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忍不住奇道:“好好的你踢门干什么呀?”兰姐忙地将她左臂一拉,向她使了使眼色。小燕明白过来,脸上微红,低了头不语。王芹向她怒瞪了片刻,又缓缓吐了几口气,道:“我们在一起默默地吃了饭,送了她几十步,看着车载着她去了。他吩咐其它人道:好好给我护着她,有什么情况,火速飞鸽传书给他。本来我们一般杀手是不能有飞鸽的,但他是我们黑风堂的头号杀手,因此专给他配了信鸽。可是当天晚上,一封密函说罗雪离车走了,不知去向,丁奉大是当心,要我请拜月神教徒帮着查找,务必找到。我笑呤呤地道:‘人海茫茫,哪里找得到!说不定给人杀了也未可知。’他一听完,哼,就一掌拍出,打在我胸口上。”——说着眼中不禁泪光盈盈。众人见她悲伤,都不作声。
王芹续道:“我昏了过去,醒来只见他在我旁边。他不失笑意地道:‘人找到了,我也有了个更好的主意。’我勃地大怒,一拳击去,却给他捉住。第二天,他就不知到哪里去了,到得第三天回来,入夜时分,带我来到个矮屋子前。屋子里面亮着灯,屋外有四五个人见到我俩,只抱抱拳,毫不言语,不知他搞什么鬼。”
只见其中一人道:“今儿天气真是热得出奇,张兄弟,就烦你一个人守守,我四人去凉快凉快了来。”四人刚去,一个佩剑的青年在夜色中出现,见得那姓张的,喜不自胜道:“大哥,行个方便,我跟我师妹路过贵地,借住一宿如何?”姓张的道:“去去去,哪来的野猫子,在这里乱叫。”青年道:“既是这样,我口渴得厉害,借杯水喝也成。”边向门中抢去。姓张的突坐倒地上,大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粗卤,动不动就暗算人!”青年进屋,吃了一惊道:“好啊,强盗!竞在这里绑着个姑娘!”跟着响起个姑娘惊异的出声。我一听那声音顿时知道了,那个姑娘就是罗雪,但那五人跟丁奉打过招呼的,他们不放罗雪,这是为何呢?
我当时好生不解,那人用剑割断了罗雪身上的绳子,带她冲了出来,姓张的汉子忙的叮叮叮地跟他斗在一起,罗雪手中没剑,正慌乱,突地那离去的四人齐走了出来,大叫道:“什么人?”一个人去斗罗雪,三个人斗那青年。丁奉一直没开口,这时跟我道:“出去救罗雪!你轻轻地打,也假装不是他们对手,等有个少女出来,你就败给她!”我好是奇怪,问道:“为什么?”他道:“为她感激你,以后你就代我去看她。”
我大怒,要我违心屈意地牵就她?我喝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冷冷道:“这是我吩咐你做的事!”我一抽剑道:“好,我只会杀人,我就去杀了她!”却倏地他将我手抓住,我浑身使不出劲来,被他捏得痛彻骨髓。他喝道:“你听不听?”我道:“不听!”他手中劲加重,我实在忍不过,只得忍泪怒道:“好,你给我记住,终有一天我也要叫她受这苦头!”他才放了我手。我怒不打一起出,冲出去叫道:“哪来的傻蛋!”一人轻接了我一剑,大喝道:“我万刀会在此公干,朋友哪里来?”他三人一直假斗那青年不下,见得我来,顿时把他打得连连后退了。——兰姐微微笑道:“这倒也有趣,小姐的那一手,是照着他来的。”
罗雪见得我大是一喜,道:“王姐姐。”这王姐姐三字,是她走时丁奉要她这么称呼我的。我身上虽有伤,但没受到他们内力震,也就没事。斗得几剑我心里也平静了,说道:“罗师妹别怕,我来助你。”可是那四个家伙还不走,乱打得一气,突地一少女扑身过来道:“师哥,是你?”讨水喝的青年道“师妹,快,他们都是坏人,只有那个没剑的姑娘是好人。”那少女大怒道:“毛贼,叫你们见识清呤三十四式的厉害。”跟着一式式使出几式。那五个家伙这才大叫打不过,一一地跑了。少女剑霍地指向我。我借她剑一挪身大叫道:“哎呀。”退身纵出,离了开去。罗雪追赶呼了我一声,但我已气喘呼呼地立在暗处,丁奉向我微微一笑,我哼的一声。
