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们匆匆忙忙,一如既往的热闹。
“让开!让开!都往两边站!”随着声音的响起,街道上的人海顿时向两岸退去。
人们好奇的伸头伸脑止不住地看着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这是从都城来的?”也一人问道,在他身旁的伙伴回应:“准是了!你看,那举着的明黄旗和仙鹤图腾,这些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可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在一旁的人听得入迷便也说道:“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城主慕浩天亲自出府迎接这个来自天都的使者——沈思追。
慕浩天已处耳顺之年,他一头银发束起,眉毛和胡须也是苍白一片,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沟渠,可身体是硬郎的。那双灰色瞳孔给人一种威压。
而沈思追却是意气丰发的少年郎,身上多的是刚阳之气,剑眉入发一双鹰眼直透人心,一见便看出他的英雄气概。
“沈犬人……”还没等他说完沈思追便打断道:“城主便不唤我大人了,我此次前来是传达圣上的旨意,顺便看看。”
“呵呵呵,是。”慕城主于是领着他进了府。
“想必城主也得知了一些风声。”“是的。”“边疆不安稳,这可是件大事。”城主顿了顿,才道:“可是山贼?”“若是山贼还好办,这次的动乱可是连边围的人民都默认更有甚者直接加入其中。”
“……起义?”城主小声问道,沈思追没有回答,起义绝无可能,近年来可是国态民安,百姓不可能会反抗,难道……
是叛乱?
若是如此,就更糟了,这便表明国将陷入皇位纷争,上下官员无人可逃,他虽已经不参入朝政但是他的儿女却是逃不脱的。
可又会是谁?心其隐约浮现的猜想令他心惊。
“圣上很担心此事,我此次也是为此而来,暮海城位属西疆地区,这万万不可轻意。”沈思追轻啄了茶水又道,“随后我还会到林将军那里传达此事,以便做好防卫。”
城主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沈思追开口:“听闻不久前城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是的。”城主回道,“仆人将其少爷杀害。”“倒是许久不见命案了,唉,这天怕是要变了。”
“大人,全都在此了。”下人将一堆书本放到他的桌上,沈思追看了看便挥手让其退下,随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便到了夜晚,窗外的明月高悬,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在远处的黑山群顶,几赖孤星微亮,忽明忽暗。
他起身,挥手让两旁的部下退下独自走出了府邸。
边走边回想他今天所得到的信息。
婢女因贪材偷取少爷的玉佩银两,遭到少爷毒打,于是心生怨恨将其少爷及其随从杀害。
就是如此简单明了的案件,可他却觉得不对劲,一个贫苦女孩能将十几个大汉东害?这是迷中之一,其二是:她被割去双手和舌。
这又是为何?若是在双方对抗之时所致便倒是可以理解,可她身上却没有多余的伤痕,反抗绝对会有伤!
若不是,无论是在前还是在后才导致的都说明了一点,有第三方在。
为何要割去双手和舌?
他来到了大街上,这里灯红酒绿,一片欣欣向荣。
“今天老夫便来给你们说说这鬼修罗将军。”老者刚说完,在场的人无人不呼应,沈思追坐在二楼的雅间里也听着。
讲的是鬼修罗将军七战灵幽的事迹,众人听得入迷万分,个个都随着故事的起启转合而起起伏伏,无不是满脸的仰慕倾心。
沈思追竟也入了迷。
“哒,下回断续讲解。”“呀呀呀……”全场的不舍,可他们都知道这千君阁楼的规钜:一日一章回,说尽天下心。
在这里,钱权是最无用的东西。若是有缘便可听得秋老千千万唔,若是无缘,无论是谁哪怕是天帝都不能使他开口一字。
而这缘却是最玄的,无人得知。
楼下随之歌舞升平,人们心中却有不足但也无遗,依旧喝得畅快。
沈思追沉思着,第三方定然是不想让人得知,这一来便足一大院患,想到如此他立即起身离开。
他来到案发地,又去牢中查看了一番,此案早立,婢女彼处死。他所能得到的信息很少,但他心中的猜想愈发坚定。
“大人,查到了,案发当天那婢女和着家人便离开暮海城。”得到信息后沈思追放下手中的笔,轻轻的点点头:“嗯,下去吧。”
““是。””
他靠着椅子想着,手时不时的敲打桌面,脑海中的答案逐渐清晰,第三方的确存在。
案子已定,如果再继续调查所要的人力物力都会增加,最终所得的又是什么呢?
相对于真相的水落石出他更重视大局的稳定。
……
“大人何不再多待几日?”城主说道,沈思追回:“不了,路途遥远,还是尽早出发才是,这几日多谢城主的款待。”“大人隆重了,如此便恭送大人。”
……
董歆骑着毛驴在前面带路,风吹动她的长发,灰黑色的麻衣不安分地动着,毛驴的尾巴左右摇摆,时不时发出啃咬声,灰蒙的天空一片死静。
“吴哥哥,怎么了?”在他胸前的花子问道,“无事。”
董歆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前方,那是凤骨岭。
曾经的灰骨生出绵绵不断的山林,一抹鲜红镶嵌在凤眼处,凤骨岭呈现展翅欲飞的姿势,形成圆弧形将天朝围起,它是西边疆土的守护神。
前世的他在这里运筹帷幄,与兄弟们一起,守护着这一方净土。可遥望灵幽国的荒无与它的勃勃生机,顿时憾慨万千。百年前,凤骨无羽灵幽盛举;百年后,凤凰浴火重生,而灵幽无灵。
无论曾经的风风雨雨,在时间的洗礼下都渺小得不值一提。
“兄长?”夜清问道,“可有什么?”董歆这才回过神,她看了看夜清和花子,继续前行:“走吧,要到了。”“好!”
这几年的逃路终于要结束了,转眼间,反击的时候到了。
董歆瞟了一眼夜清,他眼里是对未来的向往,或许他人看不出那张扑克脸下的情绪,而董歆却看得出这个孩子的喜悦。
她内心也由此变得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