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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午门献俘(求推荐票!)

第二日朝参时,鸿胪寺于早朝差人、至御前宣读捷音。

天子早朝上宣布三日后,令赵辅献俘于午门阙下。

两日之后,内官在午门门阙上设立御座,百官入午门向天子贺捷。

大臣们穿着吉服上朝,所谓吉服不同于朝服,乃是官员重大典礼是所穿。头戴梁冠,梁冠上竖以雉尾,身穿赤罗衣,腰佩银带,悬着药玉佩,手持槐木笏,官员吉服大体上差不多,级别高低,是以梁冠上的梁数而定尊卑。

随着百官进入午门,锦衣卫已是在午门下的御道东西摆下天子仪仗,锦衣卫之下则是教坊司,设大乐于御道左右,而文武百官则是文官站在御道东,武官站在御道西,等候天子。

教坊司奏起礼乐,不久穿着常服的天子出现在午门城楼之上,乐声停止,鸣鞭三声。

辽东总督,兼左都御史李秉为露布官,进而向天子三拜九叩,两名展露官取露布左右展开,宣读捷文。

捷文念毕后,在鸿胪寺赞礼官引导下退下。

赞礼官高声道:“献俘!”

大将赵辅与上百名边军的将士,押解着数百名建州女真的俘虏进入午门广场,这些女真俘虏被绳子牵着进来,手脚戴有镣铐,一块开有圆孔的红布穿过头颅,遮胸盖背,至献俘位后,被吆喝着正对午门下跪。

献俘官来至城楼下奏道:“臣奏陛下,总兵官赵辅靖虏将军,以建州女真俘献,请付所司,请陛下降旨”

献俘官的声音嘹亮,广场这些俘虏的命运由年轻的天子一语而决。

这时礼部尚书姚夔缓缓从登上午门城楼,从天子身旁跪授诏书之后。站至御座之下,在城楼上扫视下方群臣,番臣,俘虏一眼,当下展开明黄色的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奉先帝之毅德,夙兴夜寐,夜不能烛,重修身养德……”

午门门楼下,罗伦手持笏板,听着姚夔所念,就是自己为天子所拟的平夷诏诏书。

这诏书虽是自己草拟的。但此刻在午门上宣读,即已是天子的旨意。

诏书一字一句从姚夔口中道来,宣诏即礼成,诏书生效。天子之威德加于四海,万邦臣民皆为敬扬。

宣诏完毕后。礼部会将诏书,誊写多份,由驿道分传至天下两京十三省。而誊写的诏书,被称为誊黄。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姚夔最后一字念完,将圣旨收起。

午门城楼上。坐于御座之上的朱见深当下道:“所获俘囚、罪囚,咸赦其罪,释放之!”

天子的声音由左右侍卫将军所传,一人至二人,二人至四人。四人至八人,十六人,百二十人一并而道:“释之!”

雄壮的声音,回荡在紫禁城的重楼深阙之中。

献虏官当下道:“陛下有旨,所获俘囚、罪囚,咸赦其罪,释放之!”

俘囚们被解开镣铐,虽然他们听不懂汉人言语,但这一刻他们无不露出感激涕零之色,向着午门之上的天子,将头往花岗岩铺就的地砖上叩得砰砰直响。

此时文武百官一并向午门上的天子,山呼道:“吾皇圣明,吾皇仁德,吾皇万岁!”

百官向天子行三拜五叩之礼。

礼乐奏起,天子从午门之上起驾回宫,百官依次而退。

罗伦走出午门,文官们簇拥首辅们,恭贺着大捷,而武官们则是在赵辅身旁。

赵辅身形虎背熊腰,行走间大步有越力,在武将的夸赞之中,不时抚须得意地哈哈大笑。

虽然土木堡明军惨败,但过了这么些年,基本缓过来了,靠着韩雍,朱永,赵辅,王越这等名将,连连在边疆取得大捷,威服蒙古,辽东,这时候的大明武功正盛,正如日中天。

后世有人胡言乱语道,什么明朝是一个三无朝代,无明君,无名臣,无名将。

敢问这位学者一句,商络三元及第算不算?圣人王阳明算不算?成化第一名将王越算不算?

这样无明君,无名臣,无名将的王朝,能享国二百七十六年,都是靠奇迹活下来的啊?

走出门阙,众官员们仍是在议论着献俘大典上,也有几人道:“今日这颁于午门上之平夷诏求,实在是振作人心啊!我依稀记得数句,每一句都是可圈可点。”

“说得是,此诏言简却意不赅,正可谓是至言不繁,令我大开眼界,不知是哪位翰林所作?”

“还能是谁,当今翰林论文采横溢第一人,当属今科状元罗伦了,我听闻天子将他名字书于文华殿的屏风之上,是要准备大用了。”

几句话飘入罗伦耳中,他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者是故意暗中捧杀自己呢,反正就当随便听听就好了,不必在意。

百官散朝后,罗伦回到翰林院。

进门时,几名翰林说说笑笑正要出门,道上相逢,罗伦身为后辈晚生,需避在道旁,让他们先过。

平日里前辈翰林点点头就算回礼了,但这一次谈却破天荒地一并停下脚步,向林罗伦拱手回了一礼。

不由有些错愕。

待他走进检讨厅,平日合署办公的众翰林们,也是缓下手中之事。

“应魁,来了。”

平日相熟的同僚们,这一刻多了几分敬意,并笑着向罗伦点点头。

“好文章,不错”

“真有传世之文采。”

罗伦顿时明白大家的敬意从何而来,不由畅然一笑,坐在公案上。

窗户外有几颗松柏遮住阳光,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格上透下,天边白云渐渐远去。

今日天气格外的清凉舒适,不由心情大好。

这时候,竹帘一挑,陈延熹走了进来。

“学士。”众翰林们一并行礼。

陈?延熹笑着点了点头,心情显然很好,他对众人道:“下个月轮值文渊阁东房的五名翰林,内阁已是批复,史局内就由叶直卿,罗伦二人轮替!”

“多谢学士大人!”“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恭喜恭喜...”众翰林其声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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