又走出个中年妇人,一个跟随的少女来,中年妇女,后来知道她叫扈三娘。她道:“研儿,什么事?”那出剑的少女道:“师傅,师哥先到。”那青年将事说了。罗雪惊魂稍定,谢起搭救之恩。扈三娘道:“姑娘,万刀会不足惧,但江湖凶险,你孤身一人身处江湖,当真凶险不过,你是要到哪里去呀?”罗雪道:“我,我也不知到哪里去。”扈三娘淡淡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与我有缘,刚才见你几下出手,武功颇可造化,你若无处可去,就入我门下怎样?我堂堂三家庄三庄主,大可做得你师傅。”罗雪大是一怔,随即拜师,入了她门下。原是丁奉揣测罗雪逃走之意,不是想回到罗家庄,便想出了这个方法,哄她入了三家庄。她从此在三家庄修习武功。
——兰姐问道:“你以后怎么见她呢?”王芹道——丁奉内伤大好后,一举手杀了两个武功好手,出手快捷,人人震慑,但我还是不怕他。我第一次去见罗雪,是在个晚上,罗雪大是高兴,问这问那,就是问不到关于他的消息,我说道:“罗师妹,恭喜你找了个名师,我来陪你拆拆招,看你有哪些进展?”罗雪犹豫了下道:“我学艺不精,请姐姐手下留情。”哼,我才不留情呢,想起丁奉上次为了她下手折磨我,这一下终于将她逮到了手里,正好打给在边偷看的他看,一石二鸟,我下手重极。罗雪受了我一踢半天爬不起来,我又是开心,又是满口自责,说失了手。罗雪性子本极柔顺,丝毫也不怪罪我,反地要我不忘了下次来看她。
我别了她见到丁奉,心里还是得意洋洋的。他面上也带着笑,道:“你的武功挺好。”我说道:“那当然,不然怎么打得赢她呢!”他道:“说得对,我也羡慕你的好武功,现在我就向你讨教几招。”他说打就打,我大惊,跟他比,我差远了。结果下来,自然是我打得罗雪多重,他也打还我多重,我恨得牙痒痒的,可当真下次见到罗雪,也不敢打那么凶了。他时时瞪我两眼,总算顾忌我向罗雪吐露他杀手的身份,才没向我动手。
兰姐问道:“为什么他不自己去见她呢?”王芹瞪了她眼道:“见她?他自己说过,罗雪是南宫世家的人,他见她只有心痛,何况他自认为他更是个命悬他手的,朝不保夕的杀手,怎么见她?不过过得一久,他心里面起了变化,他时时觉得自己不能再陷在那片情海里,应该自立,重新做人。但有时又大不那么想,记得有一次,他问我:‘你说南宫真的老婆,我能把她抢过来吗?’哈哈,耶律小姐,你可得当心点,我当时笑答道:‘能,只要你能抢得到。’哈哈哈”——笑着站了起来。丁正丰并小兰小燕均是愕然。
王芹笑了一通,没人搭她腔,也就笑不下去了。他对丁奉迷恋极深,说些丁柔缠绵的话一则***二则意欲中伤耶律红,只是丁正丰在坐,好多话不好说出口。但饶是如此,一口恶气已出,无心再坐下去了。说道:“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你们这就随我去救人。”耶律红道“是在哪个方向?”王芹指了。耶律红道:“兰儿小燕,你俩先跟王姐姐去,我跟丁五爷随后就来。”王芹微怔,但看她二人武功不弱,领着她二人去了。
房里只剩律红跟丁正丰了,耶律红脸红道:“丁五爷,有件事要你原谅。”看丁正丰惊心,又微是一笑道:“永州十三口人命的事,是我要兰儿一路做的手脚,自然都是假的。让丁五爷受苦,心里真是不安。”丁正丰放下些心道:“这我已知道。”耶律红道:“想必你有疑问,汗血宝马怎么跑不过千里马呢,我要告罪了,五爷每睡一宿,就要连睡两天两夜之久。而店家受到兰儿吩咐,收你一天的银两,使你毫无察觉。”——丁正丰但感目瞪口呆。
兰姐随王芹到了条较宽的河边,沿着河岸灯火闪烁,一并出现隔着的五栋富家屋子。王芹停下脚步道:“这里就是黑风堂。”兰姐小燕暗暗诧异,“难怪小姐找了两个多月也没找到。”屏紧呼吸。又走近了两步,当先栋小屋中烛光熄灭。小兰小燕神色为之一惊,手按在剑柄上。
王芹道:“王芹。”话音一落,从茅屋里走出两个持刀汉子。王芹又问:“堂主来了吗?”持刀的两人微愣,黑风堂中规矩:任何杀手接近黑风堂都得打切口,不知王芹何以不打。黑暗中又看不清切,不敢认错,近前再看,确信无疑,惊抱拳道:“芹姐!堂主还没来。”王芹上前一步道:“嗯,猫哥呢?”一人答:“在堂里。”王芹突前望大是一惊,喝道:“谁?”持刀的两汉子也大是一震,急忙转头,却王芹等的就是这刻,双手疾伸,手中握住的两柄飞刀各插进两人咽喉。她重重一推,刀切划出去,两人喉中咕咕流血倒地,哼也没哼下即死。王芹一举手出奇不意地杀了她两个同伙,兰姐但感触目惊心,惊视燕儿,只见燕儿张大了嘴,惊骇至极地便要叫出,兰姐忙地手掩了她嘴,燕儿那惊叫才没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