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师傅可是名唤临渊?”楚涎含笑的开口,心里有些疑惑。
香林回了回神,应了一声,转念一想又道:“啊,不是!”
“殿下问你话呢,还不如实回答,不得谎瞒,到底是或不是?”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香林斜眼瞅了瞅那声音来源,见他昂着脑袋,用鼻孔看人,一时间满脸鄙夷。
“该你屁事!”
“你……我……我”魏公公有些抓狂,鼓着腮帮,大清早就被两个小毛孩伤了自尊,这他以后还怎么混,只碍于自家主子在场也不好发作,硬生生把自己憋成了内伤,气哼哼的自我安慰,不和这群小毛孩计较。
“姑娘应该是山庄的人吧!”楚涎依旧嘴角含笑,看她这身装扮有些眼熟。
“殿下,她确实是山庄的人,身着的是山庄下等工服,应该是位职厨房或洗衣阁之内,在莲姑姑的管辖范围内。”若河冷着脸,一板一眼的抢先答道,他对眼前这个人没有好印象,单凭她刚刚的态度,两人就已经结下梁子了。
“你们山庄还真是人才辈出呢。”楚涎听后略有惊讶,轻笑了两声,转身向远方行去。
香林呆呆的愣在原地,待众人走远,一高跃起,忍不住仰天长啸,终于让她找到临渊了。
她轻手轻脚的进了卧房,见众人都在熟睡中,摸了摸怀里的金元宝,坏笑了两声,躺在床上就兴奋的睡不着了,找到了临渊还有元宝可赚,太划算了。
起身四周观望了一番,悄悄的抠出墙上的一块砖,拿出里面的荷包,把元宝塞了进去,又把砖块推了回去,嘴都咧到耳朵后了。
手伸到枕头下摸了摸,嗯?又摸了摸,嗯嗯?猛的掀开枕头,没有!跳下床四周翻了个遍,没有!床底下,还是没有!
“啊!我镜子怎么没了!”她忍不住张嘴大叫,话音刚落,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扔了过来,她连忙伸手捂住脸。
“大早晨的你就犯病。”
“就是啊,刚做梦天上掉元宝呢,就被你吵醒了。”
“莺儿啊,我镜子没了。”香林一张苦瓜脸,猛摇着身边的人。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是还在吗,难不成自己长腿跑了!”莺儿揉了揉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掀开她的被子,帮忙翻找了一会,嘀咕着:“你看你的猪窝这么乱,指不定塞哪去了呢!”
“没有啊,我就放在枕头下面的!”她眉头紧锁,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难道被人给偷去了!
“不就一个镜子吗,等我送你一个,保准比你那个好!”莺儿拍拍她肩膀安慰着。
她胡乱点了点头,怎么有阴谋的味道。
大家都换上了衣衫见她还在那发愣,催着她:“别发呆了,一会莲姑姑那边要催了。”
香林被人连拖带拽的拉去了云义厅,四周传来阵阵的咋舌声:“这地方好大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间呢。”
“比洗衣阁都不知大了多少倍呢!”
相比之下,香林就淡定许多,伸手摆弄着桌上的果盘,低头想着早晨的事情。
“哎呦喂!是你呀。”得,她一听着这尖锐锐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低头干活装没听见,那声音又响起:“啧!啧还真是人靠衣装啊,咱家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香林抬头见魏公公站在不远处,若河也在身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几分疑惑,她走上前去忙行礼招呼:“魏公公,安好,若河大人,安好。”
若河只是示意的点点头。
另一位依旧鼻孔朝天,索性给他在鼻孔里插上两颗大葱,让他装象得了。
那魏公公理都不理的径自朝前走去,香林也不自讨没趣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若河一把抓住胳臂。
“我打听过了,你叫香林是吧!”
“要说话就好好说,干吗动手动脚的!”她使劲掰开他的手,扬起脑袋,这人怎么还趁机揩油呢。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若对九皇子有什么企图,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若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疑心病这么重:“你快杀了我吧,我还不想活了呢。”
何止有企图!还虎视眈眈了千年呢。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若河的疑问又多了一层。
夜幕降临,云义厅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丝竹声声,轻音绕耳,宾客陆续就坐,侍女仆人穿梭在人群之间忙的不可开交,美味佳肴,鲜果玉酿整齐的摆于桌上,上几桌明显不同,是单人小桌,该是贵客之位。
香林抱着酒壶不知所措,见自己插不上手躲在石柱后面打着瞌睡,突然耳朵一紧,
“你这丫头,客人马上就要到场了,你居然还在这偷懒。”
“莲姑姑我知道错了,这就过去。”她抽回耳朵,忙求饶。
莲姑轻叹一声,真不省心,随后用手一指:“你就侍于九皇子那边吧,可别给我弄出什么差错,要不然那……”话完在她脑袋使劲一拍,香林忙点头,抱着端着酒壶奔了过去,心里大喜,天助我也!
