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淼离开学政衙门,径直奔赴书道分坛,他想跟师父反映没能取得生员身份的事,当日他师父也提过这事,让他有意外可以通过分坛向他传讯。他真不想明年还要从头开始考童试。
到了分坛,刘坛主正好在。他将学政卡住他的生员资格的事情说了,想让刘坛主发讯给他师父。刘坛主也是非常地诧异,觉得这事情有点不正常。
江水淼只见他拿出一只光晕闪动的青色小鸟状的物品,先默念一会,将一缕墨念打入小鸟头部,然后给小鸟注入墨神,小鸟倏忽腾空而去。江水淼很是好奇地看着刘坛主一连串的动作,见他忙完,便问道:“刘坛主,刚才的小鸟就是你们书道会的传讯之物?”
“恩,这是我们书道会的定点传讯宝物,书道青鸟。”
“只能定点?不能人传人吗?”
“不能,青鸟只能定点传讯。或许有别的宝物能做到人传人,但我没见过!”
一柱香的功夫,江水淼见那青鸟飞了回来,停在分坛大堂的一个高台上。刘坛主取下了青鸟,墨识扫过青鸟头部,获取了广粤分会的回讯。刘坛主走了出来,有点不明所以地对江水淼说:“你师父回复说学政蔡启泰是闽省二等世家蔡家人,与韦家关系密切,他正在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让你等通知。”
“原来如此,还是韦家人在搞鬼!”江水淼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心中暗暗想着。“那好吧,坛主,有消息时,你安排人通知下我。”于是他告别刘坛主,回家等消息去了。
过了三天,分坛派人告知他,他的生员身份已经落实了。他赶紧叫江良毅去学政行署看布告,果然有新出的布告云:归善县案首江水淼,虽未参加府试和院试,然才识过人,实是不可多得之才俊,特录为生员。
江水淼确认了消息后,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不知道师父用了什么办法令蔡学政松口,但心里却是暗暗得意,庆幸自己有个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师父。他在考虑是不是也要加入书道会,他觉得书道会肯定是个可以抗衡世家的势力。
他觉得现在有了生员的身份,以他县案首的成绩,入府学应该不是问题。第二天,他就去府学报名,以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府学分成学宫和孔庙两部分,他到学宫找到学署报名,却被告知他不能入府学,原因是没参加府试。
“这是什么理由,县案首本就可以免试好吧,肯定是有人又在卡我!这样有意思吗?!”江水淼无奈地想道,“大不了就入县学呗!”只是县学肯定没法跟府学比的,就禀生和增生的名额,府学就要比县学各多10名;还有府学的教授是七品,县学的教谕是八品,一般来说教授的学识要高一些。
“不管了,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又要麻烦师父!去县学得了,据说生员报了名后,都是在家用功,官学都有点形同虚设,只是月考、季考才会去学宫考试。我也只是要个官学身份,然后可以自学,也可以到书院去学习!”
于是,江水淼去了县学。由于他是本届案首,县学学署人员很客气地帮他办了入学手续,并带他去见了教谕和训导。这两位是夏国学官,负责一县之教育和生员管理,一个正八品,一个从八品,也算是他的老师,平时有问题也可以过来请教。
两位学官见是本届案首来拜见,有点诧异,也有点兴奋,难得?首能入县学!两人还特意提醒他每月初一要来参加月考和季考。
江水淼向他们了解了一下考试情况,月度考试要考书道和儒家经典,季考要加考策论。书道就是考查学子的书道修行和战力,这对他没有任务压力,反而是他的强项。所以江水淼觉得他只须加强儒家经典的学习就可以了。儒家经典除了死记硬背,还要加强理解,能加以活用,融会贯通。要学好儒家经典,就有必要去书院学习了。
离开了县学,他直接去了惠湖书院。两年多以前,惠湖书院派人到村里测试天赋,他还记忆犹新。惠湖书院在西湖的惠湖边上,有江公堤和明圣桥将它和府城连通。江水淼来过西湖,但没去过惠湖书院。他走在江公堤上,看着湖光山色,堤桥如带,亭榭掩映,觉得心旷神怡,真有如在仙境一般。他觉得能在惠湖书院学习也是一种福分和享受。
他到了书院门口,只见门头的石刻门额上写着“惠湖書院”四个大字,遒劲有力;门两边有石刻楹联“人文古邹鲁,山水小蓬瀛”。
进了书院,看见里面绿树成荫,幽静雅致,亭榭楼台错落有致;有不少学子在树荫下,有的在练书道,有的在读书,有的在比斗,他觉得这才是他向往的地方。
他来到报名处,说明来意。
“你是本届秀才吗?”报名处的书办问,他见江水淼点头,便拿出一份名单,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水淼!”
“本届生员中好像没有你的名字啊!”书办微微一笑说道。
“昨天才增补的!”
“哦,还有这回事?”书办有点狐疑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人去学政行署看最新的公告!”
“你刚才说你叫江什么淼?”报名处一个老者急切地问道。
“江水淼!”他用墨眼查看了一下,见那老者竟然是能手境,不由得恭敬地说道。
“你是本届归善县的案首!江水淼!”那老者有点惊奇地说。江水淼点了点头。
“太好了!看来你与我惠湖书院还是有缘!当初我们得知本届案首竟然是范和冈村的,我们就把当年去你们村测试天赋的两个年轻人骂得狗血淋头!由于他俩的失误,让书院错失了一个天才!没想到你今天还是来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者慷慨激昂地说,一脸的激动神色。
“老先生,您是?”江水淼听他说话的口气,觉得他在书院的地位一定不小。
“他是我们的监院,在书院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存在!今天刚巧过来看本届秀才报名的人数,就被你碰上了!你这运气不错!”那书办有点羡慕地说。
“小子见过监院!”江水淼躬身行礼。
“好!勿须多礼!你,去治事斋将孙良和张天海叫来,让他们给江公子赔礼道歉!”监院仍有点兴奋地对书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