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认出来了,这几件内衣,都是牛丽丽的,他见牛丽丽晒过。
他先找了个袋子,把内衣装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草根张,“抓贼抓赃,这事儿,你得说清楚。”
高雅一把推开了林松,“还有栽赃陷害呢,哪个傻瓜,偷了这种东西,会放到教室里?”
草根张没说话,他在想:“这是谁干的呢?”
王富强在后边喊:“人赃俱获,必须严惩!”
有几个人也随声附和,“就是啊,人模狗样的,还干这么见不得人的事。”
柳依依走了过来,“你们先别瞎吵吵,这事儿得报到学校里,调查清楚了再说。”
林松揉了揉鼻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对不起啊,班长。”
高雅瞅他一眼,“你这家伙,重色轻友,就知道护着那几块遮羞布。”
林松红看脸说:“那是丽丽的,不能在这儿展览。”
他拿出了盛内衣的袋子,交给了柳依依。
王富强站了起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高雅也站了起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要不然,咱们身上,都背着个黑锅呢。”
草根张一直沉默着,他在想:“用个什么法儿,把这个人挖出来呢。”
柳依依上完课,把草根张叫了出去,她笑眯眯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说给你几件吧,你还不要……”
“老师,我现在水深火热呢。”
“有啥大不了,反正不是你干的,”柳依依非常坚定地说。
“豆腐掉灰堆里了,”草根张摸了摸自己的脸。
“可以用水冲啊,”柳依依提醒说。
“老师,我有办法了,”草根张有些激动,握了下柳依依的手,返身跑进了教室。
柳依依愣在了那里,看了看自己的手说:“这个家伙,真是神道。”
自习课上,李春萍来到了乡医班教室。
从她进门那一刻起,一百只眼晴,都在盯着她。
李春萍谁也不看,径直往草根张这边走。
高雅有些担心,他想拦住李春萍,约着草根张,到外边去说话。
李春萍面带微笑,先扫了眼高雅,然后对草根张说:“友根,我相信你,这种坏事儿,绝对不是你干的。”
还没等别人回过味来,她一扭身,走出了教室。
高雅拍了下草根张,朝着李春萍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我大嫂,真了不起。”
草根张脸上根平静,对高雅笑了笑。他的眼泪,流进了心里。
王富强在后边看着,眼里却喷出火来。
高雅进了宿舍,草根张早已回来了,又在那里站桩。
“大哥,咱不能再这么沉得住气了,”高雅有些焦燥。
“沉住气,才能把黑手引出来啊,”草根张继续蹲着马步,身形未动。
“怎么引啊?”高雅拉住了他的手。
草根张推开了他,“你坐下,把心搁到肚子里,我都安排好了。”
“需要我干点啥不,我恨死这个坏熊了,”高雅坐下了,接着又跳了起来。
“沉住气,需要你出手时,我会告诉你的。”
“大哥,其实你比我大不了几天,我可真佩服你的沉稳,”高雅的眼里,全是真诚与期待。
草根张收了功,站直了身子,“打我记事起,人家就叫我草根张,我是在人家脚底下,被踩着长起来的。”
外面又有人敲门,高雅蹦了起来,“哈哈,又有美女来了。”
他拉开了门,门口却立着一座塔,是小饭馆里的大师傅。
草根张赶紧迎上去,“你怎么来了,老大?”
“老大在后面呢,”吴老大闪开身,竟然是吴翠莲,笑盈盈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个包。
高雅赞叹说:“这位姐姐,今天刚下凡的吧。”
草根张笑着说:“进来吧,大姐。”
“你不是姐夫吗,怎么也叫大姐了?”高雅问。
草根张长叹一声,“我这姐夫,只有两个小舅子承认,没用啊。”
吴翠莲拧了下草根张,“少耍贫嘴,有正事儿找你呢。”
“什么事儿,你快说。”
“我姨家里失了火,小表弟一个人在家,全身都被烧伤了。”
“现在哪里呢?”草根张问。
“在县医院呢,医院里说,命都很难保住,”吴翠莲抹了把眼泪。
“几天了?”草根张问。
“昨天出的事,今天一早,从乡卫生院转来的。”
草根张松了口气,“你放心,小表弟的命,应该能保住。”
吴翠莲把手里的包,递给了草根张。
“这是什么?”草根张接过来问。
“是我姨父给拿上的钱,他说了,只要能保住表弟的命……”吴翠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草根张拿起笔,在纸上列了个清单,把钱和单子,一起给了吴老大,“你拿着,按着上面写的,把东西都买回来,越快越好。”
他又对高雅说:“咱俩去小饭馆,准备做药膏。”
“我呢,我干什么?”吴翠莲急切地问。
“你去医院看着吧,有啥情况,随时告诉我,”草根张搬出一个箱子,找出了几样草药,装进了袋子里。
吴大的饭馆里,有研磨调料的家伙什儿,正好用上了。
草根张和高雅轮流着,踩着碾子,把几样草药,都研成了细面儿。
吴二刷净了锅盆铲勺,准备用来熬药膏。
这边刚准备好,吴大把东西都买回来了。
他左手拎个大兜,右手里,拎着一大桶芝麻油。
他问草根张:“要这么多香油,炒菜吗?”
草根张接过油,对着阳光看了看,“这油不错,能用上一半。”
他把油倒进锅里,点着了火。
油烧开后,他把上面漂着的沫儿,全部舀了出来。
停了火,放凉后,把中上层的油,盛了出来。
草根张对吴大说:“就盛出来的能用,其余的,你留着炒菜吧。”
研好的药末儿,用最细的筛子过了,倒进了油里。
草根张又从吴大拎回的兜里,倒出几样药面儿,加进了油里。
高雅搅了几下,油变成了粘稠的药膏。
“太神奇了!”高雅用铲子挑起来些,赤金色的药膏,晶莹透亮。
草根张拿来瓶子,把药膏装了进去。
这时,外面传来摩托车响,还有急刹车的声音。
吴翠莲急火火地跑了进来,“快点啊,人不行了,要进急救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