“贵妃娘娘到!九皇子到!”
众人忙起身行礼,她抬眼见楚涎径自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依旧唇笑含春,今日一袭青色锦袍更是衬托的他光彩熠熠,这人长的俊是穿啥都好看。
魏公公陪于他身侧,依旧的眼高于顶让人讨厌。
楚涎转身落座,对她似是没看见一般,她心里略有失落,倒是那魏公公站在她旁边,即使故意压低着声音,仍然的尖声怪气:“呦,还真是巧啊!”
“奴婢何等幸运,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瞻仰公公的颜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她憨憨一笑,不就想听好话吗,咱肚子里多的是!
“嗯,算你识相!”那魏公公腰板一挺,很买账,得意的说道着:“愣着干吗,还不快给殿下斟酒。”
“是!公公”香林毕恭毕敬的答道,弯腰为楚涎将酒杯倒满。
楚涎抬眼微微一笑,开口吐气如兰:“有劳姑娘了。”
令她一阵晕了个眩,手一抖,将酒撒到了他的衣襟上。
香林忙拿出手巾替他擦拭,声音里略有慌张:“我不是故意的!”
魏公公刚要训斥,就被楚涎制止:“无碍,不要声张,你先退下吧。”
香林回到他身后,盯着人后脑勺泪流满面,暗道‘临渊那临渊!你忘了琉璃湖边的小白虎了吗……’当然,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她抬眼定睛一看,前方一人身着火红纱衣,嘿,这人穿的够喜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与烨冉有相同癖好的,向上望去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她揉了揉眼睛准备看个仔细,那人一转身就没了踪影。
那魏公公连唤几声都被她无视,索性上去抢过酒壶,训斥道:“你这奴婢是怎么当的,让你斟酒你在这发什么呆。”
“啊,哦,好!”
“算了,有咱家服侍殿下你退下吧!”
“啊,那我干吗去啊?”她有些发蒙的开口。
“哪凉快滚哪去。”魏公公一脸厌恶的冲她翻了翻白眼,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人。
香林咬牙切齿的出了房间:“死太监,等老子复了神职,非把你扔到池塘边数鸭子。”
她一路晃悠,不知不觉迷了路,两旁的树木参天,鲜花芳香馥郁散发出点点荧光,一座精致的小桥架于淳淳溪水之上,凉风袭来让人神清气爽,树边的琉璃灯盏被风吹的左右晃动,似乎还多了些阴冷之气。
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她嘴一扁不敢抬头,伸手一摸黏糊糊还湿湿的,咦,是什么东西,凑到眼睛下一看,一脸便秘状,居然是——鸟屎。
爷爷的!运气背了!连鸟都欺负咱。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笑声,空灵阴森,她小心肝颤了颤,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鼓足勇气吼道:“什么人,装神弄鬼。”
眼前瞬间多了几位脸蒙面纱的人,几人身形异常诡异。
香林后退两步,凭她直觉这几个应该是——人!
山庄一向戒备森严,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人,想了想后自己率先开口:“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做什么?有何目的?谁派你们来的?”她仰着脖子,努力的装镇定。
“我们是……”一人恭敬的走上前,声音中性,她居然听不出男女,心里有些许奇怪。
“哦,我知道了,抢劫是吧?”她龇牙咧嘴的打断了那人的话,装出一脸的狰狞凶狠,连忙捂紧腰包。
“不是,我们……”不等那人说完话,她一脸戒备的大喊:“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其中一人略有不耐烦的吼道:“少废话,把她带回去再说。”
“哎呀,我死了!”说着俩眼一翻就要装死,几人不吃这一套,上前把就她拖了起来。
香林挣扎着大叫:“大,大,大兄弟,我身无三两肉,你们怎么劫我啊……”
身边人瞟了她一眼,如果这样的都身无三两肉,那还让不让猪活了。
她话未说完,身旁的人起身一跃,抓着她跳到了树上,踩着树枝狂奔,那一刻她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人间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