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崮堆乡里,孩子上乡医班的村干部,都被乡长叫了去。
他们心怀忐忑,纷纷问乡长:“孩子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
乡长大手一挥,命令道:“孩子受了不公正待遇,你们跟着我,咱到卫校里告状去。”
“告什么状啊?”大家又七嘴八舌地问。
乡长又把大手一挥,“这个你们不用管,到了那里,我说啥,你们就跟着说啥。”
高乡长领着五六位家长,一起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认识他了,很客气地问:“高乡长,您领这么多人来,有何贵干?”
高乡长坐到了校长对面,“我现在是个普通的学生家长,我告状来了。”
其他几个家长,坐在沙发上,一起跟着说:“对,我们告状来了。”
校长耐着性子问:“您告什么状?”
“我告你们学校,有人走后门,不经正规学习考试,就拿证上岗了。”
“对,不能走后门!”其他几个人,又跟着说。
校长心说:“这是个合唱队啊!”
“你们听谁说的?”校长和颜悦色地问。
“全班学生,都知道了,回家去找家长,哭着闹着,也要办提前毕业,这不是要乱套吗?”高乡长敲了敲桌子。
沙发上的人又一起喊:“真是要乱套啊!”
校长勉强挤出了点笑容,“高乡长,这是和学生谈话时,开了个玩笑,你们怎么还当了真?”
乡长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说,是我们听错了?”
“当然是你们错了,学校绝不会让学生提前毕业!”校长非常肯定地说。
“那实在对不起,校长,打扰您工作了,”高乡长领着几个人,悄悄退了出去。
到了学校大门口,那几个家长问:“乡长,咱这是告的哪门子状?”
高乡长笑着说:“别管哪门子状,咱下馆子去,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草根张敲了敲于科长家的门,是牛丽丽开的,“谢谢你啊,大姐夫,你看我的脸,疙瘩都没了。”
“林松亲自做的,你谢他就行了,”草根张笑着说。
“我都亲他好几口了,”牛丽丽大咧咧地说。
“啊?”草根张羡慕地张大了嘴,“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林松正在煎药,他举起手说:“大哥,就亲了几下手背。”
于科长训斥牛丽丽:“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哪来的大姐夫?”
“大表姑,同学间开个玩笑,您管得也太死板了,”牛丽丽不满地说。
于科长问草根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还继续服这个药吗?”
草根张告诉她,现在用的药,今天就可以停了。
他又配了几副药,疏理肝气的,今天拿过来了。
这个药,要坚持吃三个疗程。
“吃完这些疗程,能好吗?”于科长问。
“完全恢复不可能,但能保证向好转化。”
于科长露出了笑容,“那就很好了,大医院里都说,只能向坏发展呢。”
“关键还得靠饮食调节,”草根张说。
“这个怎么调?”于科长觉得,她天天跑农贸市场,很注意饮食。
“升肝火的东西,您都不能吃了。”
“什么东西升肝火阿?”于科长问。
“白面,鸡肉,枸杞……这些都不能吃。”
“那我应该吃什么?”于科长的主食,就是白面,她也经常从农贸市场,买活鸡。
“您得吃荞麦,”草根张说。
于科长想了想说:“这个东西,我在农贸市场都没见过。”
林松说:“我们那边山里,有种的,我可以弄些来。”
于科长喝完了药,他们三个要走,于科长忽然想起个事儿,叫住了草根张,“校长让我告诉你,让你提前毕业的事儿,取消了。”
林松和牛丽丽高兴地说:“我们就知道,你走不了。”
李春萍找到了草根张,“你跟我去车站吧?”
“我想看会书呢,”草根手里拿的,是祖师爷留下的修身录。
“我妈今天回来,带了很多东西。”
草根张立即把书收了起来,“咱们走吧。”
李春萍的妈妈,比李春萍个子还高点,一看就是个资深美人。
她带了两个大行李箱,还背了个大包。
李春萍介绍说:“这是我同学张友根,是他治好我爸的脚。”
李春萍妈妈伸出了手,“谢谢你啊,小帅哥,我叫田书香。”
草根张握了下她的手,光滑细腻,有点儿凉,真是外科医生的手。
田书香是县医院的主刀医生,这次培训回来,就晋升主任了。
扛着两个大箱子,到了楼上,草根张就要告辞回学校。
田书香说:“吃了饭再走吧。”
李春萍知道,草根张不想见到李德勤,就对她妈说:“让他走吧,他回去看书呢。”
草根张走后,田书香说:“这小伙子不错,值得交往。”
“就因为他长得帅?”李春萍笑着问。
“你妈有那么肤浅?”田书香打了女儿下。
“那是因为,她治好了我爸的脚?”李春萍仰着脸,盯着田书香的眼晴。
“因为直觉,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的,”田书香说。
李春萍想起来,在乡中学时,她就喜欢和草根张在一起,那也是直觉。
王富强来到了体校,找那几个练拳击的。以前他们是表哥的好友,现在都是他的好友。
表哥葬礼上,几个练拳击的,都去了。
王富强告诉他们,表哥是被咒死的。
几个人好奇地问:“怎么咒死的?”
王富强说:“是草根张,怕表哥回来收拾他,咒表哥死的。”
几个练拳击的义愤填膺,纷纷说,要替谢三哥,收拾了草根张这小子。
王富强听了很高兴,盼着他们来找草根张,可说过之后,这些人却没了动静。
今天一来,他拿出两条烟,给了外号叫“快枪”的,让他给弟兄们分分。
快枪说:“老吃你的,不好意思。”
“枪哥,咱们什么时候,收拾草根张啊?”王富强急切地问。
快枪犹豫了下,“他真能咒死人?”
“那是瞎吹呢,表哥有先天性心脏病,抢救的医生说的。”
快枪戴上了拳击套,走到沙袋前,“现在训练任务重,教练看得很紧。”
“护理班的女生,都要被他们祸害了,”王富强也戴上一副拳套,打旁边的一个沙袋。
快枪雨点般的拳头,突然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王富强也收住了拳,“草根张和他几个兄弟,要把护理班的女生,祸害净了,连女老师也不放过呢。”
快枪把拳套解下来,扔在了地上,“叫上弟兄们,现在就去找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