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里来的啊?金发的人确实不怎么常见啊。”
休问,很随意的把胳膊放在祀的桌子上,用一只眼睛看着他。
“应该是天都之类的地方吧……以前都是和亲戚一起生活的,经常搬家的来着。”
也许是因为休太外向了吧,祀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和休说话了。
但抛开自己这奇怪的态度,这所谓天都的城市又是哪里。他也不知道。
又有谁知道呢?
“天都啊……那确实是很远的地方呢。”
他忍不住去回忆自己脑子里关于天都这个名词的任何事件,但还是那个样子,原本自己应该重视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东西。
每当自己想要去思考那些东西的时候,自己思考的东西就一定会被打断。
但无所谓,不是吗?
“确实很远吧,我来的时候赶了好几天的路呢。”
“话说天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听说过那个地方很冷的,几乎每天都会下雪。”休说。
“应该不是的吧?天都一点也不冷的,而且还靠近海,不如说有些热。”
“那还真是奇怪…………不过无所谓了嘛,就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对吧?”
“嗯。也无所谓了。”
一切都被捏造好了,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错误的。在这里,祀是完整的,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祀都是完整的。
就好像你受了伤,那么伤口会慢慢好起来一样,最终一切都不会是残缺的,这就是世界。不得不说,世界这个东西,真的太温柔了。
“你中午回家吗?还是在学校里?”休问。
“我吗?应该是在学校里吧。不过午饭怎么样都好了。”
“这样啊。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吃?还有白和谬也会来。”
“感觉人很多呢,我还是算了吧。随便吃点就好了。”
“啊?其实你不来也没什么,但是你自己的话不会太孤独了吗?况且还是新生,你还没有朋友的吧?”
“朋友的话……倒是,有的啊。”
其他人的嘘寒问暖怎样都好,他也不知道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那莫名其妙的朋友又是谁。
“是谁啊是谁啊?我吗我吗?我的话倒是无所谓了,如果你想的话。”
休开朗的有些过头了吧。
“不是的啊,和我一样也是外地人。具体是哪里的我也不太知道了,是和我一起转学来的路上认识的。”
“嗯……很尴尬呢。”
休傻笑着,上下挠动着稍微有些长的短发。
“没必要吧。你也是我的朋友,没错吧?”祀说。
休放下了手,轻快的拍了一下桌子。
“对吧对吧?朋友可是个好东西呢。”
祀无奈的笑了笑,有些呆滞的说。
“好了,认真上课吧。”
朋友是个好东西啊,这一点对祀来说也许很蠢吧。
不,不只是对祀,对所有人都是愚蠢的。朋友与朋友都是用利益来衡量的,安心,温暖,伤心,失落,愤怒,还有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利益的一种表现形式,讨厌和厌恶也就是代价。
而不巧的,利益永远伴随着代价。
朋友也许是个好东西吧。至少现在的祀没有办法反驳这一点,对他来说,朋友确实是个好东西。
但,也只不过是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