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3月20日上午
日本东京营团地下铁,浓浓的雾气让这个地铁站散发着一种不正常的气息,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正在地铁站内走动着,而周围,倒了一片人,或昏厥,或死亡,那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互相看了眼“确认是‘沙林’神经毒素没错。”说话的是个男中音,说的是英语。
“外界怎么说?”
“日本当局对外宣称这是恐怖袭击事件,是一个叫奥姆真理教的邪教组织的。”
“那就好,可惜的是,来日本的人没有太多,啧。”
“有他在不就行了,还好这几年日本当局也算买我们的账……对了,他……还没好么”
“别聊天了,麻醉药都准备好了吗?虽然他不可能失手,但……鬼知道这次的他会不会失控。”之前那个男中音——貌似是这群人领导者打断了这群人的窃窃私语。
“是!”一群人异口同声地应着,眼睛望着浓雾深处……
一个黑发青年,却长着一对碧眼,他是中俄混血儿,和之前的人不一样,他没有戴防毒面具,“咳……”他终究是被毒气呛到了。他的眼睛也被呛得酸痛,一眨一眨的,但仅此而已。他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人影,无数毒雾弥漫在她四周,那是一个小女孩,她的四肢和脸上已经布满了肉眼可见的小黑点——毒气的浓缩产物。但小女孩似乎感觉到了青年的存在,居然缓缓地站起了身,“大哥哥,你也是来陪我的吗?”小女孩用稚嫩的日语说道。
“唉……”青年叹了口气,手中的不知何时拿了一把“格洛克”对准了女孩,许久,青年又放下了,最终没有扣下扳机,想到了熟悉的画面,青年又叹了口气,把枪扔在了一边。
“为什么不动手呢?‘砰’的一下,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另一个声音响起,一个猩红色头发的身影从毒雾中出来,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脸。
“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青年回答道。
“呵。”那个红色身影没有接话,一声轻蔑的笑声从阴影中飘出。静静地看着青年,青年视若无睹,从衣服里掏出两管注射器,一管注射器里装着是如同清水般的液体,另一个则是血红色液体。青年拿着装着无色液体的注射器,把里面的液体推进了女孩身体,女孩缓缓睡去——这是麻药。然后青年又拿出了装有血红色液体的注射器,对着女孩的身体又是一针,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把液体推进去,但是很快红色的液体变得乌黑,女孩的身体的黑点也渐渐淡去。直到女孩最后恢复了正常,他才将注射器从女孩身上拔出。
旁边的身影笑声更加响亮了。他看了看青年,笑道:“你不会觉得这样就完事了吧?你这样只是让她失去她原有的能力但又承受着她原有的痛苦而已。病毒,可不止是感染身体……还包括了她的精神,其实与其说病毒感染我们,还不如说我们选择了病毒,不是吗?”
青年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做着他自己的事,随后,他将液体变得完全发黑的注射器狠狠地扎入了自己的身体,随着液体的推入,青年的额头和手心开始冒汗,浑身颤抖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随后他的身体弓成了虾型,一声凄厉的叫声从他嘴里发了出来。
“啊——”青年双手抱头,浑身上下不断弓着,扭曲着,似乎想要摆脱这种痛楚。
“呵,怎么样?我的挚己,别人的痛苦滋味不好受吧。”旁边的身影嗤笑出声,看向青年的眼神无尽的嘲讽。“你就想凭借这个?你就想凭借你的懦弱杀死我?就算你有这能力,我站在你面前任你宰割,你,动的了手么?”红色身影继续笑道。
“嗬……闭嘴。”青年双膝跪地,双手抱着头往下弓着。
“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多么狼狈。”
“嗬……嗬……闭嘴。”青年青筋暴起,涎液不受控制的流出。
“怎么?恨我吗?恨我……还是恨自己的无能?但是再恨我你又怎么样,你又杀不死我,你就算杀死我又如何?一切能回来么?她……能回来么?”
