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你闭嘴!”身边人受不了她的声音,略有头疼。
她耳朵动了动,这么温柔的声音,难不成是个女的,突然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难受,极度的难受。
“别啊,大姐,你,你放我下来,我,我想……”
“你想干吗?”身边人厉声开口,就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人。
她话未说完,就‘哇’的一声就冲那人呕了出来,
“我晕高,想吐……”她泪眼朦胧,弱弱的开口。
身后几人见这情况,立马厌恶的闪了开,还有一位不小心撞到了树上,身边人闭了闭眼,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当场把她五马分尸掉。
香林耷拉着脑袋,识相的闭了嘴,时不时斜眼瞟一瞟身边的人,虽然隔着一层面纱,她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小眼神凌厉的,如一柄柄飞刀把她千刀万剐了一遍又一遍,还外加一遍。
几人终于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身边人推开门,冲她比了个手势。
她晃着脑袋晕乎乎的走了进去,屋内灯光昏暗,青纱帐幔且门窗紧闭,屋内充斥着淡淡的檀香之气,正前方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黑纱遮面看不清模样,但却略有熟悉。
两人皆不说话,她给自己打足气,想开口质问他,手臂一抬,翘起食指一指,“你……”
话出口就后悔了,她现在凡人一个,又没有法力,还是别打肿脸混胖子了,随后手指一个会向转到了旁边的窗户上,“不热吗?”
大热天的关着个窗户,还捂那么严实,这人是怎么想的,也不怕长毛了。
“姑娘不用拘束,随意就是!”他淡淡开口,声音略有沙哑。
“哦,那我走了!”她就等这句话呢,转身就要逃。
“姑娘且慢!”那人轻笑了一声,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举在手里询问着:“这铜镜可是姑娘的?”
香林转身一看,两步冲上前,一副发现在床的表情,“好啊,果然是你们偷了我的镜子!”她龇着牙,这下人赃并获了吧。
“倘若在下没有看错的话,这镜子该是仙物吧!”他轻点头,眼神却是无尽的犀利,“为何会在姑娘手里呢?”
嘿!这些人做贼都能这么理直气壮。
“捡的!”她没好气的开口。
“在何处捡的?”
“地上!”
他不语,怔怔的打量着她,香林被他看得全身发毛,鼓足勇气开口:“你又怎么知道是仙物,在我看来就是一枚普通的梳妆镜罢了!”
“上面有仙气。”他仍旧是那漫不经心的语气。
“兴许是哪位仙子的梳妆镜,掉到了凡间呢。” 她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对面人轻声一笑:“兴许吧!”
“你抓我来做这什么?不会就想还我镜子吧!”香林环顾四周,问道。
“在下柳花青,这是影幻阁!”
她满脸纠结,果真是流年不利,小人当道,运气背到家了,怕什么来什么,不知道眼下装死管不管用了。
“哦!原来是发情前辈,久仰久仰,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她拱了拱手,说着就朝门外跑去。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里屋飞奔而出,挡在了她的身前。
香林未瞅见,抬脚将其踹了出去,那东西在外翻了两个滚,爬起来吼道:“死丫头,你瞎啦!”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狐狸,走过去捏起它脖子上的毛就把它提了起来,好奇的问道:“嘿嘿,这小模样,你是狗熊跟狐狸窜的种吧!”长的这么喜感。
“放屁,你竟敢辱骂小爷。”那小东西一听这话就火了。
她皱了皱鼻子,长这么丑还不让人说,圆头圆脑黑不溜啾的,起了逗弄心,猥琐的开口:“来,让姐姐看看你公的母的!”
小狐狸真怒了,一蹄子踏在了她的脸上,疼的她泪流满面。
“以后再对小爷出言不敬就吃了你。”随后挣脱下来,翻了个滚变成了一位黑衣少年。
香林抬眼瞅了瞅,大笑起来:“你看你耳朵和尾巴还露在外面呢!”
“小爷就喜欢把耳朵和尾巴留在外面,要你管啊。”他脸一红,伸手拽着尾巴,底气不足。
“我还不乐意管呢,不用送了。”香林仰着脑袋,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那小狐狸上前一步,从她手里抢下了铜镜,举在手里:“这镜子我喜欢,归小爷我了。”
“拿来,那是我的!”
香林伸手去抢,他拿在手里晃来晃去,把她戏弄了一番。
这时一个黑影从屋里一闪而出,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镜子,只听他淡淡的开口:“这镜子本座也喜欢,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阁主喜欢,那就送予阁主吧。”小狐狸嘿嘿一笑,眼里精光一闪。
香林见两人一唱一和,恨的牙根痒痒又不能发作:“发情前辈,那东西本就是我的!”
