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张想起了吴运昌,把他多年采集的草药,一锅端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决定听柳依依的,先避避风头再说。
他对吴二说:“正好趁这机会,你出去转转,进些更地道的药材来。”
陈姐说:“我也不能闲着,给我本中草药的书,回家看吧。”
草根张把学校发的《中草药常识》,给了陈姐。
柳依依和草根张一起回学校,路上她悄悄说:“正好趁你闲下来,我们一起练练秘笈功法。”
“先让我看看行吗?”草根张问。
“看了得练哟,”柳依依娇媚地说。
病理学单科结业考试,乡医班五十人,只有王富强一人不及格。
“他娘的,东西白送了,”他恼怒地想,“这个柳依依,太不够意思了。”
柳依依拿出了他的卷子,“你自己看看吧,这个学校要复查的,我没法给你及格。”
王富强把卷子扔了回去,“我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还有补考机会嘛,”柳依依笑着说,“我给你一份题,你做会了,准能过。”
王富强前脚走,草根张后脚来了。他笑着说:“老师,我来拿秘笈了。”
柳依依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橱柜,搬出一大堆书后,在最底层,拿出个蓝布包。
她把蓝布包递给了草根张,“记住了,只能自己看,别让任何人看到。”
往回走的路上,看看四下没人,草根张打开了蓝布包。
里面是本线装书,纸张变成了暗褐色,看上去很有年头了。
封皮是蓝光溜溜的灰色的,没有一个字。
他揭开了封皮,见第一页上写着:男女双修秘笈。
随便翻看了几页,竟然还有许多插图,都是男女缠绕在一起的画面。
这可把他吓坏了,小心脏突突乱跳。赶紧包上,把书揣进了怀里。
脸红心跳了好一阵子,他才怀揣着这个“炸弹”,回到了教室。
省里的药监局,派了个调查组,进驻了县医院。
查来查去,最后下了个结论,草根张的烧烫伤药膏,属三无产品,是彻头彻尾的假药。
既然是假药,必须从医院清理出去。
田书香找到调查组问:“这个药挽救了很多人,还让他们免受了活扒皮的痛苦,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是假药?”
调查组的人说:“凡是不符合规定的,都是假药。”
田书香愤怒了,“你们的规定,才有了几天?老祖宗用这些药治病,几百年,几千年了!”
调查组的组长说:“田主任,你别激动,我们是按规章制度办事。”
“我也是个西医,”田书香按捺了下激动的情绪,“但你们不能拿西医的标准,来卡中医的脖子。”
调查组的人商量了一会,跟田书香说:“我们可以先不下结论,但这个药膏,你们暂时不能用了。”
“患者强烈要求用,怎么办?”田书香问。
组长说:“治疗是医生的事,不能让患者说了算。”
“医生不是上帝,”田书香更气愤了,转身摔门而去。
桌上的电话响了,有个人接了起来,说了两个字,又递给了组长,“找你的。”
组长接了过来,原来是家里人打来的。
他的小孙子,在吃饭时,把一盆热汤拽翻了,扣在了身上,前胸和肚皮全部烫熟了。
送到省城最好的医院,医生说要先清疮,把死皮扒下来,然后再植皮。这两种手术,都是不能麻醉的。
家人听了,感觉心惊肉跳,赶紧给他打电话。
组长听了,犹豫再三,跟老婆说:“我正在调查的县医院,有一种药膏,不用清疮植皮,抹上就能好。”
“那还犹豫啥,我们赶紧带着孙子去吧,”他老婆在电话那头说。
“可是,这药是个三无产品,我们正在……”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他儿子把电话抢了过去,“你要查处人家,就先掐死我吧!”
他儿子话刚说完,就传来重重地扣电话声,然后是一串盲音。
两个小时后,他儿子和儿媳,抱着哇哇痛哭的孙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组长赔着笑脸,敲开了田书香办公室的门。
他先把情况说完,等着田书香挖苦他,但田书香啥也没说,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了卫校里。
十分钟后,草根张一溜小跑,来到了他们面前。
孩子被抱了过来,草根张看了下说:“疮面不深,用上药,很快就会见效。”
药膏还没涂抹完,孩子就止住了哭声。
组长儿子说:“这药也太神了。”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孩子烫伤的部位,褪下了一层薄薄的死皮。
草根张换了一种药膏,涂抹在了疮面上。
“新皮肤长出来时,会有点痒,不要让孩子抓,”草根张嘱咐道。
“我们得住几天院?”组长的儿子问。
“明天我看一下,再换种药膏,你们拿着,回去自己抹就行了,”草根张说。
组长感叹说:“我们学得那点医学常识,用来解释祖国医学,真是瞎子摸象。”
第二天一早,草根张到了医院,田书香和检查组的人都在。
孩子已经欢蹦乱跳,没有一点伤痛的感觉了。
草根张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看说:“再抹上药膏,两小时内不要穿衣服。”
组长问:“你这药也太神了,才一天,新皮肤就长出来了,不会有激素吧?”
草根张笑了,“西医会用那么多激素,不是还得扒皮植皮吗?”
组长挠挠头,想想也是,激素好用,西医早用了。
组长的儿子去办出院手续,回来告诉组长,花了不到一千块。
他们在省城住院,押金就要先交两万,说还不够呢。
儿子孙子走后,组长带着他的组员,回省城去了。
他在写调查报告时,第一句话就说:“一只跪在地上吃草的羊,是不能指挥大象如何吃草的。”
草根张刚进学校,就被柳依依拦住了,“秘笈看了吗?”
草根张脸涨得像块红布,“这两天忙,还没看呢。”
“我怎么看你,像在说谎呢,”柳依依用肩扛了他下。
“我这就回去看,”草根张逃也似地跑了。
刚跑进教室,就听到汪满金在后面喊:“友根,你过来,我有个事儿,要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