“闭嘴啊啊啊啊——”
“哈哈,相信我,我知道你会选择什么;我知道你会变得我和我一样;我知道——你不可能逃掉……”
尖叫声惊动了外面的队伍,外面的人顿时警铃大作!
“快快快,麻醉弹头准备好!目标可能失控了!”
……
次日,中国中部,“第三研究所”亚洲分部
“组长,这是这次的行动报告,请过目。”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对身旁办公桌前的一个老太太躬身道。
“这次的‘罪患’,抓到人么?”老太太的脸上的皱纹拧成了一朵菊花,说道。
“这次是‘医生’去的,但是他失控了,那个宿主也不知所踪。”
“啧,这个小医生真不让人省心,人员伤亡呢?”
“五个受伤,无人死亡,这五人是被‘医生’打伤的,而且这次医生身上表现出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特性,我建议写入档案,这是手稿,请过目。”
组长的目光转向了西装墨镜男给的一个档案袋,盯着上面的字。
上面写着:成员档案
姓名:“医生”(暂不知具体姓名)
工作状态:半自由半监视
已知病症:病毒性人格分裂症
已知情报:“医生”人格,暂时无危险性,具体有待观察
“骑士”,第二个他,已知档案内,武器是唐刀等长型刀具,身体机能超出常人3-5倍,危险程度:高危,出现的时候大多是出于自卫,不可控。
新增档案:???,这次事件的新增档案,武器:无,肌肉反应和神经反应极为离谱,在高度麻醉的情况下打伤五人,预计肌肉反应为正常成人的11.2倍,神经反应为12.3倍,危险程度:极度危险
“这就是第三个‘他’么?”组长看了看资料和录像,笑道。
“组长,这样真的好么,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控制住他。”西装男提醒道。
“嗯……上头要用他有自己的道理吧,听说答应他的条件是解决满一百次罪患犯罪事件给他自由吧。”
“算了算,这已经是第97例案件了吧,但是像他这样的,真能自由么?我怕……”
“不用说了,这些是上头考虑的事情,与我无关,而且组织对于‘罪患’可真不一定讲诚信,也没必要讲诚信,好了,文森特,你叫上老刘和我一起去一趟‘阴沟’,我要捞一些小可爱出来帮我。”组长转头对那个叫文森特的西装男道。
小可爱吗……这种样子的“小可爱”,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重口味呢……不过组长就是重口味本身,重口味配重口味,嗯,也没啥不对的,文森特在旁边不断腹诽着,但嘴很老实,“是。”
阴沟
事实上类似监狱,只不过关押的都是“罪患”,只不过比监狱更森严,拷具更沉重,是第三研究所亚洲分部地下的一排长长的走廊,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可以透过亘古不变的地面照射进来。
对于这些囚徒来说,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因为没有光,所以永远是黑夜。
随着罕见的微光照射进来,漆黑中无数双眼睛眯了眯,在黑暗中待久了,光,是一种伤害。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那些眼睛躁动了起来,但是他们无法摆脱身上厚重的铁链和拘束服,只好无奈的放弃了,组长带人走过的房间也逐渐陷入安静。
组长带着西装男走到了走廊尽头,在编号为“0”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帮我做事,报酬是自由。”
“叮叮叮”,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了锁链的碰撞声,这算是里面人的回应。
……
“占卜咯,占卜咯,洋人的新鲜玩意儿,塔罗牌听过没有?这位先生,算一次?”第三研究所设在江城的情报部的伪装店面门前,有一个戴着墨镜一副老算命先生模样,却操着一副塔罗牌的人,路过的人图新鲜,围着的人不少,但没一个算的,他也就随便吆喝吆喝。
“帮我算算。”沉闷的声音如同被人捂住了口鼻。
一顿操作后……
“这位先生,您的主牌,倒吊人。”
“倒吊人么……”沉重的步伐逐渐远去……
“哎呀,忘记收费了!”半晌,算命先生才豁然想起,但又没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