“是花青,不是发情。”柳花青脸一黑,纠正道,随即乐滋滋的一笑:“这东西是本座掉的,你也说了是在外捡到的……”
她抓狂,这世间居然有这种无耻的人,人不害羞天下无敌了,
“你们……不害羞!”
“不害羞就不害羞,走了元宝!”
那小狐狸应了一声,就得意朝屋里走去。
“站住!”身后人叱咤一声,两人惊奇的回头,见她站在原地,神情冰冷,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聚集,周身有隐隐的杀气。
“你发烧了?”元宝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一脸探究的看着她,好强的杀气。
香林心里大惊,一脸莫名,“我……”
周围弟子觉察到了杀气,纷纷戒备起来,柳花青则是双眼微眯的打量着她。
“呦,你们在玩什么呀?”
一少年负手立于屋檐之上,一袭纱衣绯红如火,那墨发半束半散在风中纷飞,美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让人心荡意牵,唇似涂脂,端的是冷艳惊绝,若说临渊是天山之莲,那他就如彼岸之花。
等会!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香林惊的眼珠子在眼眶外转了好几个圈。
少年飞身而下,刚落地就被她抱住了大腿,声音悲痛欲绝:“一抹红啊,你终于来了,老子等你等的肝肠寸断百千回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烨冉挑眉瞅着她,莫名其妙的被人占了便宜,心情不好,当即甩开她,看向小狐狸,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这么喜欢影幻阁,不如以后在这里当差如何?”
元宝忙变回狐狸模样老老实实的跳到了他的怀里。
他含笑看向柳花青,恭敬的开口:“阁主,近来身体安好。”
“是少主子啊,想必是来找元宝的吧。”柳花青淡淡一笑。
“嗯,爹爹今日寿宴,让我来请阁主前去用晚膳。”
柳花青摇摇头,说道:“你知我不喜热闹,带我向你爹爹道谢,寿礼我已遣人送了去,人就不去了吧。”
“如此就不叨扰阁主了,告辞。”烨冉想了想点点头,自己也知道他的性格。
转身看香林在那望着自己发呆,起唇道:“还不走,想留在这陪那些宠物过夜吗。”说着眼睛看向她身后的角落,香林顺着他目光望去,两条巨蟒在那里翻滚吐着芯子,几只不知名的野兽双眼冒蓝光,冲他们发出呜呜的声音嘴角流着口水,就等待主人一声令下,上去美餐一顿。
她只感觉肩膀一紧被人提了起来,整张脸一副囧字。
“啊,又飞啊。”
“你若是敢吐,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把你扔去喂狗!”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赶紧捂住嘴,生怕一不小心真吐了出来。
没过多久烨冉手一松,直接把她扔到了云义厅门口,香林脸朝下的落了地,随后爬起来吼道:“死狐狸,你想摔死我。”
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她只得猫着身子溜了进去,悄悄站到了楚涎身后不远处。
“死哪去了,还有脸回来。”魏公公见她回来眼睛一瞪,还敢偷懒。
“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话完把酒壶往她怀里一塞,“瞪什么瞪,斟酒去!”偷懒还有理了。
香林拿起酒壶在心里把他凌迟了好几遍,死太监,一准内分泌失调,抬眼见对面的人正在望着自己,那元宝化成了少年模样跟在烨冉身侧,香林一脸好奇,低头查看他把尾巴夹在哪里了。
元宝似是看清了她的心思,脸一红,嘀咕着:“这女人太可恶了!”打量人家的臀部。
“你认得她?”烨冉啜了一口酒,问道。
“昨日我在庄里溜达,见她的一面铜镜似有仙气萦绕,就拿去研究了一下,不过她似乎只是凡人一个,但也奇怪她居然能破了我的云幻阵,伤了我的元气。”元宝完全不因偷了人家的镜子而脸红。
“改日把铜镜拿给我瞧瞧!”烨冉点点头,一脸兴味的望着她。
“嗯好!”
晚宴结束后,香林收拾桌子的时候居然在下面捡到了一块玉佩,她攥在手里,琢磨良久,这应该是临渊掉的吧,她在想要不要去还给他,外面莺儿几人催促着,只好暂时放在了袖子里,众人回到了卧房里累的倒头就睡。
她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却睡不着,拿出玉佩看了又看,这可是临渊的东西呢,给他吧,有些舍不得,不给吧,会不会被人当贼啊,身边人见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伸手推了推她,问道:“怎么了,身上长虱子了啊?”
“嗯!”香林俩眼发愣,胡乱点了点头。
只听卧室大门一开一关,她就被扔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