咄逼人地进攻,没有。
皮鞭在抽出那么的一瞬间,其极快的速度与力量可以轻易将成人的手掌变得血肉模糊,就如同往日那些倒在她身边,不断发出哀求的那些男人的手掌那般。
空气中只有一道疾影,然而云牧渊却是精准地张开手掌,而后一握,将其仅仅握在手中,任由对面的妩媚女子如何拉扯都难动分毫。
“之前说过你乐意,那我估计我也很乐意。”云牧渊看向脚边的潋波,一脚踩在剑柄将其踢到空中,接着另一只只手稳稳将其握住,而后直至对面的妩媚女子。
尤凌春瞳孔猛地一缩,便知道自己今天要坏事。没有多想,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做。
没有多犹豫,尤凌春松开了跟随自己多年的皮鞭,然后转身就要逃。
她是四岳堂的统领之一,但她并不是那些没有脑子的武夫,担任统领一职凭的并不是她的个人武力,哪怕她的身法功夫真的不错——如果真是那样又与那些无脑武夫有什么区别?
尤凌春她有自己的本事,而这本事正是她的一身用药功夫。
从那猎户青年进来到自己舍弃皮鞭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的时间意味着很多事,包括让她洒在这小屋中的迷药生效,但是这并没有,猎户青年没有,甚至那小姑娘都没有!
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
“阁下打不过就要逃吗?”云牧渊出声说道。
一开始还是孩童的他十分不能理解父母对刚出生就一直哇哇哭的婴儿的好,这种好比对他的好还好,当时隐隐之间甚至有觉得自己被父母冷落的感觉。
所以云牧渊小时候并不喜欢这个一直只会哇哇哭的小妹妹——太黑了会哭,太饿了会哭,看到肩膀上的爬虫会哭——虽然他为自己这行为得到了父亲一阵毒打的奖赏。
似乎什么时候她都会哭,而云牧渊无法理解这种哭,哭声总能得到父母的回应,以及对自己的怒斥,还有他的烦躁。
然而,他在长大,她也在长大。
直到父亲对自己那声托付过后,他才恍然发现最后只剩得曾经很烦的小妹妹在他身边。那晚,云沐雨一直在哭着问父亲在哪。
小孩子总是健忘,只记得哥哥对她说的话——“父亲去找母亲了,找到了就会回来。”
从那日始,云牧渊便不去让她哭,尽到父亲对他的嘱咐。
然而,今天回到山谷的小屋中,却是云沐雨见到他后泪水便是决堤般涌出来,湿了他胸前那一片衣襟。云沐雨害怕,惊恐,他愤怒,自责,还有一丝庆幸。
“可是我乐意不让阁下从容脱逃。”云牧渊脸上涌起淡淡的嘲讽之色,心中的愤怒顺着自己扫出的一脚狠狠踢在尤凌春的身上,顿时传来一阵渗人的骨骼碎裂之声。
之前的乐意二字对尤凌春自然是莫大的嘲讽,然而此时她却是无暇光顾口舌之争,肩膀传来的剧痛让她知道自己的肩膀怕是在这猎户青年一脚下脱了臼。
“好大的胆子,你们给我等着!”尤凌春神色狠戾地撂下狠话,而后捂着肩膀猛地撞开小屋门,往外逃窜而去。
云牧渊看着门口处逃到众多黑衣男子中的尤凌春,并没有追上前去,而是眯着眼睛没有多说什么。
云沐雨扶着南宫流苏往上前来,有些生气地问道:“哥哥,怎么就这样让她跑掉了。”
云牧渊见着气鼓鼓的云沐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虽说云牧渊有信心追上前去将尤凌春击成重伤,但是若是面对如此之多的黑衣男子的围攻之下还护得身后两人的周全那还是有很大的难度,他冒不起这个险,更何况一路赶回来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
尤凌春所擅不过是迷药一道,纯粹以修为来说倒不见得南宫流苏真的会在其之下。
吞服了云沐雨给的药丸,南宫流苏很快地感到消失的力气渐渐回到自己身上,只不过还是有点虚弱。
“谢谢公子。”南宫流苏接过云牧渊递过来的潋波,淡淡地说道。
南宫流苏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云牧渊心里一顿,而后再次恢复平常:“客气了,若真的要说,在下还得感谢姑娘对舍妹的救命之恩。”
而后他便话题一转,“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罢。”
尤凌春突然从小屋内捂着肩膀出来,顿时打乱了山谷内的节奏。
“你们给我杀进去,里面还有南宫世家的其他人!”尤凌春出声说道。
然而待众多黑衣男子涌进那小屋内后,却是一阵静寂。
末了,才有一名黑衣男子诚惶诚恐地上前来说道:“禀告尤统领,里面好像没有人.......”
“没有人?怎么可能!找,给我找!”尤凌春一脚踹在黑衣男子身上,恨恨说道。
“禀告统领,目标不见了!”另一名黑衣男子从小屋后面跑出来,“属下去的时候只发现关押目标的两名兄弟被打晕在地,并没有目标的踪迹!”
“你说什么!”尤凌春,薛银风同时惊怒地问道。
同时与薛银风交手的叶三娘感受到腰间的暖玉阵阵暖意传来,便是一阵笑容中脸上浮现,看准薛银风心神不稳的瞬间陡然击中薛银风的破绽。
薛银风自然亦是个人物,瞬间便反应过来连忙应付。
叶三娘却借着这个瞬间从容从战团中脱身,飘然落下一句:“这怕是最好的收场。”
剩下的几个南宫世家侍卫亦是趁着对手愣住住手的空隙悄然离开。
“废物!”薛银风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黑衣男子身上,“废物!你们这些废物一事无成!”
黑衣男子往后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
薛银风想起尤凌春以来所作,便是神色不善地对其说道:“回到堂内我自然会向堂主禀告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凌春,你也不过是个废物!”
尤凌春听罢,媚眼一眯很:“薛银风,你确定?我警告你,有时候不要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只见其便往怀内摸去,拿出一个制作精细的小物件出来,正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