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嘛!”花子大声地对他们说,后者却笑而不语。
花子顿时感到不妙,她刚想逃就被他们围住了,“哼,想当英雄啊?”領头人身穿紫色牡丹长袍,浑身的荣华富贵气,“既然你想当英雄,那么替她还吧。”“……还什么?”花子问道。
“本少爷的点心。”他笑得十分猥琐:“当本少爷的陪房丫环也不错~”“哈哈哈……”他们嘲笑了起来。
许久都不见花子回来,董歆觉得不妙,问:“昨晚花子救了人?”夜清点头:“是贵家子弟,那个女孩似乎是因为拿了她家少爷什么东西——”说到这夜清顿住了,两人对视会儿,他便道:“兄长在此等候下。”说完就朝着花子离开时的方向奔去。
贵家少爷的手下托花子进了小翠家的茅草房里,花子拼命地挣扎着,可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是大汉们的对手,不一会儿花子就被死死压制住了。
看着衣衫褴褛的花子那贵家少爷笑得更加疯狂:“小小的贱人也敢坏本少爷的好事!这下看你怎么救你自己!”
花子真的感到了恐惧,她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可悲,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一边挣扎一边撕心裂肺的呼喊,谁来救救她!
董歆看向灰淡的天容,不知在想什么,多么相似的场景,这具身体的爹娘是否还安好?皇上交给她的任务是将太子安全送达凤骨岭林辰将军手中。而近日北部有乱军暴动至董珲无力顾及到她们,他们自然是不信她们已死,不过也许因此丞相与夫人还活着。
他,从来不爱多此一举,战场上每一个士兵都可能是最后反攻的决定性因素。他知道如果救了花子,以后他们休想有安定的日子!这几年拼死拼活才换得的此时安宁日子,他自然不想为了小小的外人而使他们陷入困境。
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选择。
……
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可它却在她失哑时盛开了血红色的彼岸花,一束光划破了眼前的所有,吴夜的脸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光,将她照亮;他是火,把她冰冷的血液温暖。花子落下了泪,朝着那光明伸出手——
从此,吴夜便是她的世界。
董歆走到一半时看到夜清朝她跑来,未等她开口询问就抱起她跑了起来。
到了目的地后,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董歆看向缩在角落里的花子,她十分狼狈的样子令董歆有些抵触。
“夜,去查那个奴婢,将她的舌和手剁了。”董歆对夜清说道,“并告诉她们,你是她少爷派来的。顺随去把她少爷的银两和玉佩送给她,明白了吗?”夜清顿时明白了董歆的想法。
“明白,兄长我这就去办。”说完便出去了,这狭窄的柴房里充满了血腥味,身旁便是被夜清砍杀的人们,董歆轻叹,不一会儿也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们又得过上逃亡的日子了。
几日后,暮海城沉没在一片阴霾中,十几年未曾发生命案的平静被几日前的杀人案打破。城里的小霸王失踪,贫穷下人家惊现几具男尸,他们的脸被剥下,颈部皆被砍伤,除此之后他们的背也被砍了数刀,后来证实,小霸王也在其中。
花子在那之后发烧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便好了,有董歆在便不会有多大的事。
她们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休息的住处,这里是一个山洞,处在众山丘出十分隐秘,花子虽然没再发烧但却变得不爱说话了,总缠着夜清寸步不离。
这时不忙了压在她们心上的那根弦却不曾松懈。“不问?”董歆开口道,在一旁的两人微顿,夜清轻摇头,他不用,他信她。
花子终于抬眼看向她,却也没有开口,这倒是使董歆心郁闷了,她调整了下坐姿,靠向岩壁将自己放松了起来。
洞外,两只驴子津津有味的啃着葫萝卜,不经意看到此境的董歆扯了扯嘴角:“它们倒是活得潇洒。”
她沉默了会,又道:“你们看过蜘蛛网吗?”两人点头,“就好。网上是你看到的规则的纹路,可落到网上的虫子却插翅难逃,因为它们只有挣扎却没有找到正确的路。”她又停顿了下,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路有千万条,我们走的却只有一条。”董歆直直地盯着他们:
“你们,选哪条。”
……
董歆和夜清出去拾木柴和、找水和食物,花子则负责处理食材。
郁郁葱葱灌丛和棕色的树干一望无际,夜清一路上全在“抢活”,他什么都抢先一步干完,董歆也任由他去,干脆坐到了原地,看管两人的劳动成果:五捆干柴,四把野菜三只兔,两只山鸡,一堆果。
董歆顿时笑了。
打好水的夜清一回来就看到了树根旁众多食物中笑的董歆,他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这是种刺心的震栗和满足。
他不自觉的轻放脚步,他不想让这幅美好的画因自己的打扰而化掉。
“不知它们怎样了。”董歆说。“不会有事的。”夜清回道,董歆抬头动了动嘴唇却自嘲笑了,她怎么能忘了呢,这个孩子懂她。
“回去吧,很晚了。”她说。
夜晚降临,在篝火旁边他们三人吃了大部分,剩下的存了起来,他们不能将之前的所有东西带走,太大的东西容易招人耳目,所以那些无用的都丢了,整理好衣物后大概弄了床铺就睡了,花子独咱睡一铺,他们两人共用一铺。背后传来的阵阵温暖竟令人心暖,董歆自己都不曾发现,自从遇到夜清后,她入梦越来越少,睡得越来越稳。
夜清半夜时习惯性的翻身面朝董歆的背,嗅到熟悉的冷香十分心满意足的入梦了。花子偷偷地看夜清,火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因为位置的关系,花子只看到夜清的半脸,他们不像兄弟,一个是叶一个似花,一个天一个地,两种极端。他们却又像兄弟,他们之间的默气和神似让她不悦且不甘。
“吴哥哥,晚安。”花子温柔地对着那张沉睡的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